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世事幽沉()(强制爱/捆绑束缚/微)(3 / 6)
蠢吗?
说不痛心是不可能的,碎梦攥紧拳头,一字不拉地将阮二哥安排自己去相救连云寨兄弟的吩咐和寨中机关密道的位置牢牢记在心里。二人兵分两路,阮明正趁着官兵还未上山之际先去布防机关,碎梦则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地牢门口。
“乱虎,你可看清楚了,这是咱四当家要进这地牢,速速放行!”熟悉的油腔滑调的声音传到躲在木箱后面的碎梦耳中,只瞧见霍乱步亦步亦趋地跟在孟有威身边,摆足了一副小人姿态。
“我只认大当家的话。”冯乱虎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孟有威面色一怒,指挥着手下就与看守地牢的人打了起来。
“孟有威和顾惜朝看上去明明是一伙的……却并不一心。”碎梦喃喃地分析到,趁着他们斗殴的间隙隐了气息尾随着孟有威和霍乱步溜进了地牢里。
阴暗潮湿的牢房只点着几盏红烛,碎梦对昏暗的环境更为熟悉,他悄无声息地隐藏在黑影之中,只听见不远处张乱法在极力地阻挠二人的前进。他对张乱法的印象不错,初到连云寨时正是他带自己上的山,也是他帮自己摆脱了霍乱步的为难。
“四……四当家,霍大哥,你们不能过去……”张乱法颤抖着张开双臂,试图以稀薄的力量拦住两人。
“切,还以为顾惜朝对这些人多上心,杀不得打不得,现下只派了个窝囊废在这守着。”孟有威啐了一口,转了转手腕踱着步子向着张乱法逼近。
“哎哟,四当家您先坐,对付他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啊。”霍乱步殷勤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献宝一般地双手捧到孟有威面前,“教训这小子还是交给我,我这有壶好酒,保管您还没喝到一般,这事就办完了。”
“嗯。”阿谀奉承的话孟有威很是受用,遂他往旁边的长凳上一坐,拧开酒壶就灌了下去。
“你……你为什么要背叛大当家!”平日里受惯了霍乱步欺负的张乱法第一次鼓足了勇气,颤抖着声音质问站在自己面前的霍乱步,可听见他满不在乎地说到:“我这两面三刀的本事还是跟他顾惜朝学的呢,你识相点的就快让开,等小爷我解决了这些人还能给你留条生路。”
“大当家让我看好这里的弟兄们,你不能过去!”看着步步逼近的霍乱步,张乱法退无可退,慌乱之中,他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匕首。
擒贼先擒王,碎梦深知其中关系,所以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碎梦眼见情况不妙,捏紧了手中的刀柄,猛然向着毫无防备的孟有威方向窜出,与此同时,靠在牢房上的张乱法突然暴起,一刀刺进了霍乱步的腹中。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呕!”孟有威反应极为迅速,空手接下了碎梦破空而来的白刃,却不成想一股钻心的疼痛生生逼出了他一口污血。浑身颤抖的张乱法松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霍乱步软了身子跪倒在地,却满脸冷汗地笑地快意。
“嘿,这酒的滋味不差吧,就是上头……慢了点。”
什么……张乱法和碎梦少侠同时呆了,只瞧见孟有威大口大口地呕出血来,身子直愣愣地扑倒再没了生息。还是碎梦先反应过来,慢慢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只喃喃地说出一句:“他……死了。”
“霍……霍大哥!少侠?这到底怎么回事?”张乱法猛然清醒,手脚并用地爬到霍乱步身边,手忙脚乱地想要按住他腹部的伤口,却怎么也止不住往外涌出的鲜血。霍乱法却释怀地咳出一口血沫,笑着说到“孟有威怎么也想不到吧,老子从头到尾,都是顾大当家的人,派我到孟有威身边就是为了这天,哈哈哈。”
“别说话!”碎梦挤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撕开自己的袖子,捋成长条当作绷带往霍乱法的腹部缠上去,他手上的动作看似冷静,脑子里却一团乱麻:顾惜朝要杀了孟有威,霍乱步是他安排到孟有威身边下毒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不都是朝廷的卧底吗?还有他安排乱步在这里照料被迷晕的兄弟们,是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吗?
一旁的霍乱步也慌忙撕开自己的衣衫往碎梦手里递过去,听到霍乱步喃喃的跟他说:“乱法,我之前跟你不对付,也说过不少违心的难听话,可唯有一点:顾大当家对咱有恩,咱们连云四乱,怎么也不能乱了义气。”张乱法哭的眼泪鼻涕流的一塌糊涂,瞧乱步虚弱地闭上眼睛后哀号哭喊着呼唤霍乱步的名字,却被一个爆栗打的下意识地捂住了脑壳。
“小爷我还没死呢,安静点让我缓缓行不行,你小子有点长进,敢捅人,却根本没捅对地方,嘶,疼死了。”霍乱步被他吵的烦躁,抬手往张乱法脑袋上敲,敲完了又虚弱地闭上眼睛,斯哈斯哈地痛到吸凉气。瞧他还生机勃勃的样子,张乱法破涕为笑,碎梦也松了一口气,探了探他的脉搏,虽然由于受伤而变得虚浮却还好没有危及到生命,只需好生养几日就无碍了。
白皙的指头沾满了血迹,碎梦熟练地用布条在霍乱步腹部扎好一个活结,看着血没有再往外渗才微微放下心来,他站起身来吩咐张乱法好好照顾霍乱步和牢里昏迷的弟兄,想来顾惜朝早有安排,定不会再对连云寨的弟兄们下手,他能腾出手来,准备去支援阮二哥那边。
“少侠!”正当碎梦踏上台阶要出门去地时候,乱法喊住了他,“你要相信大当家,他绝对没有背叛连云寨。”
“为什么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碎梦没有回身看他,只瞧见地牢未关严的门缝里,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照的那里一片亮堂。
“虽然我只是按大当家的吩咐做事,也不知道他的全部安排,但他是个好人,他一定不会做对不起兄弟们的事情。”张乱步瞧见碎梦抬手推开地牢大门,碎裂的袖口中那红痕印记遮掩不住,眼底微动继续说道,“就像霍大哥一样,霍大哥他假意投靠四当家,不也是为了咱们连云寨吗。”
“你要……相信他啊。”
张乱法的声音随着地牢门的关闭被碎梦挡在了后面,他依靠着木门,思绪却飘回了昨日自己与顾惜朝对峙的场景。张乱法是那样毫无保留的信着二哥,但二哥昨日那样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求自己信他的时候……自己却,选择了怀疑,还步步紧逼想要强迫他给自己一个答案。也许二哥真有不好言说苦衷,可眼下官兵环伺,他又该如何是好。碎梦攥紧自己的刀,一时竟不知道何去何从,突然一声清脆鹰啼响彻云霄,被打断思绪的少年抬头一看,微风正从苍穹滑过,向着仁义堂的方向飞去。
这厢,碎梦匆匆赶到仁义堂时,发现这里已经被层层重兵围困,堂内气氛诡谲似有大事发生。少年站在房檐上低头巡视了一番仁义堂周围把手的官兵,没找到一丝破绽,看来只能强攻过关了,碎梦抬手吻了吻刀柄,利索地轻功点地就杀入了门口巡逻的官兵之中。昏庸的朝廷腐败了太久,连这宋军的训练都十分落后,一个两个的纸老虎的确不够碎梦看的,可是架不住他们一轮一轮的人海战术,密密麻麻的人群蜂拥而上,碎梦只好瞅准了时机,借助承影剑的力量一口气撞进了大门。
少年踉踉跄跄地刹住车,身后叫嚷叫杀的士兵们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往堂内凑,还不等少年抬头,一杆子长枪突然插在了少年面前,冷冽的声音随之传来:“我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原来是你这个毛头小子。”
是黄金麟,在雁门关谋害楚相玉大侠的家伙……碎梦眉头一皱,咬牙反唇讥讽:“黄将军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有你。”
“那本将军还倒要让你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枪杆子硬。”黄金麟一点即炸,舞着长枪猛然就向着碎梦扑过来,锋利的长枪上红缨濡湿着滴下血星子,带着杀气扑面而来。
“阮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