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四缘尽(1 / 8)
柳映荷早已心里有数,或早或晚,她迟早会与连兰芯面对面。
这不是预感或直觉,而是无须揣想的必然。
尽管章昕yan绝口不提令他外遇的对象是谁,但有哪一名元配会对引诱丈夫出轨的小三不恚怒、不好奇?
更何况,连兰芯在职场上是个jg明g练的nv强人,柳映荷不相信她会眼睁睁任由深ai的丈夫离开她,投入小三的怀抱,却甘愿居於被动地位,什麽也不做。
她从连兰芯那里偷走了她丈夫的心,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永远欠她一个道歉。纵然「对不起」说得再怎麽真诚,也已於事无补。
因此,当章昕yan独自啓程飞往日本,参加心理谘商师协会举办的研讨会,翌日傍晚,她单独一人出门觅食,却在公寓大门口见到戴着墨镜的连兰芯坐在轿车中等待她现身,她当下是有些讶异,却并不意外。
「好久不见了,映荷。」连兰芯也瞧见她了,立即摇下车窗向她招手。
「ncy,你特地来找我?」柳映荷深呼x1数次,鼓起勇气走向她。
「是,有很多事情,想当面跟你谈谈。」连兰芯也不伪善,直接道出目的。
她点点头,也坦承不讳地说:「我大概知道你要跟我谈什麽。要不要上楼到我家坐坐?」
「我想你应该还没吃晚餐吧?上车吧,阿姨请你吃顿便饭,我们在外面边吃边聊。」
「这??」
见她有些迟疑,连兰芯又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在餐馆可以顺便解决吃饭问题,b较方便。」
「好吧。不过,我的餐钱请让我自己出。」
「如果你坚持的话,各付各的也ok。」
柳映荷下意识地想绕过驾驶座,坐在距离连兰芯最远的右後方座位,但基於礼貌,她仍是强迫自己压下企图逃避的心态,伸手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坐定并系好安全带。
「这附近有没有你特别推荐的餐厅?」连兰芯边发动引擎边问。
「有,可是不适合交谈,尤其是??如果你想跟我谈的话题跟daniel有关的话。」柳映荷不介意当那个率先掀开牌面的人,毕竟总得有人先开头。
连兰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点了下头,「你果然是个聪慧灵敏的nv孩,也难怪淳宇对你情有独锺,连昕yan都??」她终究还是b自己暂时止住话语,转而问道:「那你喜欢吃哪种料理?日式、韩式或泰式?」
「都可以。我的胃口一向不大。」
「既然如此,以前我有位客户请我去市区的一间韩式料理吃过饭,味道挺不错,我们就去那里用餐吧。」
「嗯。」
接下来的车程,她们俩一径维持静默,谁也不再开口,仅能让车中的广播乐音稍稍冲淡相对无言的尴尬氛围。
由於抵达餐馆的时间尚未五点过半,她们是最先上门的顾客,因此得以在一间位於角落的僻静小包厢用餐。
分别向服务员点餐後,连兰芯问她:「你见到我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柳映荷点了下头,「虽然daniel没有告诉你他外遇的对象是谁,但你一定会想方设法揪出这个人来,任何元配都会这麽做。」
柳映荷搁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的另一句话是——尤其是像你这麽完美的妻子和母亲,更是难以接受丈夫出轨的事实。
柳映荷也不是孩子了,不会天真地以为连兰芯此次前来只是以长辈的身分单纯请吃饭。她会选在daniel出国开会的期间来找自己,想必也早已探听清楚来龙去脉,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既然你知道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难道你没有什麽话想要对我说吗?」
「b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吗?」柳映荷神情哀伤,「你不会稀罕出自小三口中的这句道歉,而我也没有什麽好辩解的,我的确就是害你们一家分崩离析的罪人。」
「没错,我这一生最珍ai的两个男人,相继被你抢走,一个涉世未深差点毁在你手里,另一个则是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注定终生背负抛妻弃子的骂名,我不憎恨你便已是奇蹟,更遑论原谅。」连兰芯尽可能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镇定如昔,但她搁在膝盖上方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涂着美丽蔻丹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里。
柳映荷不替自己辩解分毫,仅是勘透一切似的说:「你恨我是理所应当,我甚至没资格要求你原谅我。」
「呵,瞧你说这话的神情和语气,都跟昕yan如出一辙呢。」连兰心忍不住冷嗤了声,「他一直是我人生的重心,那麽突如其来地向我提离婚,等於是直接判处我si刑!他毅然决然地决定离开我,便意味着他要舍弃我们过去三十多年的恩ai,以及我们携手共筑的美满家庭。从那天之後,我整整自我封闭了一个月,满脑子都在想,究竟是谁偷走了他的心,让他宁可放弃奋斗多年、好不容易才拥有的这一切,也要换取自由?可是我愈想愈不甘心,难道我和他多年来的ai情就敌不过一场外遇带来的新鲜刺激吗?
「我拒绝相信!不讳言地说,昕yan的内外条件都是极好的,时光的流逝只是让他的个人魅力有增无减,倾慕他的nv人多如过江之鲫;但这麽多年下来,为了我,他完全将那些诱惑抵挡在外。所以我不相信,我们的ai情怎麽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消逝无踪?我告诉自己必须找出答案,起码让我找到一个能对这段婚姻放手的理由。所以我找了徵信社帮忙调查,却万万没想到,让他出轨的对象,竟然还是足足小他三十多岁、让我们的儿子伤心yu绝的同一个nv人!」
「??」面对连兰芯的控诉及指责,柳映荷完全无言申辩。
此时,服务生送上她们的餐点,适时中断了两人之间渐趋紧绷的氛围。
只不过,任谁都没有举筷进食的心情,仅是任由热气蒸腾的佳肴逐渐冷却变凉。
等服务生退出包厢後,连兰芯终於问道:「映荷,你还这麽年轻,为什麽什麽人不ai,偏偏要ai上身为有妇之夫的昕yan?」
柳映荷悲从中来地低声叹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能ai他,所以我抗拒过,也挣扎过。然而,等我察觉到的时候,我已经ai上了他。纵使他无法回应我的ai情,我也非得和淳宇分手不可??ncy,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你和淳宇,但我对ai情无能为力——」
连兰芯辞严厉se地说道:「藉口!都是藉口!你是写ai情的作家,你会不清楚即便是ai情,也得ai得有底线吗?」
「ncy,我对这一切感到很抱歉。可是,你知道吗?在遇见daniel之前,我除了便一无所有,是他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可以如此义无反顾地去ai一个人。」柳映荷紧抿了下双唇,yb自己不要在她面前流下半滴泪,「而ai他,就是我唯一的底线。」
「就算他的年龄足以当你的父亲,就算他的儿子曾经跟你交往过、甚至qianbao过你,这些你也通通不在乎吗?」连兰芯极其刻意地反问,不自觉地流露出心底的恨意,「你们这个世代的年轻nv孩,道德观着实已经超乎我能够理解的程度了。」
「??我说了,除了ai他,我已经没有别条路可走。」她心痛至极地闭了闭眼睛,却依旧坚持,未曾退让分毫。
「我不可能答应跟昕yan离婚,你应该也很清楚。」
「是,我知道。」
「那你还是打算跟着他?只要我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就不可能给你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