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5)-我不需要同情(4 / 22)
他的。「好好的休息。我不想再照顾你了。」
「他们要的是一百万。」
「你忘了?我有的就是钱啊,那根本不算什麽。」
「对,对你来说那确实不算什麽。」他笑着重覆。
虽然公主披上驴皮离开了城堡并担当起洗衣妇的工作,但是她仍然拥有一件如星星般闪耀的衣裳、一件由月光织成的礼服、一件太yan般耀眼的衣裳,她公主的身份并没有改变……
苦涩悄悄在心底蔓延。
「我去打电话给老蔡,他对处理这些事情很有办法的。放心,医院是冉氏的,不会有麻烦。」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酸涩,她举起手上的吊坠,「别误会了,她们以前帮过我,这次我是报恩啊。并不是在帮你。」
是吗?是又如何,他想。
轻应一声,他说了声谢谢。
事情在老蔡的介入後很快平息了。小杰送去了医院,黑仔和曼儿赶乘最後一班火车回去t镇。寓所又回复以往一般,剩下他们俩人。
他收拾好晚饭後的碗碟,她负责清洗。就像他们最初的约定,没有谁可以依赖谁,没有谁会被纵容。
水声「哗啦哗啦」的响个不停,从外面望过去,蒋韦看不见冉恩的动作,视线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关上水龙头,蒋韦说:「我来洗。」
「嗯?」哗啦哗啦的水声终止,冉恩疑惑的抬头。「为什麽?」
他没有回答,不过她也猜到了。嘴唇轻扬,冉恩把指尖的水弹向郁闷的俊颜。
「你就是太自以为是。」
「啊?」
「别自我放大了。我说过,我不是帮你。我是真的认识她们的,不过你不相信就算了。」
「不,我相信的……」
「说慌。」冉恩肯定地说。「要是你相信,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也不会好像欠我什麽一样。」
她说的对。他确实自觉欠了她一份恩情。以前,他是给予援助的那一个;今天起,他变成接受施予的一方。他们对等的关系消失了。
默默无语,蒋韦凝视冉恩不满的脸庞,没有探究失落的情绪中更深的意味。
「你要是这麽不好意思,还我好了。」
「那笔钱我是一定会还的,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
「我不是说这些。」从蓝se花格子包包,冉恩掏出californie的名片。「那天你也来啊。」
californie,由酷ai毕卡索的退休军人开设的着名法国餐厅。这餐厅的名字他两星期前听过一次,在她那美丽的姐姐口中。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生缘。这标题连续几星期霸占了校报的头版,一下子变成了蓝羚最大的新闻。十一月二十日是他的生日,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生日,一个他不熟悉却奇异地被认定将是一对的另一个人。
他不相信缘份,也就对这样子的巧合没有特别的感觉,所以当她提议他也到californie庆生时,他直觉的拒绝了。
如今,californie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名片上,在她的说话里。
「为什麽?」他问。
「姐姐见到你会很高兴的,」她笑。「而且那天也是你的生日,一起庆祝不好吗?」
好啊,也没有什麽不好的。这句话哽在喉咙中,迟迟不愿吐出。凝视她良久,他说:
「那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她一怔,无法理解他的怒气所谓何来。
做妹妹的了解姐姐的心事,渴望为姐姐带来一个愉快的生日。这样做有错吗?应该没有。
可是他却禁不住生气,气她把他当成了礼物,气她轻易的把他送出去,气她的心里没有一点他的位置……
整夜,公寓笼罩在他莫名的怒气下,寂静无声。
「韦,生日快乐。这,送你。」
「谢谢。」
四十多岁的男人,独身又没有nv朋友,自不能期望他的礼物多有心思。蒋韦庆幸他收到的是店内的清酒,而不是整盒筷子。
「你的nv朋友们没有嚷着要跟你庆生吗?」
老板的nv朋友的意思是那些围绕在蒋韦身边的nv生,认识了他四年,老板还没有遇过b他更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面上,他和气友善;实则上,他没有跟谁建立起亲密的关系,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走进他的保护圈内。那si心不息的大男孩是唯一的例外。
「都拒绝了。」
「为什麽不尝试接受?以前的事,你还没有放下吗?」
还没有搬到s市前,蒋韦高中时也是在t镇的寿司店兼职的。後来偶然考上蓝羚,经之前的老板介绍,蒋韦才认识了老板,成为「寿司店」的员工。所以老板对蒋韦的背景略有所闻。
他指的放下,是过去的经历。
「只是不想有人受伤。」
「受伤?」
「期待与现实的不一致所做成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怕他们把你想像得太完美,到最後才发现那不是你吗?」
蒋韦但笑不语。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样子的担心也未免显得太自以为是。」
蓦地听见「自以为是」这四个字,蒋韦想起最常骂他「自以为是」的那个nv生。这星期他们冷战起来。说是冷战其实太过夸张,根本一切皆是他个人的拗扭。小气的是他,故意冷漠客套地说话的也是他。
「这是自以为是吗?只是明知不可能,所以在开始前让他终结而已。」
老板惊异的打量眼前的年轻人,他俊俏一如往昔。有谁能在无波的池面挑起阵阵涟漪,又有谁能让他陪感无奈?
眼底一闪而过狡滑的笑意,老板状似不经意的说出打听回来的消息。
「老蔡的小姐今天在californie举办了盛大的庆生宴,不如你也去热闹一下。难得这天也是你的生日,别让她们太过寂寞。」
「她们?」
「你也很惊讶吧。在不是双生子的情况下,冉家的两位小姐竟然选择在同一天出生。世界上的巧合也实在是太多了。」
「她也是?」
「对啊,她也是。」
她,蒋韦口中的「她」代表某一个人,老板口中的「她」指称的应该也是同一个人。
一次文字游戏,他无意识的透露了他的思想,在他自己还没能意会前,「寿司店」四十多岁没有妻子又没有nv朋友的秃头老板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
「而且她也好像不喜欢庆祝她的生日。」老板说,故意扰乱一池春水。
「为什麽?」老板的话一次b一次更教他惊讶。
「大槪她也觉得没什麽值得庆祝的吧。」
十六岁前的他非常讨厌他的生日,那个他被生下来的日子。记得被送到「风之丘育幼院」的第一年,他把神父送的礼物亲手砸烂了。
有什麽值得庆祝的?简直可笑!
十六岁後,他b较没有那麽讨厌生日这回事,但仍不觉得有什麽特别的。他的出生为很多人带来过伤害,特别是他母亲,而开心的庆祝一个令别人痛苦的日子似乎有点奇怪,所以十一月二十日这天他一直平淡地度过,跟全年的其他日子一样。
她呢?为什麽也不喜欢她自己?
又为什麽她总在勉强自己的……
甫踏进californie,蒋韦便不得不看见被围在人羣中的主角。挽着妹妹手臂的姐姐,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