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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在锦父面前不知道吃什么，面对荣庄，锦声能说出一大堆想吃的。

荣庄站在门口目送他坐上黑车离开。

直到黑车远离视野，同时消失的似乎还有荣庄的情绪。

荣庄回头看着寂静的客厅，心中空落落的，好像被剜下一块肉。

他垂头，关紧了门。

……

学校里，易朔小心翼翼问锦声家庭情况。

想到这事是易朔主导的，小锦鲤鼓起脸颊不跟他搭话，易朔见状当然是认错，说自己是好心办坏事。

他认错态度诚恳，小锦鲤没一会儿就心软了，何况这件事其实并不算大事，他用铅笔戳着橡皮，闷声说：“我不会回去的。”

“不回去也没什么，我支持你。”易朔认真说，“别委屈了自己，你快成年了，可以自己做决定的。”

锦声吸了吸鼻子，“是的，中午吃什么？”

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基本每天这个时候，小锦鲤都会问他这个问题。

易朔觉得这习惯有点怪，不由想笑，然后说：“翻墙出去吃，学校食堂早吃腻了。”

他半开玩笑，本以为小锦鲤会像以往一样拒绝，却不想这次他竟然点头了，软软说好。

易朔直接兴奋合掌，“正好，我知道有家特别好吃。”

这节课结束，他迫不及待带着小锦鲤翻墙出校。

……

今天荣庄的餐馆也没顺利开成。

他在后厨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刹车声，于是停下动作，心有所感走到门边。

同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是锦母的声音，“荣先生，在家吗？”

荣庄知道锦声的父母会来找自己。

他一眼就看出他们很想带锦声走，可是锦声不愿意，他们又没法强迫，所以只能找他下手。

荣庄心情平静，打开了门，并侧身。

这是声声的父母，哪怕对他们要带走锦声的行为不喜，荣庄也必须尊重。

锦母本来想进的，但是那一瞬间她发觉这里没暖气，也不知道该多冷，于是锦母硬生生止住动作。

她脑子里想着声声这些年冬天是怎么过的，心情便差了起来，脸上却又不得不摆出社交礼貌的微笑，“荣先生，我们找家餐厅聊吧，聊聊声声的事。”

荣庄见状，没有多说，简要道：“可以。”

……

冬天寒冷，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薄雪。

锦母今天只身前来，没和锦父一起，锦父工作忙在昨晚就买机票飞回京市了。

她手提着包，找到一个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玻璃将雪落的声音隔绝在外。

“荣先生。”锦母没有寒暄，主动开门见山，“相信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声声不愿意回家，就是惦念着你这几年来费时费力照顾他，他不愿意辜负你一番好意。”

“但是我是他的母亲，我想让我的孩子过上好日子，回到他该回的地方，而不是继续待在临水市，一个我们都照顾不了他的地方。”

“况且，荣先生一个人照顾一个孩子应该很难吧？又是学费又是生活费的，声声跟我们离开的话，你肩上的重担就会消减很多，还能额外多出一笔钱。”

锦母从包里拿出一沓用纸包着的钱。

这钱很厚，她推到荣庄面前，颔首道：“这些钱是用来感谢你这几年来照顾声声的。”

“……”

荣庄没有说话。

他外表气质偏向沉稳寡言，很安静，话少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锦母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不由皱起眉。

她稍稍加重语气，“荣先生，我知道你目前开着一家餐馆，这笔钱正好可以用来维持餐馆运转，做生意刚起步亏点钱也是正常的，但我相信荣先生能利用好这笔钱，让餐馆盈利起来。”

荣庄目光在窗外飘落的薄雪上停了几秒，忽的开口：“声声知道您拿钱来找我的事吗？”

“当然……”锦母没说完，反而挑起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荣庄注视着一处，未语。锦母皱眉狐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讶异发现原本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小锦鲤，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餐厅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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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朔上下抛掷银币，说了声到了。

他扭头，却见小锦鲤没应答，反而还歪着脑袋往另一家餐厅凑近，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专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你想来这家吃？”易朔看了眼餐厅招牌，“虽然我不太喜欢这家的味道，但是也不是不……”

易朔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易朔总算知道锦声刚才在看什么了。

他惊讶地看着玻璃窗里的两人，诶了声，条件反射拽住锦声的手，“你哥和你妈妈怎么在这？”

锦声也不知道。

起先锦声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茫然地透过窗户看了眼荣庄，没多想，下意识就挣开易朔的手走了进去。

他会出现在这里对锦母来说实在是始料未及，以至于锦母完全怔愣住，一时之间竟忘记把桌上的钱藏起来，避免被看到。

等小锦鲤彻底走进餐厅，站到桌前，锦母这才逐渐反应过来，她握紧手指眉心一跳，凝视着眼前纤瘦的少年人，下意识起身轻喊，“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