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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继承人的位置不感兴趣,相反老三沉迷于权势钻营,各方面表现都较优秀的我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没少对我们夫妻使计坑害。”
“他是个心眼狭小又自私狠毒的人,最初是指使别人对我们动手,后来得到了其他家族势力的支持后,越发变本加厉。他连年幼的英杰都不放过,好几次对他下毒手,好在英杰福大命大,好几次都躲过了他的毒手。”
“你阮奶奶并不是古隐族的人,她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不习惯古隐族的明争暗斗,只生活了几年就受不了了。她见我确实对权势没想法,跟我商议离开古隐族生活,我当时也答应了,打算带着英杰搬到她娘家定居。可我们还没来得及禀明长辈,你阮奶奶又怀孕了,孕吐很严重,我只得暂时不提起离开的事,专心在家里照顾她和英杰。”
“尽管我不愿意参与家族里的内斗,可老三依旧不放过我,趁我被长辈调出去办事时,他调派人追杀我,同时也派了人去家里放火,想一把火烧死你阮奶奶和英杰,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说到这里时,隐藏在心里三十多年的沉痛宣泄了出来,阮山鸣双眼通红,声音里带着以往从未有过的伤痛与恨意。
“若不是曼姐,也就是你外婆,我们一家四口早死了。”
“是曼姐提前得到了消息,紧急派人前来营救我,在最后的关头将我救了下来,还帮我将关键的凶手给抓住了。”
“你阮奶奶和英杰也被她从大火中救了出来,不过他们母子俩都受了惊吓,英杰到现在都对火有些畏惧,腹中的慧贞的先天心疾也许也与这件事有关。”
“后来我拿着确凿的证据请长辈们替我做主,可他们都沉默不语,还有极个别的维护老三。我清晰的记得只有刚成年的小妹为我说了句公道话,可她当时人微言轻,没有起任何作用。”
“从此以后,我对阮家彻底寒心了,对父母叔伯也再没有任何的敬重,带着妻儿到长老会提交申请,彻底脱离阮家。”
“我这样做,等同于跟大哥一样背叛了阮家,狠狠打了长辈们的脸,又激怒了他们,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我了。”
“后来,我在曼姐的帮助下,带着妻儿离开了古隐族。我们夫妻和英杰没有更换姓氏,都改了名字,拿着曼姐赠送的钱,用一个新的身份隐居在偏僻的古浪县。”
“这一住就是三十二年。”
“三十多年的时间,相当于人的半辈子。”
“你阮奶奶走了,英杰也将幼年时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慧贞则全然不知道古隐族的事。他们兄妹俩的性子都很温和软弱,不适合生活在古隐族,我不想带着他们回去过胆战心惊的日子,只想他们的一生过得简单幸福些。”
云清袅熟悉阮爷爷的性格,低调不爱张扬,对权势地位及金钱等没有任何的欲望,只醉心于书画棋艺及哲学研究。
他有高尚的人格精神层面,有着属于他独特的傲骨风范,也有着他自己的执着坚定。
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基本不会改变。
云清袅也不劝说,因为她也觉得阮家兄妹俩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生活,而且刚听他们说过古隐族的残酷生存规则,慧姨的身体完全经受不住刺激,英杰叔这些年也从未修习过功夫,回去只有挨打的份,在外边生活更适合他们兄妹两。
“那现在阮家是您弟弟当家吗?”
对于这事,云景中今天也问过姐姐,回答:“不是,现任阮家家主不是阮伯的亲弟弟。阮伯离开古隐族后,他自以为强劲的对手都处理掉了,傲慢狠辣的性子也凸显出来了,结下的仇人越来越多,也惹得阮家长辈们越来越不喜欢。后来他招惹了其他家族的高手,被下了阴手打残了。一个残废不可能被册立为继承人,阮家后来又挑了一个各方面都还算出色的人出来扛起家族,不过阮伯的三弟始终不甘心,他的妻子和两儿子也都是同类性格的人,这些年没少在阮家闹腾,没少给现任家主制造麻烦,阮家的乌烟瘴气有他们一家四口的功劳。”
“也幸好家主的位置没落到他头上,不然我们不可能在古浪县隐居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
阮山鸣太清楚老三的性子了,他心眼小得跟针眼一样,手段狠辣,对任何给他造成威胁的人,他都不会手下留情,就算是同胞兄弟也同样不会放过。
离开古隐族这么多年,阮山鸣从未后悔过,离开了那里,他们夫妻及儿女反而得到了重生,过了几十年幸福简单的日子。
若是留在古隐族,以他们一家四口的性子,估计早已化为黄土了。
云景中知道他还有心结未解,也许那些恨意和失望已经放下了,但父母仙逝时没回去磕个头,这始终是他的遗憾。
他不会让长辈徒留遗憾,郑重承诺:“等云家的事办完了,您带着英杰哥和慧贞以云家亲戚的身份回去一趟,了了心结吧。”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阮山鸣叹了口气。
接下来,他们俩又跟云清袅说了很多关于古隐族的事,主要说了古隐族与外界的差异及法律界限约定,也是提醒她日后行事时该注意谨慎的事项。
:董老爷子
第二天傍晚时分,京都某射击馆门口,韩湛的车子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