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花子在记者室稍坐了会儿就有人进来,她连忙起身问好。
《围棋周刊》的编辑天野先生看到是花子立马热情地打招呼:“你就是花子吧,你爸爸虽然事先跟我说过你要过来参观新初选联赛,但真没想到你会对围棋感兴趣呢。不过,围棋界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他说完又与自己带来的摄影师介绍起花子,她也欣欣然地躬身施礼,将自己更主要的目的藏好。
进藤光进到棋院当了院生,她时常去进藤家跟佐为下棋,打听些关于塔矢亮的消息,也就更早知道他要在棋院参加新初选联赛的事。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说好暂时不要见面,却从各个地方去了解与他的近况,甚至不惜请求父亲想办法让她能亲眼目睹幽玄之屋的棋局。
记者室里除了《围棋周刊》的人,还有几位职业棋士也来围观塔矢亮与座间王座的对弈。花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尽量不影响到他人,但其中一位职业棋士总是时不时打量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
在座的都通过记者室里唯一的电视了解着棋局,屏幕内的镜头始终固定在棋局,但花子能通过执棋的手辨别哪边是他,进而从棋路推测他此时的想法。她放在双膝的手紧紧相握,按捺住想要去隔壁幽玄之屋看看他的冲动。
这次新初段联赛每下一步,室内的人都会热烈地争论往后的局势,期间还有两位院生过来观看了解战况。上至职业棋士,下至院生都对塔矢亮这场对弈非常感兴趣,他刚入初段就已经成了众人眼中的劲敌。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刚才打量过她的那位职业棋士,还在一边与天野先生排棋一边向她看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花子不得不从逐渐步入激战的棋局中抽身问道。
那人是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挠挠头惭愧道:“抱歉,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有女生在这。”
“芦原先生,就算花子长得可爱也不要总看人家嘛,”天野先生也是注意到芦原先生乱飘的视线,不由调侃两句,然而委婉地告诉他别动歪脑筋,“她是我工作上的朋友浅田纪一的女儿,因为对这次新初段联赛感兴趣就让她过来了。”
“原来如此,”芦原恍然大悟道,看着花子的眼神更加别有深意了,“怕不是冲着小亮过来的吧?”
花子不答反问:“在座的有哪位不是冲着塔矢亮过来的?”
此话一出,记者室里大家的目光都在花子跟芦原之间徘徊。
天野先生赶紧给芦原先生台阶下,“芦原先生注意棋局,别突然戏弄人家小姑娘。”
“抱歉抱歉。”芦原先生不好意思地跟花子赔礼道歉。
这事就算一笔带过,反而轮到花子心有余悸。她不解地打量起芦原,越看越觉得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幽玄之屋里的对局渐入白热化,塔矢亮更是以“掛”正式转守为攻,把座间王座逼得紧咬手中的扇子。
记者室时中目睹了这一步的众人都为之惊叹,琢磨着塔矢亮会怎样把控全局,战胜有“王座”称号的对手,“新初段”要是战胜“王座”可不是说着玩的。
芦原趁着这时棋局展开起身去买咖啡,花子也跟着站起决定去买听饮料。芦原刚握住门把,门外猴急的进藤光就匆忙把门打开,愣是吓了芦原一跳。进藤光抱歉地挠挠头,屋内的两位院生就抱怨他来得太慢了,阿光解释了两句才注意到里面的花子。
“浅田姐你果然过来了啊,”进藤光说着着急地往电视机里直播的棋局望去,实在没有闲工夫在意礼仪地喊道,“啊啊,之后有事再说吧,我先去看看下得怎样了。”
花子并不在意地耸肩,跟在芦原后面出了门。
进藤光是有围棋天赋的,他的进步更是神速。如今他追逐着塔矢亮的背影不断前进,迟早会成为阿亮梦寐以求的围棋劲敌,这是阿亮达成神乎其技的境界必不可少的对手。
说不嫉妒这样的关系是不可能的,但他们都在自己的领域中迅速成长,那她也不能停下来。
花子跟芦原一后一前地来到自动贩卖机旁,她在他选购商品时就直截了当地开口:“芦原先生,我来棋院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阿亮?”
芦原稍稍愣住,没想到她还能认出自己,反问:“对弈结束后不跟他见见吗?”
花子咬咬牙,犹豫道:“不了。”
“小亮他啊,跟我提过你。不过这是你俩的私事,我就没在作为编辑的天野先生面前说,”芦原欲言又止地给贩卖机投币,“小亮是个很较真的孩子,别让他等太久了。”
“……我知道。”
芦原本就不是会说狠话的人,自认为跟塔矢亮还算说得上话的朋友,所以对花子的态度可谓是极好了。
他拿出自动贩卖机掉下的两听咖啡,其中一听递给花子,“我请客,快回去吧。至少要把这局棋看完再走。”
“嗯,谢谢。”
初雪
浅田花子在棋院附近的麦当劳点了餐,她目视着落地窗外的初雪,回忆着方才那局。
幽玄之屋一战最终以塔矢亮落败告终,他考虑得太多反而看不清整体局势,离险胜就差一步之遥还是被逼得败下阵来。众人虽然惋惜这样的结果,但还是立即检讨出错的几步。《围棋周刊》的编辑天野先生更是领着大家第一时间往幽玄之屋赶,花子就趁着那时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