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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人类而言的外来入侵物种，如果非要描述的话，人类词汇当中的邪恶与恐怖也许十分合适。”

“和地狱生物一样令人类恐惧吗？”杰森继续追问：“我以为在路西法的眼中，地狱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存在。”

“大概吧。”路西法无所谓地摆摆手，“人类的恐惧与我无关。”

他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焦急。布鲁斯和杰森很快捕捉到了这一点，看样子地狱最近发生了些事情。而这些事情让地狱之主变得烦躁而不安。

这真是难得。

杰森开始对这件事产生好奇，不过他只是好奇这件事是否会对人类世界产生影响。

然而还没等他着手调查试探，霍普已经吵着闹着要离开地狱了。

能老实待在地狱几天已经是霍普的极限。

路西法又挽留了几次，却还是没能成功。最后他只能一脸沮丧地摸摸霍普的脑袋。现在的地狱也并不适合霍普留在这里，也许霍普隐藏在人类世界更好。

“下次我会一定让他们所有人都学会制作小甜饼。”

霍普给了路西法叔叔一个亲亲：“我会经常过来看你哒！”

路西法抱着小孩亲了好几口，随即打开通往人间的通道。

他突然转向杰森：“我猜你大概认识康斯坦丁，如果你见到他的话，替我转告一句话，欠的债该还了。”

布鲁斯抱着霍普遗憾地穿行在通往人间的魔法通道中，通道周围光影变幻不停，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黑影闪过。布鲁斯感觉自己似乎看见了很多平行世界的自己。

他甚至看见了站在韦恩塔上的蝙蝠侠。

只是这个蝙蝠侠他看上去安静又沉默，身影似乎都苍老了许多，像一座永远不会说话的雕像。

布鲁斯感觉莫名心脏抽痛，仿佛是为那个过于眼熟的身影，又似乎是为了自己。

他有点想去拥抱那个身影。这太奇怪了，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视线完全无法离开那个影子。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脚步和方向。

这次离奇又突然的离家出走大概已经结束了，等他再次回到人类世界，他看到的将会是担忧的玛莎、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对玛莎和托马斯解释，他其实没想过要这么快就实行离家出走的计划，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布鲁斯感觉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机会，毕竟……只要他带着霍普，每扇门都有可能是个新世界。

其实还挺有趣的，布鲁斯想道。

“所以地狱的恶魔真的是你爸爸吗？”布鲁斯摸摸霍普小朋友的卷发。

今天早上，无聊的地狱主君路西法给霍普头顶上扎了个小揪揪，金色的卷毛小揪揪支楞在霍普头顶，让小孩看上去像个粉嫩的天线宝宝。

天线宝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布鲁斯：“霍普不知道呀，爸爸。那霍普以后要叫路西法叔叔爸爸吗？爸爸以前不是不让我叫他爸爸吗？”

一连串儿的爸爸叫得布鲁斯头晕，杰森在一旁噗嗤一声笑出来。

14岁的布鲁斯当爸爸可比35岁的布鲁斯当爸爸要合格的多，瞧瞧老蝙蝠都做了些什么？

雇佣未成年童工帮他监视哥谭的危险人物，带着未成年打击罪犯，他甚至让早该退休的阿尔弗雷德每天都在担心全家人的安危。

罪大恶极啊，蝙蝠侠！

杰森忍不住又看了旁边的小布鲁斯一眼，心里万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才让蝙蝠侠变成不会说话的样子。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托马斯和玛莎夫妇的死亡大概只是蝙蝠侠成长的诱因。长大之后的蝙蝠侠不仅要面对韦恩集团在商场上的风雨，还要面对各种扭曲人心的罪犯。

也许就是在一次次打击罪犯的行动中，蝙蝠侠开始怀疑人性。毕竟哥谭的罪犯都相当特殊，他们经历了人生当中最糟糕的一天，并决定将这一天复制给所有人，其中包括蝙蝠侠。

反复试探人性的滋味并不好受。而作为被测试的对象，蝙蝠侠变成怀疑主义者似乎也很正常。

就像他自己，同样在一次次打击罪犯后开始质疑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和平，而他们的行为又是否有意义。

他甚至曾经有过很极端的想法，或许斗争才是刻在人类dna当中的本性，没有人能阻止人类互相斗争，所以他们在哥谭制止罪犯的行为，根本没有意义。

这让他对犯罪行为的惩罚更加严厉，当然也让布鲁斯对他的训斥更加严厉。

布鲁斯奇怪地瞅了一眼杰森，觉得这家伙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天的相处已经让他相当了解，杰森·陶德就是个奇怪的家伙。

布鲁斯怀怀里的霍普小朋友仍旧在思考关于路西法爸爸和路西法叔叔的问题。

墨菲斯爸爸不是很喜欢他和路西法相处，而霍普又还算是个听话的乖小孩，所以他一直只肯叫路西法叔叔。

于是他好奇的看着布鲁斯，等待爸爸的回答：“霍普要再多一个爸爸吗？”

路西法叔叔也挺好，霍普满意地想着。如果再多一个爸爸，他也并不介意。

如果两个爸爸能每天都和霍普住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你得始终牢记，我才是你爸爸。”布鲁斯小少爷赌气地戳了霍普的小脸一下，“路西法什么的不算，蝙蝠侠也不算，就只有我一个。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