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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吴静怡这番话,也果然引来了不少的围观。
出于对退婚女子的鄙视也好,还是因着方才明棠受侯夫人看重,这几个人心里不忿,跟风打压她也好,越来越多不堪的言论在周围炸起:
“竟是退过婚的。”
“那还来苏家的宴会,是觉得自己会被看上吗?”
“可真是不要脸。”
……
作为被议论的当事人,明棠却是难得的镇定。
毕竟同样的话,这阵子她听说过太多,甚至来之前她也做好了准备,因而这会儿听到,竟也不觉得奇怪。
她看着吴静怡洋洋得意的脸,十分平静道:
“过得不好尚能和离,明棠从不觉得,女子退婚有什么丢人的,只懊悔自己退晚了。”
“你哥哥勾三搭四不守婚约,身为他的妹妹不以为耻,反倒觉得此事是对的,真是丢女子的脸。你这样的人都能出来乱吠,我又有什么好躲藏的。”
明吴两家毕竟官位不高,两家退婚的因由,在场众人还真是不知晓。
因而这会儿,在场众人立刻一片哗然。
且不说那些中立之人如何议论,便是方才跟风辱骂明棠的,这会儿脸上也讪讪的,趁着没人注意,悄没声从人群中退出去了。
“说得好!”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句高声评价。
闻听这熟悉的声音,众人连忙回头,就发现她们身后,竟还站着安平县主。
县主旁边,明夫人一脸气愤,镇国公世子夫人神色微微尴尬,除此之外,还有苏夫人在内的几位诰命夫人,此时神色各异,也不知听了多久了。
“县主……”
见到这些人,吴静怡声音都在颤抖。
尤其是镇国公世子夫人,看到她,吴静怡才恍然想起陆吟秋的警告,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苏若芸道:
“当不得你一句县主。”
“毕竟照你所说,我这个跟人退过婚的女子,这会儿就该在泥坑里埋着,竟还敢在宴会上横行,真是好大的胆!”
“县主!”
听到苏若芸这番带刺的话,吴静怡哪还站的下去。她也就是在同等的女子面前,还能霸道一些,遇到安平县主,那腿立刻就软了。
“是我说错了话,可我说的只是明棠,并没有影射您的意思啊……”
吴静怡惊吓之下,话说的语无伦次的。
然而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仍旧不肯放过明棠,言语间尽是诋毁。
明夫人原就是个护犊子的性格,若不然,好歹也是官夫人,即便是为了两家的脸面,也不会做出打上门的举动来,可见是气狠了。
这会儿听到吴静怡的话,她直接气笑了。
当然,打人是不可能打人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女儿受到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总不能再添一条。
可论嘴炮,谁还不会呢。
她便阴阳怪气道:“既然吴姑娘觉得,你哥哥做得万分正确,那我改日便去高家告知一声,不拘是表姐表妹,还是红颜知己的,尽可以抬进家里了,便是做正妻也是使得的。毕竟吴姑娘为人大度的很,是万万不可能退婚的……退婚?那不是要吴姑娘的命吗?”
这话说的既无耻又好笑,可比吴静怡所说的有杀伤力多了。
瞬间,人群里便闪过一道又一道的轻笑声,都是方才指责明棠时,那些不曾出声的。
吴静怡气的脸颊通红,偏偏又不敢反驳,生怕越得罪越多。
然而她不说,不代表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安平县主很快招来管事嬷嬷,问道:
“这种无耻之人,是谁给她送的帖子,我之前怎么不认识?”
“回县主, 吴家与侯府一向没什么来往。此次宴会,并不曾往她家送过帖子……”
说着,管事嬷嬷微微抬头, 往镇国公世子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显而易见, 吴静怡是蹭着镇国公府的帖子来的。
见状, 安平县主像是才知道吴静怡是谁一般, 有些歉然的看向陆夫人, 态度也和缓了许多。
正要说些什么,却见陆夫人摇摇头,道:
“虽是跟着国公府进来的, 可既然此女如此不堪, 还惹得县主跟着生了一场气, 倒也不必看国公府的面子, 直接逐出去便是。”
陆夫人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事实上,她对吴静怡的言论也颇为看不上眼。
可人毕竟是跟着国公府进来的, 若是安平县主不顾陆家颜面,直接将人处置了, 那打的就是陆家的脸, 陆夫人焉能同意。可眼下她将选择权交给自己,还做足了姿态,陆夫人顿觉心中舒服了许多。
这才有此回答。
安平县主也果然笑了起来,给足了陆夫人颜面:“有夫人这句话,阿芸便放心了……黎妈妈, 将人请出去吧。”
闻言, 吴静怡人都傻了。
耳边像是有惊雷闪过,将她震得一愣一愣的, 再想不到还会有如此发展。
此时围观的那些女眷,碍于众位夫人在场,虽不敢像方才指责明棠那般,对吴静怡指指点点,可那眼神里却尽是鄙夷之色,如同针刺火燎一般,将她刺的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