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证词(2 / 3)
会让你震惊的事实吧。”谢筱茹低头把玩起了自己的头发。“我和依依……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什么?!”兰湘瞪大眼睛,后退了几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谢筱茹。
只见谢筱茹缓缓往上看,还是那副渗人的假笑。
“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我和依依,已经秘密地纠缠到了一起。当然,她并没有拒绝我,而且还挺乐在其中的。倘若她一开始就拒绝了,我断然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回想起和依依的那些柔情蜜意的时刻,一丝柔情终于爬上了谢筱茹仿佛死水般的双目中。
兰湘却气得抓住了谢筱茹的衣襟。“你这个违背人伦的混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带着小姐做这种违背常理的事?!你把你的手指插进了姑娘家最私密的那个地方,亏你还是个女子……”
谢筱茹回以沉默。片刻后,她反而笑了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啊,兰湘。”她笑了,笑得满是悲凉,“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我知道,我知道我干了什么。所以,你把依依带回家去吧。等她醒来,就告诉她,我是个混蛋,我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正好让她断了对我的念想。”
“谢姑娘?!你——”兰湘惊惧不已,不由得松开了手,眼看着谢筱茹站起来。二十出头的女子比兰湘要高一些,所以便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谢筱茹凑近兰湘,轻声道:“我说了,让依依断了对我的念想吧。我以后不想再让她牵扯进任何与我有关的麻烦之中了。”
兰湘几乎是逃一样地离开那间小屋的。当然她没忘记把依依也一起背走。跑出去的时候,她还听到了谢筱茹说:“回去给她脖子上涂点药膏吧,这种印记被人见到了不好。”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兰湘在心里骂道。可是想到谢筱茹最后那个悲哀的眼神,她又骂不出来了。
兰湘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冲击性太大——依依居然背着她在和谢筱茹做那种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居然已经被人破了处,还是被一个女子破的,这事情倘若叫他人知晓了,谁知道依依和整个阮家会受到怎样的议论。
不过好在依依现在还没到谈婚论嫁这种终身大事的时候,毕竟阮明珠的婚事都还没着落。兰湘想,只要不说出去,应该也没人看得出来吧……
依依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闺房,兰湘正一脸复杂地给她上药。她是被兰湘带着从狗洞里爬进来的,吻痕的地方已经涂了药。兰湘叫人去放了话,说是依依外出时受了凉这几天不方便出来,让她在房间待到痕迹消失后才好走动。依依没有追问,看兰湘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罢,她能理解,虽然这个说法传出去后她肯定会被阮夫人说“娇气”,阮明鸢也定会嘲笑她,但总好过让她和谢筱茹之间的事被人知晓。
只是……依依看向窗外的斜阳,拉长的树影投在院落的地面上,黑压压的一片直叫人觉得压抑。依依盯着漆黑的影子出神,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到谢筱茹,想到她们共同分享的每个时刻,无论是亲昵甜蜜的还是苦涩的种种回忆。
可就是这么一个对依依来说如此重要的人,却不顾一切地想要把她推开。下身残留着的痛处提醒着依依之前发生的一切——谢筱茹这次表现得那么可怕,也是出于这种心态吧。依依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酸涩。
谢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对于依依来说,生活突然就陷入了某种空虚之中。
事实上她的生活总体来说变化不大,和以往一样,她仍然会在教习嬷嬷的指导下读书,习字画,做女红,而阮夫人对她的功课一如既往地挑剔。但是,就是有某些东西变了。
依依知道谢筱茹并没有消失。偶尔上街时她会绕路到河边,远远眺望那间不起眼的小木屋。谢筱茹就住在那里,依依知道,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过去找谢筱茹,可那日谢筱茹展现出的态度,依依只要想起来就感到一股退缩之意。她很确定,以谢筱茹那日的说法,就算她真的过去打了招呼,谢筱茹也会毫不犹豫地叫她离开的。
没有胆量走过去的依依,只有在远处看一会儿就转身离去的份儿,兰湘会在她的肩膀上拍几下表示安慰,但不会多说什么。依依还会去光顾吴大娘的豆花摊,吴大娘对她也是很欢迎的,然而每当依依提起谢筱茹时,吴大娘都会叹气,说她没有再见过了。
“那孩子,唉!虽然笨手笨脚了点,但好歹真能帮点忙。”吴大娘一边搅拌着锅里的浇头一边说,“大娘我一把年纪了,一个人能做到什么时候哦……”
谢姑娘……是铁了心要和自己断了关系啊。意识到这点,依依的心沉到谷底。
周家在谢筱茹离开后有几天仍然和之前一样纠缠不休,但有一天不知怎地突然就没有再派人去巷子闹事,街坊们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兰湘一定知道了些什么,依依非常确定,好说歹说兰湘也是自她回府的那日起就一直在她身边服侍的人,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兰湘根本没有就依依和谢筱茹之间的关心多说哪怕一句话,主仆俩也很配合地不去提及此事,对外,谢筱茹仍是依依那个“平民好友”,只不过突然离开了而已。
曾经笼罩汴京的炎热已经被秋日的凉爽所替代,枝头的树叶转为了枯黄,随风飘落了满地,依依每日早晨起来,都会听到院子里下人打扫落叶的声音。他们会抱怨为什么这些落叶每天扫都扫不完。
然而,一切都还在照常运行。有时候路过前厅,依依会听见阮夫人和靖平侯府的管事谈话,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出是有关阮明鸢的生辰宴,阮夫人说起鸢儿要及笄了,这个宴会要隆重举办。实际上生于春分时节的阮明鸢要到来年才及笄,可阮夫人在没入冬时就开始筹备起这事儿来,可见她对小女儿有多么上心。对比之下,在今年春末夏初及笄的依依,阮家根本没有为她办宴,顶多就是当晚的餐桌上多了几个菜而已。
这些时日陆续会有媒婆上门,来为阮明珠说人家。这并不意外,毕竟阮明珠已经年满十六,身为侯府嫡女,还是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想聘她做儿媳的人家不在少数。只是同样宝贝阮明珠的阮夫人在这事上自然显得无比挑剔,也舍不得女儿那么早离开,所以媒婆来了好几轮都没定下。本身阮明珠看起来对嫁人似乎也没什么执念,让依依在暗地里松了口气。她不敢想象等哪天阮明珠嫁出去,下一个说亲的就轮到自己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所以这事儿自然是能拖就拖,当然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不可能永远拖下去。
依依并没有留意到阮明珠实际上也在暗中观察她。看着妹妹自打谢筱茹消失后就好像变得寡言消沉了,阮明珠也很好奇是为什么。她并不记得前世有认识谢筱茹这么一号人,所以看见依依将谢姑娘看得这么重的样子,阮明珠是忍不住揣摩个中的缘由,当然,还有谢筱茹那至今没有头绪的来历。
至于嫁人的事儿阮明珠自个儿是真的没太考虑过,京中的郎君目前没有见过合她意的,她本人也并不是很想跟人结婚。尽管重活一世的她对大家闺秀迟早要安排婚事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
——但或许也正是因为清楚这点,阮明珠才无比珍惜现下还能逍遥自在的日子。
很显然,包括依依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阮明珠的这等心思,表面上,大家还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崔婉虽然也会关心一下依依,但她有自己的家庭要经营,她和阮霁的一双儿女虽说有奶娘等仆人带,也总少不了有要亲自操心的地方。
依依又回到了往常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