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3 / 7)
“与其要我答应跟你们合作这东西,你不如一枪崩了我,再去接手我的摊子。”男人平淡的说出自己的答案,仿佛抉择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要我交出——谁?”
“……今天白天在酒吧里的那个小子,”乔治皱着眉,“你就这么护着他?”
宁长离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了一抹笑意:“哦?他对你说了什么,让太子爷如此记恨?”
乔治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看宁长离:“你不必知道。”
“我对他说……”
宁刀身后,漆黑的巷口里传出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让他不要……”
“砰——”宁筏一句话没有说完,刺耳的枪声便再次响起。
宁长离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毫不犹豫地转身扑过去,“少爷——!”
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他只希望自己能比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飞出的子弹更快一步。
“什么人!”
“您没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宁长离双手颤抖地扶着怀里的宁筏,心跳快得要命。
宁筏的脸色在月光下有些苍白,却丝毫没有失血过多的虚弱,小少爷笑着伸手捏住宁长离的下颌让他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瞧。”
乔治·路易斯身前,一名打手流着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乔治铁青着脸看向远处的高楼,狙击镜的反光一晃而过:“这是怎么回事?”
“咳,狙击点选得不错,咳咳,可惜,现在是我的了。”
乔治看着宁筏靠在宁长离身上,笑得跟他在酒吧里第一次遇到这个人时一样讨厌。
这时宁长离才意识到,刚刚身后响起的那声什么人,是来自这位太子爷的。
“怎么样,还要继续吗?”宁筏平复了下呼吸,看向乔治。
“你猜是你的手下先干掉我,还是你先死在我手上?”怒火压过了理智,乔治扣着扳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够了,到此为止吧。”千钧一发之时,一个女声结束了对峙。
“朱迪?”乔治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你带人出门的时候父亲就已经知道了,”从暗处走出的女孩子有着一双和乔治一模一样的碧色瞳,“父亲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太过火,更不要亲自动手,你永远记不住。”
说罢,朱迪也不想听乔治说什么,转头看向宁长离:“宁,父亲并没有逼迫你的意思,这件事,家里会给你一个说法。”
“我会亲自去要个说法。”男人回应。
少女微微拧起眉头,却没再说话,拽着乔治准备离开。
远处高楼上,那抹寒光始终没有消失,乔治有些不甘心地在心底骂了一句,突然回过头,看向宁长离:“你不是问我酒吧里他说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这么喜欢狗就……”
“这么喜欢狗就自己去养一只,别缠着别人家的。”宁筏坦然地接过话,挑衅般地朝着乔治挑了挑眉。
小路易斯猛地攥紧拳头,看向宁长离:“听清楚了?”
“……嗯。”男人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宁!你……你!”乔治还想说什么,却被朱迪一把扯住,“别丢人了,跟我回去!”
宁筏站在原地目送那群人的身影消失,放缓了呼吸:“长离,把我右口袋里的电话拿出来……我胳膊疼。”
宁刀翻了翻,取出了还在通话中的手机,递到宁筏耳边,听着自家少爷的声音倏忽放松了下来:“暗处的也都走了吗?好,朱迪路易斯倒是个输得起的,麻烦你了泉野哥。”
“什么啊,我哪有只在这种时候叫你哥,我一直都很尊重你好吧。”
“现在巷外往这里来的?那些应该是长离的人,嗯,放心,我伤的不重,没事啊这不是有地头蛇在我身边,嗯嗯,你自己小心。”
通讯挂断,宁筏舒了一口气。
“袁……他也来了?”宁刀看向青年。
“嗯,刚刚去吃饭的时候他就跟着,不然这次没准真栽了。”
“……属下无能。”
“别这么沮丧啊长离。”青年忍不住笑了笑,“要是你占据有利地势的话也能找到狙击点的,而且比他做的更快更好。”
“……你哄他一定要骂我吗?”熟悉的声音响起,袁泉野背着一把狙从黑暗里走出来,深蓝色的西装依旧笔挺,只是脸上溅到了几滴鲜血。
“你还把枪带回来了?”宁筏岔开话题。
“不然呢,在那儿扔着?”袁泉野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太久没动手,做的不太干净,我得去洗个澡,你们慢慢聊。”
宁刀单手接住袁泉野丢过来的狙,朝他点了点头。
“右臂上的枪伤已经处理好了,注意事项想必您也都懂,我就不多废话了。”宁刀手下的一家私人医院里,医生推了推眼镜,转身告辞。
宁筏靠在床头,用没受伤的左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唉,这个平安夜不怎么平安啊。”
宁长离沉默地盯着青年左手中指上的银白色戒指,心绪百转。
“您……”
“嗯?”宁筏歪头看向男人。
“您对小路易斯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高兴啦?”宁筏挑了挑眉,“噢,也对,毕竟长离已经是位高权重的地下领主了,是我冒犯了。”
宁刀几近窒息地沉默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笔直挺拔的脊背上似乎压上了千斤重担,让人喘不上气。
宁筏见他不说话,也不追问,按灭手机屏塞回口袋后抬手敲了敲床沿:“如果领主大人没什么指教的话我要休息了,能不能麻烦您先离开?”
于是,青年便听到了一声很低的呜咽。
男人眼眶隐隐有几分红色,但他什么都没说,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就离开了病房。
宁筏看着他走出去,神色莫名。
“还没玩够吗?好好的平安夜闹成现在这样。”袁泉野坐在宁筏床边,一边低头削着苹果,一边问道,“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在外边发疯。”
“发疯?”宁筏大发慈悲地掀了掀眼皮,将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袁泉野身上,“他去干嘛了?”
袁泉野却没正面回答,只是说道:“你这次来芝加哥不就是为了……何苦这么折腾。”
“我想折腾就折腾。”宁筏皱起眉,“回答我,他干嘛了?”
“从我嘴里告诉你,应该不太合适。”袁泉野慢条斯理地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摆在宁筏床头的瓷盘里。
宁大少爷脸色微沉,坐直身体看向袁泉野:“他人呢?”
“我过来的时候他刚回欲望之都。”
宁筏知道欲望之都就是前一日自己去过的那个酒吧,离这里并不太近,宁刀去欲望之都做什么?
“你帮他瞒着我?”青年瞪了袁泉野一眼,无视掉他递过来的果盘,任由自己兄长的手有些尴尬地悬在空中。
“也不能说是瞒着你,他早就不算宁家人了不是吗?去哪,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袁泉野也不生气,只无奈地收回手,“这不是您的意思吗?”
这话一说出口,袁泉野就意识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宁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只得叹口气,摸摸小少爷的头:“又生气了。”
“我不能生气?”
“那你昨天何苦拿那种话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