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滚(2 / 9)
一伙人个个膀大腰圆,还有几个拿着棍子。
难道是齐颂?!陈粟惊呼不定地想,撑起来的半截身子都在不停的颤抖。
为首的男人一脚将他的身子又踩下去,陈粟闷哼一声侧着脸着地,吃了一嘴的灰。
“大哥,大哥,那什么我有钱,我很有钱,谁让你们来的我出双倍!”
“不不不,我出三倍!求求你们放了我。”陈粟红着眼睛连连讨饶。
“哟,这么有钱呢,你不问问我,是谁要打你啊?”男人低头碾了碾陈粟的背。
“谁啊?大哥,这还能说啊?”陈粟颤颤巍巍问道。
“还真问了,这傻狗,兄弟们,打!”
男人哈哈大笑像是在嘲笑陈粟的天真。
话音刚落拳脚就招呼到陈粟身上,拳拳到肉,陈粟熟练地护住头部蜷缩着身子,让自己好受点。
疼痛蔓延全身,眼泪哗哗流,特别是大腿根凿心的痛,疼的陈粟直吸气。
妈的,这辈子就挨打的命是吧!
前一天熬夜陈粟本来就不舒服,加上最近也没怎么好好吃饭,被这么一打他几乎快要昏厥,身体和精神仿佛分成两部分,脑袋胀痛无比,想开口说话却说不出。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那个男人警告他以后离庄青远点。
听到这句话陈粟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齐颂就好。
难道庄青的爱慕者干的?陈粟恨地牙痒痒。
真是怪了个屁了,他可是庄青的哥哥,要让他知道是谁,这王八犊子这辈子和庄青都不可能了!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是庄青的声音,他赶来了,声音很慌乱。
陈粟眼里黑黑一片,只有一条透光的缝,他隐隐约约看到庄青冲了过来,为了不让他挨打扑在他身上,那些人的家伙事全朝庄青身上使唤。
庄青的身体罩在他身上,他被完全抱着保护住,好像还有黏腻温热的血沾湿了衣服。
“别打,哥哥。”庄青的声音好像有点虚弱。
陈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心里焦急地大喊,你们都不认识雇主的心上人吗?他就是庄青啊!现在做混混都这么没有职业素养吗!操你妈!都给老子滚开啊!
但他开不了口,整个人像被魇住了,有意识但身体动不了。
庄青本来就像个小女孩一样,这样被打一顿陈粟心疼的不行,偏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庄青被打。
那伙人打完后就走了,陈粟感受到庄青温热的身体爬在他身上,微弱的呼吸喷洒在陈粟的脖侧,嘴里还念叨着哥哥。
陈粟忍着耳鸣的难受,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终于意识回笼,他睁开眼睛,将庄青轻轻推下。
庄青平躺在地上,腹部的位置血迹湮湿了一大片,白瓷般细腻的脸全无血色,整个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庄青”陈粟捂着庄青的腹部,一开口就带着哭腔,鼻头一酸,眼眶唰的蓄满泪水,哗啦啦流。
陈粟一手找出手机拨打120,一手摁着庄青的肚子不让血流出来,哭着喊着让他们赶紧来。
梁凤元今天心情欠佳,在体育馆发泄了很久才走,他嗜甜,犹爱学院附近那家意大利手作冰淇淋店。
快到店时,视线前方掠过一辆救护车,正稳稳的停在巷子口处,他不太感兴趣,正打算过马路绕开它,却看见他那个小同桌满手是血,面色惊慌失措站在车前。
他眯了眯眼睛,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救护车附近,医护人员的担架正从他面前推过去。
是庄青。
那家伙惨兮兮地躺在担架车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陈粟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庄青,眼巴巴望着,那张雪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脸上濡湿的血痕都被哭花,他像是泪人做的,眼泪不住了流,划过脸颊聚集到精巧的下巴尖上挂着,然后掉落。
就一眼,梁凤元就想明白了。
啧,老套的招数,这么多年,庄青还是喜欢玩这一手。
那张小脸上的红色血迹异常刺眼,看的梁凤元有些烦躁,他拉住陈粟的手腕打算提醒他一句。
陈粟转头看向他,细白的手腕轻轻松松就能握满,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眼神像落水的花栗鼠,可怜又可爱。
他刚准备开口,却看见陈粟身后正躺着的庄青睁开了眼睛,肌肤白到透明,那双黑沉沉的杏眼满含暴虐,像野兽般警告着他,苍白的嘴唇吐出一个字,没有声音。
简简单单一个字———
滚。
“哥哥。”身后传来庄青虚弱的呼喊,陈粟连忙扒下梁凤元的手,回头握住庄青的手,“小青,不怕不怕昂,哥哥在。”
救护车在梁凤元眼前被开走,他低头看着手指上无意沾染的血迹,鬼使神差地摩挲了下,清冷的眉眼笼罩着郁色,如雪般的面容显露出几分不悦。
“啊真是让人不爽。”
短促的抱怨,语调如冰泉,带有淡淡的磁性。
是在宣示主权么。
他抬头,冷淡地看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
“小青,再吃一口。”
庄青轻轻推了推陈粟的小臂,虚弱地笑了笑,脸上细小的红痕像是上好白瓷的裂缝,漂亮脆弱又惹人怜爱,“哥哥,你休息一会吧,我真的吃不下了。”
见庄青拒绝他,陈粟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喂汤的勺子,低落了一瞬又拿起水果刀,“那我削个苹果,你等会饿了吃。”
陈粟低垂的黑色发旋,手上不停旋转的竖纹苹果是那么令人心悸,这样的陈粟让庄青感受到异样的满足,快乐的感觉满的要溢出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稀薄了不少,大脑的兴奋让他感受到短暂性的缺氧。
白色被子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泛着薄粉,白皙修长的双手细看在轻微的颤动,他白玉般的脸颊渗出淡淡的红晕。
“好了,看,可爱的小兔子。”陈粟抬起头,掌心变戏法似的出现一只小兔子状的苹果瓣,他注意到庄青的异常,眼中的笑意消失,急忙站起来,“小青,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又发烧了,我去找医生。”
他刚走一步,手腕就被握住,庄青长长的睫羽像蝴蝶振翅般睁开,流光溢彩的透亮眼眸含着水般盈盈一望,他柔柔笑道:“哥哥,我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以前生病都没有人陪我不信你可以摸摸我的额头。”
“哥哥,坐着陪陪我吧。”
听见这话,陈粟哪还敢走,伸手摸了摸陈粟的额头,发现真的没烧,心里酸涩,“小青,以后哥哥陪你。”
那天坐救护车到医院后,他连忙给小姨打电话,小姨先是问了问他有没有事,听见他没事后才问庄青有没有生命危险,说是一会到,最后来的却是她的生活助理。
“真的吗哥哥?以后一直陪我吗?”
陈粟眼眶热了热,笑着点头,“嗯,一直。”
这段时间庄青恢复的不错就从医院回到了家里,小腹右侧的伤口还是需要每天换药,每天都是陈粟亲力亲为。
房间里,庄青坐在床上,陈粟半跪着在前,双手环着精壮的腰一圈圈缠绕纱布,眼睛却时不时瞟一眼他腹肌上方四、五厘米长的陈年老疤,蜿蜒的伤疤像一条肉虫吸附在线条流畅的肌肉上,破坏了些美感。
他装作不经意的开口,“小青,你这条长疤是怎么弄的呀?”他换药这段日子天天能看见,想问很久了,一直没敢问。
“那个啊,是小时候被人不小心弄的,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