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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衿在厨房站了许久，半响，他扭头冷淡地对“谢司衿”道：“明天的早餐你来做一部分。”

“谢司衿”当然知道另一个自己是什么意思，闻言他未语，算是默认了。

次日，“谢司衿”做完早餐就离开了，留待谢司衿将自己做的和另一个自己做的早餐合在一起，一起推到小锦鲤面前。

他坐在一旁，想看看锦声能不能尝出不同。

毫无所觉的小锦鲤只觉得今天的早餐有点多，他挨个吃了点，偶尔会拧眉，谢司衿发现他只有尝到自己做的那份时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说不出心底的感觉，谢司衿静了半响，才开口：“味道怎么样？”

“……不可以。”小锦鲤低头咬着包子，不跟谢司衿对视。

“看着我说。”谢司衿道。

他的语气没什么压迫力，但小锦鲤本就心虚，这话一出就没忍住抬起了头，有点条件反射。

他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捏紧，神情有点沮丧，“……其实，也挺好吃的。”

谢司衿未语，目光深深凝视着他。

这种目光如同具有实质，所以小锦鲤哪怕眼盲，也凭着感觉，意识到谢司衿在盯着自己。

干嘛呀……

他有点坐立不安，挪了挪屁股，想坐得离谢司衿远点，但是下一刻，谢司衿的一句话就叫他愣然定在原地。

“你是不是讨厌我？”谢司衿问。

哪怕表现不明显，但平时各种各样的细节，也足够表明他对自己不够友好了。

谢司衿无心分析自己问出这句话的心情。

反正很憋屈，很生气，但明面上，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锦声，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小锦鲤微微睁大眼，“怎么这样讲……”

谢司衿面无表情道：“你没否认。”

“……”

“还不否认？”谢司衿有点咬牙了，“你真讨厌我？”

小锦鲤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他又想起后台只有百分之十五的敌对值。

于是，谢司衿更恼怒了。

他噌地一下站起身，小锦鲤看不见，只是鼻尖好像蹭到什么，他迷惑地眨了下眼，谢司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前，靠近，两人鼻尖碰上，唇瓣也只差一点就能亲上了。

为避免被发现，谢司衿还不得不屏住呼吸。

小锦鲤伸手，下意识想摸什么，谢司衿却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一瞬间也退开了距离，站直身子时面上再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只声音淡了许多。

“走，去学校。”

后台敌对值涨到三十了，谢司衿应该很生气。

事实也是，一路上谢司衿半句话没说，只有把人送到科室时他才硬声说了句来接他的时间，然后就走了。

小锦鲤端正坐好，没过一会儿，身旁就响起熟悉的嗓音，似乎含着笑。

“小同学，我能坐这吗？”

小锦鲤慢慢睁大眼，“……谢司衿？”

“是我。”对方说，“陪你下课。”

“你不是……”小锦鲤彻底茫然，眼睛看不见，他的耳力就越敏感。

走时谢司衿的声音带着气焰，可此刻，谢司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嗓音温吞，格外友好。

“谢司衿”见到小锦鲤的反应，不动声色垂眼，勾住他的手指，告诉他自己在这，“怎么了？”

手、手怎么也冰凉了。

小锦鲤懵懂低头，用另一只手戳了戳“谢司衿”的手腕，冰凉的感觉传递而来，叫人越发茫然无措。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小锦鲤想不起来。

“谢司衿”凑近些许，“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生气吗？”小锦鲤鼓起勇气，“我刚刚那样说，而且、而且你不是走了……”

看来谢司衿刚刚是带着怒气走的。

“谢司衿”了然。

但这并不妨碍他是带着好心情来的。

几天没跟小锦鲤讲话，“谢司衿”一直很想念，没办法，谢司衿在一天，他就永远也没那个机会。

但是说到底，两人都是同一个人，哪怕表现出的脾气不同，底子都是相同的。

所以既然谢司衿会想方设法阻止“谢司衿”跟锦声见面，“谢司衿”当然也会自己找办法见他。

被发现也没关系。

谢司衿望着锦声的眼睛，他虽然是被切割出来的一部分精神力，但不代表就要听谢司衿的话了。

几秒的想法而过，“谢司衿”温声道：“我当然不生气，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他是在阴阳我吗？

小锦鲤听不出来，茫然地安静着。

“要上课了。”

“谢司衿”说：“好了，别想了。”

想不出所以然，小锦鲤只好带着疑惑听课。

下午谢司衿来接人，“谢司衿”便暗暗离开了。

虽然走得巧，但谢司衿在和小锦鲤说话的时候，还是觉察出了不对劲。

一天没见，小锦鲤似乎依赖他许多。

走路会贴着他了，也会主动牵着他的手，还关心似的，疑惑问了句“你的体温怎么又高了呀。”

——谢司衿眼眸一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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