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抓到三个不知死活的(1 / 1)
实在是太痛了,等到瑙西卡再度恢复意识时,视野内已是无限的昏黑阴冷,仅能感受到微弱的光源,但无法辨别出自己身处何处。
在等待视线恢复正常的过程中,只能听见耳畔的交谈——两道粗里粗气的男声在讨论该怎么屠宰他们。
“一下抓到叁个不知死活的。”
“老大,先搞死哪个?”
“那个男的吧。他妈的,溜得还挺快,要不是伯格两兄弟在那头堵着,还真能给他跑了。”
提问的人擦刀就上,不久,类似割肉与溅血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黑夜中,恐惧如潮水蔓延到微麻的指尖,瑙西卡不禁浑身发颤。
凭借她敏锐的直觉,甚至能猜测到他们将目光又瞄准到了她的身上。
果然如此,两道错落的脚步在朝她逼近。
“老大,咱有必要做吗?这个女的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她的头发是金色的。”
“你懂个屁,投诚可没那么简单,多少得付出点血本。我们帮会被他们吞并是迟早的事,而且之前又不小心结了仇,趁这个机会表表忠心最好不过了。”
于是他推了推身旁的人,指示说:“看看这女的长什么样,别是个丑八怪。”
瑙西卡感觉到散落在脸颊的头发被拨开,沾染着血腥味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留下黏腻的触感,她闭紧双眼,抑制着害怕到发抖的情绪。
这运气真不怎么样,瑙西卡,你可够倒霉的。
她心内自嘲。
空气中的呼吸停顿了几秒,转瞬便听到了一声响亮的笑,“十拿九稳了。”
旁边的人跟着涎脸附和:“是是,不是说美人赠英雄吗?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肯定也好这口。”
“再看看边上的,”占据主导地位的男人走动着,语气似乎轻松了不少,“哟,也是个小美人,这就好办了。刚刚那个给琉尔,这个嘛,就让我享受享受……嘿嘿。”
瑙西卡全然怔住。
漂浮在空气中的淫邪笑声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费力睁开眼,手臂贴着脏污的地面挥动,很快的,就将尖锐的石块抓到掌心。
眼见男人蹲身就要碰到苏西,瑙西卡不管身体各处汹涌的疼痛,咬紧着后槽牙,连下颌角都在颤抖。
离男人的小腿只有一臂距离,她用仅剩的力气,使劲刺去。
“操,你这个狗娘们!”
男人瞬间吃痛,抬腿就将瑙西卡一把踢开,那力道重得直逼瑙西卡头昏眼花,两耳嗡鸣,恍惚间产生了濒死的感觉。
他明显是被惹怒了,朝旁吐了口唾沫,但冲着瑙西卡的脸又有些犹豫,于是踩住瑙西卡的小腹,没下力,却也足够她痛到冒汗。
“别以为老子会对女人怜香惜玉。要不是你长着这样一张有价值的脸,老子早跟踢垃圾一样地把你踢死,然后把你像他似的喂给野狗吃。”
剧烈的疼痛让瑙西卡几近昏厥,她虚脱地看了眼男人那张横斜刀疤的面孔,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侧头,瞥到那已经死去的软如棉花的赏金猎人,身体瞬间如坠冰窟。
她绝望地闭上眼,不知事态会如何发展。
正当她想着如何拖着这两人同归于尽时,一道轻快的女声从远处响起,打破了她零散的思绪。
“哎!怎么这幅光景啊!”
断线的意识被动静所吸引,瑙西卡轻而缓地喘息着。
年轻女人笑吟吟地走过来,身后还跟随几人,数双靴子踩到水洼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
“妈的,这么血腥啊,就算这片地方归你们帮会管,不也得做得干净点。”
“当然,当然,您说的是,我们会为哈芬斯先生收拾好酒馆的,辛西亚小姐,请问哈芬斯先生他…”
“哦,他快了。”
辛西亚坐在废弃的酒桶上,翘起二郎腿,“这地上的,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想刺杀哈芬斯先生,被我们酒馆的人察觉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赏金猎人想逃,但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另一个人补充:“本想留他一命,谁知他竟然出口污辱哈芬斯先生,我们就斗胆把他……”
“那她们俩呢?”
“应该是雇主。我找到了他们的契约还有定金,想来也是跟哈芬斯先生有仇的。”
辛西亚接过他们递来的证物,仔细看了起来,语气里充溢着满满的苦恼,“哎呦还真是,怎么不标姓氏呢,这样怎么知道是被灭门的哪一家……”
“说什么呢。”
随着晃晃悠悠的脚步声渐近,站在辛西亚身后的壮汉们纷纷让了条路出来。
她打了个招呼,“来了啊,琉尔哥哥。”
琉尔似乎熬了个大夜,本就深邃的眉眼更加阴沉,他的声音又冷又无气力,“这么晚喊我的人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辛西亚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琉尔一边玩着匕首一边静静打量着现场。
识趣的刀疤男堆起谄媚的笑容,“哈芬斯先生,我们都是为了……”
“我知道。”
“啊?”
“你们帮会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琉尔摇着酒杯,轻飘飘地瞥了男人一眼,那嚣张至极的语调配合着阴云密布的脸,让人不敢吐露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就是有这样帝王般的本事,能让那些不管对他多少不满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得不噎下苦果。
琉尔没心思管对方的表情,他半蹲在地,用手指了指两具瘦弱的躯体,“怎么还有女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瑙西卡条件反射性地抽动了一下手指。
刀疤男虽心有戚戚,也赶忙应道:“这是我献给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琉尔冷淡地摇了摇头,表示他只是好奇而已,“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请等、等等!”
对方不死心地睁大眼。
连看都不看一眼,显得他们费劲做的事只不过是徒劳的笑话。
琉尔感到厌倦。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将手一摆,“拖走。”
瑙西卡的嗓子里堵满了血,想咳也咳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用喉咙发出嘶嘶声。
辛西亚皱起眉,“你把人家弄哑了?”
男人正焦急,直接一手抓住瑙西卡的头发一手掐主瑙西卡的脖子,逼她从脏兮兮的地上抬起头,“哈芬斯先生,您看一眼吧!像这样貌美的小姐,只有贵族家才有啊!”
琉尔握着酒杯,回头虚浮一望。
就这一眼,他便犹如石像般定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停止流动,凉意从头浇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