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庄青”(6 / 14)
刚一落座,面前的男生就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问,语气带着隐隐的逼问。
陈粟一听这话就不爽了,这男生从一见面对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没好气的反问道:“你算老几啊?”
“我和庄青什么关系关你屌事?”
男生像是从来没听过这种粗俗的话,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手指颤颤巍巍指着陈粟,结巴道,“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陈粟一把摁下他的手指,故意伸着脸做着怪表情凑近他,还学他结巴的样子说话。
男生眼里闪着水光,涨红着脸蛋,生气地抽出被陈粟握住的手,像只炸毛的猫,红红的嘴巴上下翕动,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话都说不明白还是闭嘴吧。”陈粟见状噗呲一声笑出来,无奈摊手。
教室里不少人都投来视线,男生一张雪白的小脸由红转青再转白,他失了面子,恶狠狠切了方言骂道:“啊李累的乡吾宁!”哪里来的乡下人!
“小赤佬!”像觉得骂了一句不够又狠狠补了一句。
陈粟听不懂上海话,但知道面前的人是在骂他,拍着桌子站起来,“说的什么鸟语,不会说普通话啊?九年义务教育给你小子落下了?完犊子玩意,来来来,有本事就用普通话和你爷爷对骂”
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打断了他,“怎么了?”
庄青站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陈粟一下就熄了火,他一直控制不在庄青面前显出粗俗的一面,不想庄青对他印象不好。
但那小金毛此时眼里噙着泪,鼻尖红红的,一副被他欺负狠了的样子。
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揽上庄青的肩,“哎呀,没事没事,你忙完了?走走走吃饭去,我快饿死了。”
“庄青哥哥!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满嘴脏话,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那男生见庄青来了,连忙告状,激动地站起来。
“林春玉,他是我朋友,你先冷静一下。”
朋友?
听到这个称呼陈粟偏头愣愣地看着庄青温柔的侧脸,心凉了半截,这代表庄青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也是,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是他哥哥应该会很丢人吧,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最好面子,陈粟在心里不断给庄青找借口。
靠!
我很拿不出手吗??
妈的,早知道不招惹小金毛了。
“我去外面等你。”陈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庄青淡漠地看着陈粟从他身边走过,长长的睫毛垂下,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可爱,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吗?
见陈粟落败逃走的背影,林春玉心里好受一点了,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春玉,改改侬个苏北话伐。”
庄青抬眸笑着对林春玉,清润的眼睛散发无害的气息,说出来的话却如刀子般。
他说完也不管林春玉什么表情,朝门外陈粟的方向走去。
林春玉脸上满是愕然,他刚被陈粟气完,现在又被庄青气,胸膛上下起伏,秀气的脸蛋失了血色。
他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温润如玉的庄青哥哥嘴里说出来的。
林家是他爷爷年轻时从苏州到上海发展的,不是老牌世家,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乡巴佬,被一直喜欢的人嘲讽自己的上海话不正宗。
他站着看着远处的庄青正拉着陈粟哄着说些什么,陈粟竟然还甩着脸不领情。
林春玉张扬的金黄色卷发都暗淡不少,秀气的眉眼委屈地皱在一起,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出,身侧握紧的拳头轻轻地颤抖。
天际殷红一片,陈粟和庄青并排走,夕阳下的影子拖的长长,两个人的沐浴在余晖中。
今天是星期五,本来他们应该一起坐车回家,但庄青突然想吃学校附近的一家手工冰淇淋,陈粟只好陪着。
陈粟耷拉着眼,很不情愿似的,神情恹恹地打了好几个哈欠,庄青侧头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因为不在同一栋楼上课,陈粟还住校,庄青一个星期都和他说不了几句话。
每次发的消息,打的电话,陈粟总是大半夜才回条不痛不痒的消息。
这不是个好兆头,意味着陈粟越来越疏远他了。
难道是因为上次在朋友面前没有挑明他的身份么?庄青恬静的面容显露出一丝困惑。
看着越来越近的巷子口,他漆黑的眼瞳变得柔和,脸上又染上清浅的笑意。
陈粟要是知道就是因为他对庄青的态度让自己遭受一场无妄之灾,那他真是要拍着大腿直喊冤啊!
他哪是不理庄青啊,他是没空理庄青啊!
陈粟从k市回到庄家,那不就是相当于穷逼走在路上天上突然下金子吗?
其实之前他在k市每天过的也很爽啊,但小姨还是因为对他的疏忽有些愧疚,给的副卡限额多少陈粟花到现在都没底,从刚开始畏手畏脚的一点点花,到后面整个人就纯纯暴发户了。
他打哈欠纯粹是因为整宿整宿的熬夜打游戏,可不是对庄青不耐烦。
刚搬来学校他就买了最高配显卡和高刷曲面屏,天天就在宿舍打游戏,每次困得要死,睡觉前才看见庄青的消息,只能匆匆回两句。
“哥哥,我进去买,你在外面等我吧。”庄青站在路口笑道。
陈粟点了点头,就这几步路他也懒得走,懒散地找了个树靠着,眯着眼打盹,他昨天玩太狠了,补了一天的觉还是困的要死。
突然一双手从他背后伸出,猛地捂着他的嘴,陈粟的大脑猛然清醒,双手用力去掰却于事无补,呼救声音全被掩埋。
他被拖拽到一个巷子里,捂着他嘴的男人粗暴地将他扔在地上。
陈粟被捂的快要窒息,涨红着脸捂着胸口连连喘气,大脑嗡嗡的。
面前的一伙人个个膀大腰圆,还有几个拿着棍子。
难道是齐颂?!陈粟惊呼不定地想,撑起来的半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
为首的男人一脚将他的身子又踩下去,陈粟闷哼一声侧着脸着地,吃了一嘴的灰。
“大哥,大哥,那什么我有钱,我很有钱,谁让你们来的我出双倍!”
“不不不,我出三倍!求求你们放了我。”陈粟红着眼睛连连讨饶。
“哟,这么有钱呢,你不问问我,是谁要打你啊?”男人低头碾了碾陈粟的背。
“谁啊?大哥,这还能说啊?”陈粟颤颤巍巍问道。
“还真问了,这傻狗,兄弟们,打!”
男人哈哈大笑像是在嘲笑陈粟的天真。
话音刚落拳脚就招呼到陈粟身上,拳拳到肉,陈粟熟练地护住头部蜷缩着身子,让自己好受点。
疼痛蔓延全身,眼泪哗哗流,特别是大腿根凿心的痛,疼的陈粟直吸气。
妈的,这辈子就挨打的命是吧!
前一天熬夜陈粟本来就不舒服,加上最近也没怎么好好吃饭,被这么一打他几乎快要昏厥,身体和精神仿佛分成两部分,脑袋胀痛无比,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那个男人警告他以后离庄青远点。
听到这句话陈粟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齐颂就好。
难道庄青的爱慕者干的?陈粟恨地牙痒痒。
真是怪了个屁了,他可是庄青的哥哥,要让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