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二十一、变卦(1 / 33)
我将那收在匣子里的玉坠取出,端端正正地摆在房内的桌上,然後拎着小包袱,抱着我装满珍宝的匣子,吹熄了烛火,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
夜很深了,师父们应当都已就寝,整座大宅静悄悄的,只闻夜虫的低鸣。
今晚便是我与卢闵约定碰面的日子。我思考了两日,终究还是决定留下这玉坠—一来,这毕竟与我的身世有关联,卖了它总觉忘本;二来留着这个,也许师父们看看它,便不会那麽容易忘记我
我後来,决定不要再追究灭门的事了。就算师父们真是杀我父母的仇人,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也足以两相抵消了。我终究不可能真心恨师父的,那麽,一直惦记着这个,只是徒然让自己被猜忌与怨恨占满罢了。
我不想这样活着,太辛苦了。我想记得他们对我的好,记得我们四人曾经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这样就够了。
明日开始,便要脱离师父们的羽翼生活了,可能会辛苦些,但我不会轻易认输的。
我深x1了一口气,yb回眼眶中的sh意,回头再望了一眼沈睡在夜se中,我生活了十余年的宅子,然後转回头,迈开脚步。
好热
究竟为什麽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的头无b沈重,只要撑开眼皮,眼前的世界都像是在旋转,晕得我想吐;我全身彷佛泡在热水当中,不断冒汗,所有的毛细孔都张了开,有种异样的、无法形容的期待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此刻是不着寸缕,但奇怪的是,我反而觉得ch11u0着挺舒坦,不想再额外添加衣料让自己更热。
这实在不太对劲我昏茫地想着。
不久前,当我到达破庙时,卢闵已在那儿等着了。
他一开始见着我,是很欣喜的,但当他发现我没带着玉坠时,他的脸se就变了。
少爷我不是告诉过你那很值钱的吗?没有了那个,你要我怎麽帮你?!
他的嗓音变得很紧绷,而且也不再对我说敬语。
我虽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异,但仍是试图解释:真是对不住,我後来没找着那坠子。不过我还是将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带着了,你要不要看看?
说不上原因的,我选择说了个小谎,同时打开了匣子要让他看看我所言不虚。
卢闵的脸se丝毫没有因为我这番话而稍霁,相反的,他的面容铁青而扭曲,彷佛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根本不是那个问题!他朝着我大吼,同时用力打掉了我手中的匣子。
我没料到他会来这一着,手没拿稳,匣子落了地,里头的物品四散,卢闵看也不看,跨前一步,赤红着眼,一把掐住了我的颈子,猛力摇晃,同时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个笨蛋!全被你ga0砸了!我已经承诺他们,这次绝对会让他们看到坠子,结果你竟然说你找不到?!你说谎的对吧那麽稀有的东西,黑眼镜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你乱丢的!你这个小骗子!
他的手劲很大,以我的身手完全挣脱不开,缺氧的窒息感攫住了我,但不断传至大脑的话语还是令我暗暗心惊—
「他们」是谁?有人想要那坠子?而且,卢闵知道师父他们?他真的曾是我家的仆役吗?他究竟是谁?
众多的疑问在脑中转着,但是氧气已经不敷使用,终於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我倒在破庙冰冷地上的那段期间,耳边听得很多嘈杂的声响:似有殴打声、求饶声、交谈声我的意识朦朦胧胧,很难逐一分辨,终於这些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你这个废物!我之所以会让你赊欠赌债,都是因为你夸下海口说你找着了九龙藏珠图十年前你ga0砸的事,我等着你将功赎罪谁知道,你再一次ga0砸了!你说说上次是断了你一根小指,这次断什麽好呢?一只胳膊如何?
等爷,饶命、饶命!!听起来像是卢闵的声音,但虚弱沙哑,上气不接下气。九龙藏珠图就在这小鬼手中!当年黑眼镜他们三半途杀出,让我未及搜出九龙藏珠图便受了重伤他们不知在哪找到了这小鬼,还救走了他爷,请您借我人马,我直接杀至黑眼镜他们那,替爷拿回哇啊啊啊啊——!
清脆的,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卢闵的惨叫声响起,闻之令人心惊胆战。
你这蠢蛋!你以为你们会是他们三人的对手吗?啧!我最讨厌人家浪费我的时间现在你要拿什麽来偿呢?
等等爷再听卢闵一言,咱们可以利用这小鬼让黑眼镜他们拿九龙藏珠图来换他们照顾了这小鬼这麽久,必定有些感情
说什麽感情呢清冷的男声透着明显的不以为然。那三人懂这东西吗?老实说我不太想给你地占有傻徒儿?」
明亮的凤眼定定地望着他,没说话。
男人因他这副完全不辩驳的模样火气更甚,平素的微笑也挂不住了,一字一句都似从齿缝中挤出:「其实你跟哑巴都一样……你说哑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其实你何尝不是?因为你早看出了傻徒儿心里只有哑巴,所以你下定决心要埋葬自己对他的那份感情……对吗?那你为何要跟我……」他喉头一哽,竟说不下去。
为何要把身子给我?为何要给我希望?你难道不明白……无心的施舍b果断的拒绝,更伤人?
他原本以为,终有一天,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解雨臣的眼里……总会看得见他……没想到……终究是他自己痴心妄想、一厢情愿……
眼前的人儿,眼眸灿亮如昔;掌下的发丝,细滑一如上好的绸缎……可惜……这一切,其实到头来,都不属於他……
他心灰意冷,正yu松开手,解雨臣却倾身,反手g住他的颈,吻上了他。
唇上的软neng与温度令他怔愣,一阵风吹过,细碎的芽叶落得他满身,他却无法移动分毫……此刻,即成永远。
「梦话说完了没?」解雨臣退开了唇,没好气地说。
也不过就是推波助澜,协助自己的徒弟能得到幸福,这人有需要如此借题发挥吗?
当然,他对傻徒儿是有点……不过,自从他发现了徒儿对小哥逐渐萌芽的感情之後,他便快刀斩乱麻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再加上後来跟这家伙的牵扯如果这样还y要将他跟徒儿扯一块儿,他可要大声抗议了。
男人傻愣的表情百年难得一见,解雨臣转了转眼,笑了起来……柔如春风,yan似明月……
男人发觉自己竟像个毛头小子一般,为这柔媚的笑感到呼x1不顺,x口更像是要爆裂一般的疼痛……解雨臣桃粉se的唇移至他耳畔,带着刻意压低的气音道:「这麽怕我偷人的话……就喂饱我呀……」
解雨臣撂下这话,正为自己的大胆感到脸热,腰间便突然一紧—
男人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他腰身,将他头下脚上地扛了起来。
「哇啊!」解雨臣没防到他这招,十分没形象地惊叫出声,翩翩贵公子的气质一下全报销了。「你ga0啥?!放开我!」
男人推了推墨镜,招牌的笑容又回到他脸上—这回,笑得更灿烂、更张狂了些。
他安抚似地拍了拍解雨臣的t,立刻招来对方一连串粗口,他唇边的笑意更深。
镜片後的眼眸闪过一抹光芒。
「乖乖,我立刻就喂饱你。」
雕花门扇被他一脚踹开,原本放任它大敞,後又像想到了什麽,腾出一手将它带上。
没办法,上回故意没关好门让傻徒儿见识见识活春g0ng可让解语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连着好几天晚上都不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