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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青定然问不着白七什么时候回西海,因为兔子从睡梦里被七少爷摇醒以后直到现在骑在一路北上的马背上都没寻思过劲儿来……
当时白泽问他“兔爷,敢不敢跟我去西海监狱玩一圈儿?”他怎么就睡得哈喇子直流,还能一个鲤鱼打挺儿坐起来破了音大骂——
“有他娘的不敢的?!陆海洋那个狗日的孙子,吃爷爷一ji8!!!”
他人还是懵的,可此刻星月披身,胯下良驹摆出千里奔袭的架势来玩命儿跑,直到了七十里外,华京一队人马跟上来朝白七少爷行礼,他才如梦初醒。
“七……七爷,咱们真去西海监狱啊?!”
白泽利落下马,把马鞭扔给旁边人,笑着抬头看他一眼,“怎么着,兔爷怕了?”
兔子g涩地咽口口水,也下马,“那哪儿能啊!我就是……问问你们准备好没有?”
白泽拿过一袋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一伸手递给他,兔子接过,听他道,“有什么准备的?再准备不也得亲自去那鬼地方探一圈儿?陆海洋要调派人去南山,这是个最合适的机会。”
兔子喝了水,咂0咂0嘴,看着水壶口寻思了一会儿,抬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青姐知道不?”
白泽从怀里0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让她知道做什么。”
“就……咱们这么点人,直闯西海监狱啊?”
周围人忽然都哄笑起来,白泽挑眉,“怎么,兔爷看不起咱们?”
他伸手一指,“黑球儿,曾经在英国皇g0ng里偷出来过公文。”
兔子目瞪口呆看着不远处一个大汉朝他吹了声口哨,白泽接着换了个人,“大钟,几年前在百米外打爆过美国佬儿的pa0车。”
眼见这小子下巴都快脱臼了,白泽把手指往黑暗处一伸,问他,“这是几?”
兔子看了一眼,“七爷别逗我了!你这b划的是个啥?四个指头全屈起来了。”
白泽笑着收回手,“这不还有位黑暗里目视千里的兔爷么,咱们这群能人异士,怎么就不行了?”
兔子忽然被夸,黝黑的脸上红起来,信心一下子倍增,好像自己就是那被选中的盖世英雄,“那,这么说,咱们这群人还真能给陆海洋那孙子的西海监狱掀翻咯?”
白泽觉得好笑,手指飞快掐了把他脸蛋儿,“也没那么保准,毕竟陆海洋心思y毒,怕是有圈套等着咱们往里跳。”
兔子傻眼了,“那咋办啊?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不好说,”白泽把那根烟扔在地上踩灭,伸手把烟盒子扔给黑球儿他们,“不过就算出不来了,陆海洋关着我在里头,我就早晚能弄个地图出来给你们青姐送去,这么想想也不算亏。”
兔子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寻思半天问他,“七爷,你这是……为点啥啊?”
白七少爷便抬头,看着夜幕里的浩瀚星河呼出口气,“为娶你们大帅啊。”
他口气平常,“你想想,到时候我娶了她,西海和华京就是一家的,我又是她男人,不就等于不费一兵一卒收了西海?娶个老婆还带一整个西海岸,多值。”
兔子看着他那副笑模样,把去趟地狱说得跟回家一样轻松似的,一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七少爷伸个懒腰起身,拍了拍兔子肩膀,低头笑眯眯道,“放心,你是西海的人,你七哥我保证会把你好好儿带回西海,交给你们青姐。”
说罢,他起身边走向休憩的马匹边朝那群ch0u烟的下属点了下手指,“小兔崽子还小,你们ch0u你们的,别让我知道你们教坏他。”
兔子看着他潇洒背影,瞪直了眼睛小声念叨,“七……哥……”
俩字还没说完,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拿袖子胡乱抹了抹。
他敢来,就知道,来的过程会是顺利的。
这是陆海洋的一场局。
来,怕是难回,不来,等陆海洋支援了南山再联手发兵,也还是免不了一场恶战。
只是估计陆海洋都没想到,他白泽会亲自来西海监狱。
为着尽量减少动静,这次一路来根本没坐车,始终骑马抄小道,再加上从西海监狱十里外他们便弃了马徒步翻山靠近,白七少爷总算顺利地带着人在山上隐蔽处围着西海监狱守了一日半,大概0出了守卫换班的规律。陆海洋这狗娘养的实在谨慎,西海监狱最外围一圈绵延出将近两里地的守卫来。
白泽猜测如今的换防已经是他为了引他和竹卿入局放松了的,却还是堪称铜墙铁壁,东西南北四个角守得sisi的,这么久看下来,也只有西南角一处傍晚时候算是有机可乘。
黑球儿朝他点点头,白泽侧身看了眼兔子,“你跟最后一批走,进去的时候小心,顾好你自己。”
兔子咽了口口水保证,白泽把一把枪拍到他x脯上,自己也把弹匣放在后腰上藏好,“兵分三路,如果有任何问题,大钟你就带着兔子回华京搬救兵,说走就走,不要有任何拖拉。”
他说完,不再耽搁,看准时机便猫着腰带着黑球儿等第一批人悄没声儿地0向西南角。
兔子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刚换了班的那四五个守卫撂倒,然后给他们打了个盯梢以防万一的手势,便和第二批人一起迅速奔向那令人窒息的西海监狱。
西海监狱建造的时候,饶五爷就誓要这儿成为西海岸对各方势力的一个强有力震慑,从几乎全黑的建筑颜se,到整个硕大的圆形设计,天黑的时候,里面透不出一丝光线来,让人感觉一脚踏入了地狱,对黑暗里的一切头皮发麻。
直到白泽一行人彻底消失在这座圆形巨兽的口中,大钟又守了大概半个钟头,才挥了挥手,示意跟上行动。
兔子从走进这座监狱的y影里就觉得窒息,跟着前面夜视能力好的人一路慢慢往里0,地形不熟,还要时刻注意监狱内的守卫和犯人,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儿上一般。
兔子一个恍惚,忽然想到当年,也不知道……青姐是如何一个人将五爷的尸首带回西海的。
从这个y曹地府样的鬼地方。
没来得及唏嘘两声,大钟忽然摆手停下,兔子一口气便提到嗓子眼儿,待看清是示意他们已经和白泽等人会和了才放下心来。
白泽停在一扇铁栅栏门前,依稀听见有水声,想来是到了竹叶青曾经说过的监狱内藏尸的不远处。
这扇门难开,黑球儿已经拿着撬锁的铁丝在这儿耗了一炷香功夫了,黑暗里他额头上b出汗来,整个人视线变得更加模糊。
白泽沉默看着这道锁,再想了想一路走来的路线,忽然一把握住黑球儿的手腕。
“不对。”
黑球儿一个激灵,吓得那把铁丝直接掉在了地上,兔子眼见大钟一手直接按在了后腰的枪上,也急忙颤颤巍巍在黑暗里0索自己的手枪。
白泽屏了口气,缓缓道,“我记得青帅说过,她那时是耗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饶五爷的尸身。而我们一路0过来,却这样顺地到达了这里,只能说明……”
他顿了顿,在黑暗里,高挺的鼻梁透过监狱三米高的顶端窗缝儿,洒上一丝月光,黑夜里更添几分邪气。
白泽也将手按在了手枪上,缓缓继续道,“这一路能让我们走的门,都是提前开好的。”
兔子觉得自己呼x1都要停了,心快跳出嗓子眼儿,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怕过,可是却没等他尿k子,下一瞬更可怕的机关响动声g净利落,高耸的监狱两侧墙壁顶端墙砖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