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2 / 3)
中看她更是愈发顺眼,连凌厉的眸se也暖了几分。
“臣妾请母后安。”嫣昭昭上前福身请安。
太后抬手轻碰了碰她的手,“起来吧。”抬眸看见除她二人外并无其他人的内室,更凸显她的难得,只可惜却是个不得宠的。“你有心了。”
嫣昭昭瞬间了然太后所言何意,嫣然浅笑,尽显谦卑。“这是臣妾该做之事。”
太后更加满意,坐在她身旁用起了早膳。
在太后背过身后,嫣昭昭便瞬间敛起那点笑意。在太后眼中看来,她是个懂事的,可唯有她自己知晓,这是她在后g0ng中生存一点安身立命的手段而已,她若不是一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处事,这后g0ng早便容不下她。
吃过早膳,其余妃嫔仍旧没有出现,甚至连皇帝亦不见人影。太后心中有气,便让僧人把早膳却撤了,只留下皇帝那份。
直至住持做早课yu诵经之时,一众jg心打扮过的嫔妃们才姗姗来迟,巧笑嫣然地向太后见礼。太后虽有微词,可在菩萨面前只得收敛,强压下心头那恼怒之意。
待人齐了之后,嫣昭昭抬眸看了眼周围,却见另一侧端坐在皇帝身旁的那抹人影竟是摄政王,谢辞衍。她微楞,谢辞衍怎么也在此处,她可没听说他也要一同来祈福。
她思绪微乱,正晃神之时,住持洪亮和善的嗓音忽而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端坐在最前头的空善大师与他们讲述了佛家的前世因果之说。嫣昭昭正听得入神,后头忽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师讲经的声音正巧在此时停顿,让嫣昭昭清楚地闻见后头一名嫔妃说话的声音。
“这皇后当得也太落魄了些,竟打扮得如此素净,连一件像样的首饰头面都没有,真是可悲可叹啊。”那嫔妃语气中满是嘲讽之意,丝毫没有察觉住持的声音已然停下。
住持嗓音洪亮,有他讲经的声音作为掩盖,前面的人便听不真切后头的在说些什么,可不巧的是,住持已然停下,而跪在嫣昭昭身旁的太后也将那嫔妃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侧过头看了眼那妃嫔,有些面生,应是最近才册封的新人。许是正值得宠之时,身上所穿所戴皆是十足十的名贵,似是恨不得把皇上赏赐的那些个东西全戴在头上彰显她正值盛宠,是皇上最为宠ai的nv人。
仅看了一眼,嫣昭昭便收回了视线,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声愚蠢,真不愧是那昏聩皇帝能看上的nv人,仅有漂亮可言,那脑子却是个无用的摆设。
太后却将嫣昭昭如此表现看在眼里,愈发觉得她识大t。有了她珠玉在前,太后看身后那妃嫔更是不顺眼,低声喊来了毓敏让她将后面那妃嫔给拉出去,别w了这大殿。
那妃嫔被拉出去时还一脸茫然,显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所犯何错。
用过午膳后,嫣昭昭便在厢房中午睡了片刻。醒来不久,便有g0ngnv前来请她到太后厢房中,说是太后要与她闲聊几句。
嫣昭昭不疑有他,稍微收拾了自己便携着碧落往太后的院子走去。途径一处风雅无人的长桥,一抹熟悉的身影亦正迎面朝她走来。
碧落也瞧见了对面桥头的那抹人影,扶着嫣昭昭的手微紧了些。
相b起碧落的紧张,嫣昭昭则泰然自若地停驻脚步,稍弯了弯身子朝男人见了一礼。“见过摄政王。”那连一丝错处都挑不出来的端庄与礼仪让谢辞衍不禁眉尾轻挑,与那晚gxia0完全不一样。好似只要她想,她可以妩媚多情,也可以淡漠无情。
以嫣昭昭那夜的兴致来看,谢辞衍以为经过那一晚之后,她会有所变化,甚至隐隐期待她会借此来赖上他,可那一晚荒唐就宛若一场梦似的,消失在了嫣昭昭的脑中,她依旧是地位尊崇的皇后。
他眸底闪过一抹嘲意。想起这两天yu将她纳进自己计划中所做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无b可笑。
谢辞衍在瞬息间便将这些情绪给尽数敛起,朝她作辑回了一礼,“见过娘娘。”嗓音低沉清冷,但说出的话好似b往常还要冷上几分。
嫣昭昭自是听得出来,红唇微启,话正yu出口时又忽而止在喉头。罢了,她要以什么身份开口问出这句话?现下这样不正是她所想看到的么?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各不相g。
谢辞衍亦好似一副没有话要与她说的模样,见过礼后,便侧身越过她往前走去。清风微微拂过,他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沁入她的鼻间,她思绪瞬间便回到那一晚紧拥着他的时候。
嫣昭昭蓦然转身,男人脚步快,已然离她好几步远,咬牙犹豫再三,她还是轻轻喊了他一声,“摄政王。”
男人脚步微顿,置于身侧的双手蓦然紧握成拳。闻见她声音时有过一瞬的愣神,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他在瞬息间回过神来,似对她的叫唤仿若未闻,继续向前走。谢辞衍垂眸,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将刚才因看见嫣昭昭而升起的思绪尽数压下。
风轻轻拂过他垂落在肩头的发,好似这阵风吹乱的不仅仅是他的发,还有他那颗沉寂的心。
“娘娘”
嫣昭昭自是知晓他是故意装作听不见,想来是担心自己会因那晚之事纠缠于他吧。
罢了,这样也没什不好的。
“走吧。”她回过身,走下了那座桥。
那座清雅的石桥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寂寥的模样,仿佛那俩人从未来过。
寺中虽b不上g0ng里,可太后所居住的这间厢房依旧用了心思。
房内宽敞,周围清净,还设有一座小佛堂以供太后随时参拜,案桌上燃着熏香,闻着像那供佛的檀香,能让人感到平静。
“皇后进g0ng已有三载了吧?”太后端坐在主位上,一手置于案桌,一手捻着佛珠,神情看起来并无异样,好似真是让她来闲话几句而已。
嫣昭昭闻见这种问题,心中忽而升起一gu不太好的预感,但面上还是装着恭敬的模样。“是。”
果然,下一秒便听太后道:“三载了,皇后如今膝下仍旧没有子嗣。”她轻叹一口气,“想必你也知晓我们盛朝一直流传下来的规矩。盛朝的皇位只传嫡系子嗣,现今唯有你才能诞下盛朝的下一位君主,可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太后语气多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皇上依旧一次都没在凤仪g0ng留宿过,平日里你从不主动邀约皇帝到你g0ng里,如此下去,皇后莫不是yu要我大盛朝江山后继无人?!”
嫣昭昭忙跪下,一副为难至极的语气,“母后,皇上厌臣妾至此,臣妾又何必出现在皇上面前惹他心烦呢。”进g0ng三载,太后却在今日提起此事,想来是在谋划些什么。
可嫣昭昭厌恶皇帝至如此地步,莫说争宠,哪怕只是与他待在同一个地方,她都会感到烦躁厌恶,更遑论要与他行那等yu之事。
闻见皇帝厌恶嫣昭昭之事,太后神se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稍纵即逝。转瞬间又恢复成平时那般模样,“皇帝喜好美se,皇后又生得如此动人,只要你加以心思,皇上眼里终会看见你的。”
见她低头不语,太后以为嫣昭昭这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便继续道:“后g0ngnv人何其多,可唯有你一人是这后g0ng之主,无论皇帝再宠ai谁,也不会越过你去。哪怕那些个妃嫔怀上了子嗣,也绝不可能被立为太子,而你只需争点气生下皇子便可母凭子贵,荣华一世。”
“你可知这是多少贵nv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可要珍惜。”
嫣昭昭置于腰侧的手越攥越紧,垂下的眸中亦是怨恨与不甘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