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景墨玄从未见她如此伤心过,伸手有些不自然的在她背上抚了抚。
“好了,不哭了,你的夫君没瘸,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嘛?”
姜倾染这才破涕为笑,“是,是!”
……
第二日,天阴沉沉的,清冷。
姜倾染正在火炉旁的软榻上看话本子,青禾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小姐,丞相府里一个在往日伺候丞相府夫人的婢女来了。”
姜倾染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蔡秀梅又闹什么幺蛾子?”
“因着你昨日把姜倾玥给捅了,姜丞相和沈若柳两人合力把丞相夫人打的遍体鳞伤,此刻只有一口气吊着了,那婢女说,丞相夫人嘴里一直喊着您和八少爷的名字。”
有难得同当
姜倾染一顿,眼里迸出了一抹杀气。
她是厌恶蔡秀梅胆小无能,重男轻女又自私自利。
但蔡秀梅骂归骂,却从来没有歹心去害她。
她可以看着她,饥寒,患病,抑郁发疯……却终是做不到看着她死,尤其是被姜文祥和蔡秀梅打死。xl
“青禾,随我去趟丞相府吧。”
“是。”
青禾知道,她家小姐虽然杀伐果断,手腕狠戾,但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善良的。
姜倾染一进姜家,姜文祥和沈若柳便凶神恶煞的带着十几个护院打手将她拦了住。
姜文祥以为姜倾玥是必死无疑了,他的国丈梦破灭了,便无所畏惧了,也不怕姜倾染了,怒骂道:“逆女,你竟然还敢进我丞相府,来人呐!给我生擒了她,我要将她扒皮抽筋!”
“是!”
十几个壮汉得了令,朝着姜倾染围了去。
可此等小罗楼哪里用得着姜倾染动手,青禾已经拔出了剑。
姜倾染笑着走到姜文祥跟前。
“敢杀王妃?看来姜丞相是做好了要家破人亡的准备啊?”
姜文祥冷哼,满目都是红血丝,“那又如何?你杀了玥儿,我此生再也做不成国丈,我就要你偿命!”
“你还我玥儿,还我玥儿!”
沈若柳哭着要打姜倾染,可没想到,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只见姜倾染轻轻抬手,“噗嗤”一声,匕首就扎进了沈若柳的肚子。
“啊……”
沈若柳惊愕的大叫了一声,双眼瞪的如铜铃,“你……你……”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便疼的倒在地上。
“若柳,若柳!”
姜文祥心疼的喊了两声,转头恶狠狠地瞪向姜倾染,“孽障!我要你死!”
看着他握着拳头朝自已砸来,姜倾染只是勾唇讥笑,像不可侵犯的女王,又像勾魂的恶魔。
“呵呵……渣男贱妇,还真是感情深厚呢……有福同享,有难也得同当……”
话音落,姜倾染抬手,匕首又“噗嗤”一声扎进了姜文祥的肚子。
阴冷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白色透亮的雪,鲜红妖艳的血,两者混合在一起凄然又悲壮。
姜文祥赤红的双眼流过两行清泪。
满目震惊,“你……你怎敢……弑父?”
姜倾染笑得轻狂,“哈哈哈……不敢,不敢,根本不敢!放心我有分寸呢,你死不了,我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也不会就让你那么轻而易举的死了,哈哈哈哈……”
“为什么?”姜文祥捂着肚子跌坐在了地上,“你为什么会成了这样的魔鬼?为什么连亲生父亲都要捅?姜家它是生你养你的家啊,你真要亲手摧毁它吗?”
姜倾染抬了抬头,语气冷的比天气还凉。
“是你的重庶轻嫡才让我变成了如今这样,是你对我的心狠手辣,是你和沈若柳打的蔡秀梅遍体鳞伤,我才要捅你。是你,是你要毁了丞相府!今日所有的一起,都是你咎由自取!”
此时姜文祥才后知后觉,“你……你是为蔡秀梅来的?”
“是。”
“可你不也恨她入骨吗?”
姜倾染轻飘飘的笑了笑,“可我这身子终究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说罢,她大步朝着蔡秀梅住的院子走去。
已经把护院全都打趴在地上的青禾连忙跟了过去。
蔡秀梅住的院子破败不堪,四处漏风,大冷的天也没有炭火,她身上盖了两床又旧又烂的棉被。
姜倾染走到她跟前,唤了一声,“丞相夫人。”
蔡秀梅微微睁开了一丝眼,苍白的嘴唇蠕动了几下。
“染染……是染染吗?”
她泪如雨下,“染染,小川呢?小川……呜呜呜……”
姜倾染微微吸了一口凉气,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
“蔡秀梅,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弱懦无能委曲求全的下场!
女儿被赶出府,儿子憎恨远离你,区区一个妾室便能把你打的半死,你真是最废物的原配大房夫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蔡秀梅闭了闭眼,哭出了声,“是……是我没用,是我无能,可我只是个女子,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我……我也想儿子女儿都围绕身边,可我没遇到一个好的夫君……这都是命,是命啊,呜呜呜……”
都是我的错
“命?”姜倾染挑眉讥笑,“我命由我不由天!……呵……给你说这么多干什么,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