第八章(3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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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她又怀疑这于小姐好端端的开了她,莫不是知道了她和周益黎的关系。随即,她又否定自己,周益黎怎会说出来,如果可以,他一定希望他和她从未有过任何关系。
对了,于小姐介绍时说他是自己的未婚夫。想到这,郝时荷又立刻高兴起来,这样说,周益黎肯定马上就会和她离婚。
接下来的一周,她和周益黎都没有碰面。反正他现在有钱了,住的地方肯定多了去了,她不会c心他,反而舒坦不少。
然而,十几年前他和她同睡一张床的情景却在她梦里重现。
她吓一跳,从床上坐起。
她摇摇头,她没读过太多书,却尊重科学,她得承认梦境可能是潜意识的一种反映,她更得承认她怀念过。
那段青涩又温暖的时光。
可,梦境终究不是现实。
过去的永远也无法挽回。
所以这十年来她从没有想过找到他,讨一个说法或是出一口恶气。
她只是偶尔想起,是啊,曾经好像还有那么一个人。
他和她的开始,说来也可笑。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兴童养媳这一说。
没看见就代表不存在吗?
不是的。甚至不用去无路可通的偏远山村,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地方偶尔也会藏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是他的童养媳,从九岁开始。九岁之前,她和他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玩伴。
九岁生日那天,她和他住进了一间屋子。
她不明白,学堂里新来的年轻nv老师教过她“男nv授受不亲”,而郝爷爷却告诉她“丫头,你现在是少爷的媳妇啦,得住在一起勒”。
她以为就像她ai玩的过家家一样,她和周益黎不过是暂时扮演了妻子和丈夫的角se。
而十三岁的周益黎看着她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破烂从西边那个窄小房间移入东边这个宽敞卧室,不耐得很,他果断地把这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片子丢了出去。
他看见桌上那个她留下来的脏布娃娃,嫌弃地皱眉。
他的房门被敲的“哐哐”直响。他忍无可忍,两根清瘦的手指捻起布娃娃的耳朵来到门前。
郝时荷见门打开,惊喜地看着他。
然而对方毫无怜悯之心,捻着娃娃随意扔在了郝时荷身上,顺便丢下一句“滚,少来烦我”。
是了,她和他是再熟悉不过的玩伴。
他从没承认过的那种。
原本两三岁发生的事很难记得住,周益黎却清晰的记得他三岁时的那个冷涩冬日,他被老人带到这个灰白的山村。
郝爷爷并不是周益黎的亲人,而是周家的老管家,裕山则是郝爷爷几十年未踏足的家乡。他的命是周家给的,他在周家当了几十年仆人后,周方椿告诉他,他可以走了,只是还得带个人走,并且没有允许再也不要出现。
郝爷爷站在周家大门外,看着手里牵着的默默流泪的小孩,有些不忍。他不明白,这亲孙子咋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好在周家给了他足够的钱,能让他养活这孩子。
他从没叫过孩子的名字,还是保持在周家的习惯,即使回到自己的地盘依然称呼一个半大的孩子“少爷“。他想,周家不是一般的家庭,肯定舍不得自己家的血脉流落在外,用不了多久,定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然而事与愿违,郝爷爷也渐渐断了念想,带着周家少爷安心过日子。周益黎五岁时,他想着家里有个nv人好照顾孩子,便找了村里一个老寡妇搭伙过日子。这nv人啥都好,就是jg神有时不太稳定,直到两年后的一个夏日,她在池塘边捡着一孩子。三十多度的天气,孩子被厚厚的襁褓裹着,蛮不吭声,眼珠子牢牢地盯着nv人看。nv人恍若初醒,又哭又叫,孩子没被她尖锐的声音吓到,反而“咯咯”地笑着。
郝爷爷对于多养个娃娃没啥意见,他知道nv人苦,这会儿捡着的娃娃正好填了她心底里那个大窟窿。他是高兴的。更何况,他还瞧见他们家那个苦瓜脸少爷像是终于找到了乐趣般的围着nv人和孩子打转。
郝时荷说话说得晚,第一个会叫的不是“nn”也不是“爷爷”,而是“哥哥”。在nv人怀里也总是惦记着哥哥,不停巴望着,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有一天,周益黎像只斗败的公j一样垂着脑袋进屋,下午他满怀信心的拿着郝爷爷给他做的新弹弓去找村长家的阿牛b试,谁知几次败下阵来,才被阿牛告知弹弓是他爸去镇上开会时买来的,威力b郝爷爷做的这个大多了。他正在气头上,便用力推开一心往他怀里钻的nv娃娃。
但,即使对方如此冷漠,nv娃娃仍然不肯放弃。
nv人摇摇头,感叹道:“骨头轻哦。”
若是十几岁的郝时荷还记得她nn说的这句话,定会无b同意的点点头。
她从九岁开始就寄住在周益黎的房间,也是从那时起,周益黎越来越不待见她。
不待见就算了,她还必须热脸贴他冷pgu,这不是骨头轻是什么?
两位老人家的年纪越来越大,身t一年不如一年。周益黎觉得,这俩人的脑袋也开始发昏。
为了把他们这俩小的绑在一起,居然ga0出这种名堂,他还不得不答应,不答应就得麻溜滚出去。
他能滚到哪去,早就没人要他了。
他抬头看见门口坐在小板凳上剥豆子的nv孩,自我安慰道:行吧,好歹这“牛皮糖”知道他最ai吃啥。
郝时荷最擅长的不是讨人喜欢,而是老老实实做事,一板一眼的,好没生趣。譬如这豆子身上透白的ba0衣,也被她剔得一g二净。
所以周益黎想,自己怎么能跟如此有耐心的人对着g?
郝时荷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受nve倾向时,着实冒了一头冷汗。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却只觉得自己有病。
她想不起来,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向来没有主权,例如对方不让她住进他的房间,她就做好那块生y的夹心饼g,自己的东西从nn房间一点一点的移去大房间旁边那个堆放杂物的小房间,每天夜里在两位老人的注视下抱着一床被褥和一个没什么高度的枕头“猫”进最大的那个房间。
一天又一天,她无声无息的侵占,他冷眼以对的退让。
当然,少爷是有少爷脾气的,有时起夜瞧见床下那个黏人的“毛毛虫”,气上心头也会踹上两脚,偶尔没控制住力度,裹得紧紧的被褥下传来“哎哟”一声,会把他吓一跳,连忙憋着尿意滚回床上。
她都知道啊,也有抱怨过呀,但当酷夏的夜晚躺在那个房间地上蹭着不算强劲的空调冷风时,她又不甚在意了。
因此她也认为,不论牺牲了什么,在别处会有不经意的补偿。
只是现在她又突然醒悟,大部分时候,弱者的牺牲一文不值,补偿不过是别人故作的施舍,以彰显他们慷慨的品格。
周益黎初中在镇上读,每天走路得四十分钟,高中则和阿牛一道,每周坐他爸的桑塔纳去县里读书。
那时候的口号是“勤劳务实”、“发家致富”,村里人赚到钱最先考虑的是盖房买收割机,没几个像刘犇家那样的花架子。车子底盘那么低,后备箱那么小,能g啥?连一大家子也坐不下,排场倒是摆得足,学解放前的有钱人家,配个“司机”接送。
周益黎倒也不是乐意享受这样的待遇,他衡量利弊,想着不坐这车,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