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5 / 13)
己天天餵养着,要来地慢一些。
他点点头,叹息道:「只好如此,让大爆炸来的更晚些吧。」
五竹忽然开口说道:「费介给你留过药的。」
范閒愣了愣,没想到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点了点头,解释道:「那药有些霸道,我担心吃了之后会散功。」
五竹低着头,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忽然开口说道:「应该有用,虽然只能治标。」
这时候范閒可不敢再全部信这位叔叔的话,毕竟这个害死人的无名功诀也是对方大喇喇地扔到自己的枕头边上的,苦笑着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先说说你的事情……我说叔啊,以后你玩失踪之前,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
「有这个必要?」五竹很认真地问道。
「有。」范閒连连点头,「出使北齐地路上,我一直以为你在身边,那箱子也在身边……所以我胆子大到敢去欺负海棠朵朵,哪里想到你不在……这样搞出事来,会死人的。」
五竹迟疑了片刻后说道:「噢,知道了。」
范閒心里鬆了一大口气,他自幼习惯了五竹待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比如马车中,比如杂货铺里,比如海边的悬崖上,进京之后五竹叔在身边的时间就少了许多,虽说他如今的实力已经足以自保,但他明白,随着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发展,自己会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有这样一位叔叔守在身边,会让他觉得世界全是一片坦然大地,整个人会有安全感许多。
「我打算搬出去。」范閒轻轻咳了一声,「住在后宅里还是有些不方便。人太多了,你不可能和我们一起住。」
五竹偏了偏头,很疑惑为什么要为了自己住进来,就要搬个家。
「婉儿还没有拜见过叔叔你。」范閒很认真地说道:「你是我最亲地人,总要见见我的妻子。」
五竹缓缓说道:「我见过。」
「她没有见过你。」范閒苦笑了起来,「而且你总一个人在府外漂着,我都不知道你会住在哪里,你平时做些什么,这种感觉让我……嗯,有些不舒服。」
五竹再次偏了偏头。似乎明白了范閒想要表达什么,牵动了一下唇角,却依然没有笑。缓缓说道:「你处理,不过我不希望除了你妻子之外,有任何人知道我在你的身边。」
范閒喜悦地点了点头,接着却想到一件事儿,为难说道:「若若也不行?我还一直想着也要让她见见你。」
「不行。」五竹冷漠说道:「就这样吧。你办你的事情去,就当我没有回来一样。」
范閒叹了几口气,听着书房外面已经隐隐传来人们起床地声音。只好揉着手腕走出了书房。
书房之中,五竹那张似乎永远没有表情的脸,终于露出了他五百年才展露一次的笑容,而且这次笑容显得多了一丝玩笑的意味,似乎是在取笑范閒不知道某件事情。
秋圆之中,草染白霜,天上日头温温柔柔。范閒裹着一床薄薄的棉被,半躺在圆中的一方软榻之上,聊作休息。偶尔咳嗽几声,但比昨天夜里已经是好了许多。圆内一角处竖着个秋韆,几个胆大的丫环正在儿那荡着,淡色的裙儿,像花朵一样绽放在长绳繫着的小板上,秋韆旁,思思和四祺这两个大丫头正满怀兴致地看着,脸上偶尔流露出艷羡之意,但自矜身份,却是不愿意踏上去一展身手。
范閒瞇着眼睛看着那处,看着秋韆上那丫头的裙子散开,像花,又像前世地降落伞,裙下的糯色裤儿时隐时现,让他不禁想起了那部叫做孔雀的电影。
一隻手从旁边伸过来,餵他吃了片薄薄地黑枣,这枣片极清淡,切的又仔细,很符合他的味口。他三两下嚼了,有些含糊不清说道:「不在父亲那孝顺着,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婉儿和若若分别坐在他的身旁,服侍着这个毫不自觉得病人。若若微微一笑,说道:「老待在房里,我也嫌闷啊,哥哥病了,还有兴致来圆子里看丫头们荡秋韆。」
婉儿耻笑道:「他哪是来看秋韆,是看秋韆上地人还差不多。」
范閒也不辩解释,笑着说道:「看景嘛,总是连景带人一起看的。」接着高声喊道:「思思,别做小媳妇儿模样!想荡就上去荡去。」
这话容易产生歧义,他出口之后就抢先自己愣着了,好在旁边的姑娘们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只有他自己在那里尴尬地笑着。他略作掩饰地咳了咳,忽然想到件事情,问着身边的婉儿:「这秋愈发寒了,你看,家里圆子里那些菊花都有些蔫冻,上次说过宫里要在京郊办赏菊会,怎么还没个消息?等初雪一落,想看也没处看去,难道宫里那几位不怕扫了兴?」
婉儿白了他一眼,笑着说道:「是比往年要晚了些,不过传来的消息,大概是要去悬空庙看金线菊吧,那些小菊花耐寒的狠,应该不怕的。」
范閒忍不住摇头,知道赏菊推迟和京里最近的热闹总是分不开关係。最近这两天京都里的大势已定,虽然很多人都以为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强撑病体,才能镇着二皇子那方,但他自己心里明白,监察院做事,并不需要自己太操心,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定了,又有小言看着,分寸掌握的极好,应该无碍。
他地身体稍已经微好了些,不过依然装病不去上朝听参,也不肯去一处或是院里待着,只是躲在家里的圆子里当京都病人,像看戏一般,看着老二在那边着急。
「高些!再高些!」
范閒躲在软榻之上,在妻子与妹妹的服侍下,看着那边胆气十足的思思踩着秋韆越荡越高,直似要荡出圆子,飞过高墙,居高凌下地去看京都的风景,忍不住笑着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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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园有客
秋韆越荡越高,忽然思思似乎在高空中看见了什么,赶紧着不再蹬板,任由秋韆慢了下来,还不等秋韆完全停好,就急急忙忙地跳了下来,连落在草地上的鞋也没穿,就往范閒身边跑。
旁边扶着的几个小丫环吓了一跳,四祺正准备打趣她几句,但看着她神情,很识道的住了嘴。就连这边的三位主子也觉得讷闷,心想这姑娘发什么疯了?怎么如此惊慌,以范府的权势,在京都里还会怕什么来客?除非是太监领着禁军来抄家。
「府门口……是靖王爷的马车!」
思思气喘吁吁地跑到范閒软榻之前,抚着起伏不停地胸口说道。范閒一怔,马上醒过神来,从软榻上一跃而起,喊道:「快撤!」一边往圆后跑,一边还不忘回头讚扬了思思一句:「丫头,机灵。」
看这利落无比的身手,哪里像是个不能上朝的病人?软榻旁的婉儿与若若疑惑着互视一眼,也马上醒悟了过来,面色微变,赶紧站起身来,吩咐下人们安排出府的事宜,又喊籐大家的赶紧去套车。
一时间,先前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的范宅后圆,马上变成了大战之前的粮马场,众人忙成了一团,收拾软榻的收拾软榻,迴避的迴避,给主子们找衣裳的最急,忙了一阵,终于用最短的时间,收拾好了一切,将范閒拥到了后宅的后门外,此时,籐子京也亲自拉着马车行到了门口。
「这还病着,就得到处躲。」婉儿将一件有些厚的风褛披在了范閒的身上。埋怨道:「舅舅也真是地,都说了不用来看的。」
范閒哪有时间回答她,像游击队员一样,奋勇往马车里钻进去。
林婉儿嘲讽一笑。转脸见小姑子也是满脸紧张,抱着一个小香炉跟着范閒往马车里钻,不由大感意外,说道:「若若,你又是躲什么?」
之所以思思瞅见了靖王家的马车,范閒便要落荒而逃,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