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毒(1 / 2)
玄苍山脉。
云池谷内瘴气遍布,古木异藤纵横交错,大小深潭藏于其间,粗壮的树干高耸入云,枝叶如伞盖般铺展开来,将整个天空都遮蔽得严严实实,晨光几乎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绿荫,只能在偶尔的缝隙中投下零星的光斑。
照亮了不散的冥冥薄雾,最后如碎金般洒落在地上。
忽而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从林中飞速略过,所过之处光影闪动,术法相交,灵力的波动与破坏性惊起无数鸟鸣兽吼,沿路茂密的枝叶与藤条纷纷飞炸开来。
嘭!
忽而一声巨响在林中炸开,摧毁一大片密林,露出黑黄的焦土。
烟雾散去,只余一玄衣男子立与原地,黑色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银丝勾勒其上,余下的眉目看来倒也英俊,只是一股子阴郁之色郁郁不化。
“不见了?”
男子敛眉凝神,四下环视,心中暗道:“不愧是太玄宗的天才,还有法宝傍身。”
男子又随手甩出数道黑光,如同炸弹一般将周围的树木杂草轰了干净。
烟尘散去,阳光照射下来,四周依旧无声无息。
搜寻无果,玄衣男子看着虚空朗声说道:“你且躲着吧,炽阳焚心毒方才已打入你的体内。滋味可不好受吧?”
“连元婴都扛不住的焚心毒,更何况你一金丹初期。”
“尉迟烽啊尉迟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别怪我,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吧。”
语闭,四周已经安静无比,唯有徐徐风声穿林而过,略起残枝败叶。
见状玄衣男子深深吐了口气。
他现在状态其实也不是很好,太玄宗天才名不虚传,尽管有人提供情报,提前做了埋伏此战还是打的尤为激烈,所幸自己有机缘巧合之下得的奇毒,出其不意的给了尉迟烽一掌种下毒素,极大的消耗了战力。
毒素催动下尉迟烽连连败退,潜逃至了这云池谷。
“反正中了这奇毒是解不掉的,不过也是早死晚死罢了。”思及此黑无名抬手唤出一道黑榜,在上面划去一道名字。
“太玄宗尉迟烽,死。”
玄衣男子收起榜单,转身飞盾而去。
躁动的山林重归于宁静,枝叶掩盖的穹顶被破开一个大洞,阳光尽情的照射在焦黄的土地上,但过不了多久这一切就会重新被新生的植被覆盖完全,就像从没有人来过一样。
——
“咳…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在山野里低不可闻。
只见身穿破损太玄宗道袍的尉迟烽正蜷缩在一块巨石下,随着法宝效力的消失而逐渐显露出身形,手中的八卦形阵盘碎裂开来。
尉迟烽如剑般笔直的浓眉紧皱,俊美无铸却阳刚气十足的面容此时惨白一片,墨黑的碎发被汗水所黏连紧贴着光洁的额头。
炽阳焚心毒正在他的体内肆虐,剧烈的痛苦令他浑身颤抖。
“呃啊!”
炽火焚身的痛楚让尉迟烽几欲晕眩,他咬破舌尖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神智。
“呼……呼……”
他的鼻腔除了铁锈味还感受到了一丝带着凉意的水汽。
尉迟烽睁开眼,困兽般爬行几步,拨开了巨石后的一大片茅草,只见一块不大不小的幽潭显露了出来,潭面平静无波,几片落叶静立之中,潭边泛着白汽,带着凌冽的寒意。
尉迟烽本能的朝着散发着寒意的水潭爬去,本就破损的道袍被地上的枯枝杂草尽数勾落。
逐渐露出了青年遍布伤痕的身躯。
此时的青年看上去极为健硕,肌肉饱满又流畅,宽阔的背与窄腰形成了完美的倒三角,臀部结实圆润,健硕的长腿抵靠在地上重复着一上一下攀爬的动作,只是大大小小的血痕遍布了这具白皙精壮的身躯,平添一丝怖意。
终于,尉迟烽爬到了水潭边。
“咕噜咕噜。”
青年一头埋入平静的潭水里,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平静的潭面被激起一圈圈涟漪。
冰凉刺骨的潭水瞬间刺激到了尉迟烽的神经,让他浑浑噩噩的思绪为之一震,青年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他咬紧牙关,起身端坐,长腿盘起,双手放在膝盖上掐诀,薄唇微张,默念起太玄心经,周身逐渐萦绕着淡白色的光晕。他一边吸收着寒潭冰凉的水汽,一边不断的运行太玄经,企图冲刷经脉排除毒素。
阳关透射在青年宛如雕塑般无暇的裸体上,映照出一层莹润的薄辉。
饱满健硕的两块胸肌正随着青年的呼吸而起伏,汗水顺着白皙的皮肤不断流下,流淌过肌肉标准完美的腹部,顺着人鱼线滑落。
尉迟烽被汗湿透的双腿间斜卧着一条比肤色略深的粗长肉龙,这阳具的尺寸与青年英俊神铸的面容比起来,显得不太匹配,且尤为狰狞可怖。
淡色的青筋血管缠绕着肉弹的龙身微微颤动,硕大的龟头被包皮半包裹着,乖巧的趴伏。
阴囊包裹着两颗鹅蛋大的雄卵吊垂在根部,表皮上沾满了草屑,因为极为大而垂,两颗卵蛋此时正半倒在泥草地上,阴囊皮略薄,似乎可以看到包裹在里面饱满而充满活力,蕴含着浓郁的精华的雄卵。
“唔!”
功法运行了片刻,尉迟烽猛然睁眼,大口吐出鲜血!
青年的脸色在此刻更为苍白,就连打坐入定的身形都摇摇欲坠。
“不…我不…”
被毒素炽火焚心,导致思绪再次纷杂晦涩的尉迟烽胡乱看了眼面前深不见底漆黑的冰潭,然后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幽潭潭水冰冷而刺骨,尉迟烽一进入水中,凌冽寒意瞬间将炽热的痛苦压制了一些,这潭水比他想象的更要森冷。
虽略有缓解,但他知道这并无作用。
毒在心肺,潭水只能缓解这一时片刻,没有解药,还是必死无疑。
修真之人多会避水术这类的小术,尉迟烽随手掐完诀便浑浑噩噩的向潭底沉去。
潭下的世界出奇的宁静,尉迟烽下沉间却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脑袋的阵痛与心脏被炽火焚心毒烧灼跳动带来的闷响。
沉沦间,尉迟烽的脑海里一路上相识的人与事都如同走马灯一般滚动,最后定格在自己出门历练的那一刻,师兄弟几人相送的面孔一一浮现。
昏暗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张带着清风般笑意的俊脸上,那带笑的眼底,竟深藏着一抹怨毒。
[要怪就怪你挡了别人的路。]
“原来…是你!”
怒火攻心的尉迟烽在水里呕出一大股一大股鲜血,带着火毒的血液在冰冷的潭水里飞速扩散。
尉迟烽高大的人影已然沉底,他的脚底率先接触到了柔软的淤泥,随之整个人瘫倒下来。
深层的水流不断在身侧波动,尉迟烽睁开猩红的眼眸抬头望去,之前那本就狭小的潭口此时已是漆黑一片,像是无月无星的夜空。
而身中奇毒,被困在幽冷潭底等待死亡的尉迟烽就像是一头可怜的困兽,奄奄一息。
忽然,他左手边摸到了一小块硬物。
轻轻拨开淤泥,只见那物露出了金色的轮廓,散发出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潭底。
是一块小令,单一阳字。
尉迟烽胸口剧烈起伏,他运行起最后的灵力注入其中,但令牌毫无波动。
眼眸中的希冀再次消失,尉迟烽在接二连三的打几下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