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2 / 3)
珞王知道若自己想要,蒙杺莯根本不可能反抗得了,但他不想这么做,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早上离开这房间时是什么心情,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她!
珞王后退了两步,看着悲痛、愤怒的蒙杺莯,冷冷地说:「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本王最后说一次,我不会再救你第二次!你要真想寻死,就多准备几副棺木。」他语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混蛋!!混蛋!!」蒙杺莯嘶吼着,将床上所有可以扔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小姐!我的好小姐!不要这么傻!」隐娘进到房间,泪流满面,若不是珞王发现得早,她已经追随皇太子去了。
「隐娘,你出去吧。我不会拿你们的命作陪。」蒙杺莯崩溃地靠坐在床上的一角,倦起身子,「让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隐娘轻轻点了点头,她拭去眼里的泪水:「我替你找几件衣服,湿衣服很容易受凉。」
蒙杺莯没有理会,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双臂环绕着头,身子缩成一团,也不知是身子冷还是心冷,她微微发着抖。
「吱吱。」凤凰君飞了进来,落到蒙杺莯前方,轻声唤着她。
「凤凰君?」蒙杺莯见它的身子比以前大了好几倍,已从麻雀大小变得有鸽子那么大了,她也没有心情深究是它最近吃太多还是什么,看着它,喃喃道: 「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在它被赤妖袭击后就再也没见到它,蒙杺莯一直想向它道谢,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即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吱吱。」凤凰君飞到蒙杺莯的肩上,似乎在安慰着她。
「我真的好爱他!」蒙杺莯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凝望着这张床,这里承载了太多他们的欢乐,「你如果能听懂我在说什么,麻烦你告诉木曜星君,我愿意用一切来换他回来!求求你们了!什么都可以,我的灵魂、我的一切,只要能让他回来!」
凤凰君没有发出声音,但它的眼里分明含着泪水。
「就算要我跟恶魔签订灵魂之约也再所不惜。」蒙杺莯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她倒在床上,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浸湿了床单,嘴里还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只要他能回来……」
凤凰君见她合上了眼瞼,拍打着翅膀飞到空中,一道彩光在他身上游走着,很快,他化为人形,跪坐在蒙杺莯身边,他凝望着她,眼中有说不出的悲伤。
虽然赤鷩说要等一载后再给她烙下契印更为合适,可是在凤凰君看来,她已经完全符合契主的要求了,他向她伸出了右手,笼罩在她眉头上方,他的右手隐隐发着彩光,一个印记在他掌中显现,只要将印记按压在她眉心,烙印就完成了,可是凤凰君的手却有些发颤。
「谢谢你凤凰君,让我遇见他。」蒙杺莯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发出嘟噥声。
凤凰君深吸口气,将手抽回,掌中的印记也瞬间消失,看着她流着泪睡着的样子,他的心被轻易拧成一团:对不起杺莯,我其实并没有帮你。只是因为你有我们需要的力量,我才……。
凤凰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变回了小鸟飞离了房间。
木曜圣殿
凤凰君还没落地就已经变成人形,身形还没完全转变,他就叫了起来:「赤鷩!」
此时赤鷩正高坐殿堂之上闭目养神,他见他慌慌张张地出现,还没来得及说话,凤凰君又叫起来:
「青鷩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助你了吧!」
「然后呢?」赤鷩似乎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声线冷淡。
「杺莯,能不能放过她!」凤凰君站在堂上,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赤鷩,「反正你说她还有一载才到烙印的最佳时期不是吗?我们没有必要陪着她耗下去吧!我可以另寻契主,所以你把她送回去吧!!」
赤鷩看着凤凰君,冷冷地说:「送她回去?要不要再帮她把记忆都封印起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嗯嗯!那样最好了!」凤凰君天真得没有听出赤鷩话中的嘲讽。
赤鷩很想痛斥他一番,可是在看到他热切凝望着自己的双眼中,赤鷩竟看到了当年同样的情形,他将斥责他的话吞回肚里:「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时日不多。蒙杺莯可以让你成为下一任的星君。」
「那就让青鷩做星君吧。」凤凰君急忙拒绝了这个提议,「反正她的契主现在很厉害了。」
赤鷩失望得摇摇头:「你做了星君之后就会感觉到我们一族正面临着巨大的灾难,有人正试图将九州重新连成一片,变成那个只有杀戮的血腥炼狱。」
「什么?九曜星君不是有协定吗?大家各占一块地方,互不干涉?!」凤凰君震惊了。
赤鷩摇摇头,表示那个协定如今已成一句空谈:「四十载之前,火曜就试图吞并幽州,虽然结界被破坏,鬼树进入幽州肆虐,但所幸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才没有打破州域原先的平衡。托青鷩的福,现在结界已经修復。但是两载之后,还会有一场比当年更大的灾难!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应付那场灾难!」赤鷩一字一句地说,「蒙杺莯很可能是我们守住这片州域的唯一希望,现在你还想放她回去吗?」
凤凰君垂下头,不敢应声,过了许久,他才用微弱的声音道:「我知道了,赤鷩。」他语毕后退了两步,在他转身时已经变回了小鸟,飞离了木曜圣殿。
看着凤凰君远去的身影,赤鷩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总是在不停地重復啊!」他说着望向旁边琉璃棺中的皇太子,喃喃道:「就像百载前和你的祖先。」
此时,龘堡
在得知皇太子暴毙后,武皇召集官员议事。
宰辅亚纳加和少辅広宏义以及少府叁名次相相继来到大殿,宗辅因已经被皇太子收回了相印,职位悬空着,宰府和宗府被罢免的六位次相也都没来,加上武皇和珞王,大殿之上只有七人,显得更加空旷。
「皇侄怎么会突然暴毙?」武皇首先发问,只是他的语气和神情没有丝毫的伤心和悲痛,相反还有一种「老子可盼到今天」的欣喜。
「因是被人刺杀。」珞王说着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広宏义,丝毫不避讳自己对他的怀疑。
広宏义冷冷一笑,回呛珞王:「本座有什么理由非要谋害皇太子殿下不可?」
珞王顿时语塞,毕竟皇太子和少辅联姻一事只是他们私下达成的协议,武皇并不知情,更拿不上台面说。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皇太子平时总是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就是不让这些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而这恰恰是珞王最欠缺的。
「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罢。」亚纳加当起了和事佬,「既然德贤皇太子殿下暴毙,珞王殿下理应为皇太子。」他说着微微向珞王欠了欠身。
「哈哈!我儿是皇太子!甚好甚好!」武皇拍着厚掌大笑了起来,「宰辅,你替我詔告天下!从今天起,我的珞儿就是皇太子!和本皇一样,兄终弟极,哈哈哈!」
「是,本府会发一篇祭文祭奠德贤皇太子殿下。」亚纳加提醒着。
「嘖,宗辅怎么没来?」武皇这才想起还要举办葬仪。
「宗辅身体抱恙,已经交回了相印,皇兄本也在物色继任的人选。」珞王道。
「准备找谁任宗辅啊?」武皇问。
「应是原长野郡少典补寮纹。」珞王回答,虽然皇太子并没有向他提过这事,不过他清楚地记得在他们得知宗辅称病告假之时,皇太子第一时间让蒙杺莯写信请寮纹到皇都,想必是对他有所安排,而寮纹无论是资歷还是品格都是继任宗辅的最佳人选。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