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胎动异常(1 / 2)
这一觉断断续续睡到第二天上午,期间徐赭石来给他喂过几次汤水,孕期虽才到八月初,但是因为孩子发育得很好,各项指标都发育成熟,已经是随时待产的时刻了。
裴沅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徐赭石给他浑身都洗得很清爽干净,连后穴的红肿都注意到,抹上薄薄一层药膏。除了孕后期越发酸胀的后腰和刚才在椅子上压痛的腿根之外,没有别的不适。
但他仍然睡得不好,双手总是不自觉在肚子上打转,原本高隆挺立在腰间的大肚在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缓慢下坠,本就被射满的下腹显得更加鼓胀,隔着薄薄的肚皮,都能按到宝宝圆圆的脑袋。
裴沅半梦半醒之际,忽然,楼下大门传来一阵按铃声,他被惊出一身冷汗,压根没顾上自己还大着肚子,就这么直愣愣坐了起来!
刚坐起身,酸到快断了的后腰再次泛起难忍的酸疼,裴沅吃痛地弯下腰,下坠的孕肚压迫腿根,肚子里的宝宝不舒服地动弹起来,也不知道是小脚还是小手,很用力地踢了他一脚!
“啊!嘶……宝宝…宝宝别动,”裴沅安抚着肚子里的小坏蛋,粗粗按了按腰身,便抬手拿起振动不停的手机,“喂?阿石?”
“哥!你还是醒了……抱歉啊,我的快递到了,我忘记和快递员说不要按铃了,现在让他放在门口了,你要是有时间就帮我拿一下,不对,你还是放着吧,我考完试回家拿!”电话那头的男大学生自责坏了,仿佛隔着声音都能想象出他懊恼的样子。
裴沅听着想笑,他觉得这小孩好可爱,又听他说让快递员放门口了,心里又忍不住暖暖的。他平常比较社恐,不爱出门也不爱跟别人交流,快递一般都是放在门口让人走了之后再拿。
他笑笑:“没事呀,我下去拿一趟就好了,”电话那头沙沙作响,他隐约听见上课铃的响动,提醒道,“阿石啊,你是不是要进考场了,快去吧,我现在换衣服下去拿,你放心啦,太重了我肯定就不拿了,嗯嗯,别担心我了,快去吧,加油。”
好说歹说这才哄好自己年下的爱人,裴沅哭笑不得地靠回床头,环抱着肚子喘气。今天肚子太坠了,拉扯着后腰皮肤疼。双手在饱满的下腹轻轻打转,他等着宝宝安静,这才掀开被子,扶着肚子起身。
徐赭石将他今天要换的衣服早就放在床头桌上,这是套水蓝色的牛仔背带裤和简单的白t恤,孕后期为了保护肚子里的宝宝,穿背带裤的次数反而多了起来。
裴沅没觉得不对,揉了一把自己酸坠的孕肚,先把睡衣脱下叠好,赤裸的身体上星星点点满是鲜红的吻痕,孕肚上的花朵早已被洗掉了,但嘬上去的吻痕还提醒着他昨天发生了什么。
裴沅有点脸红,连忙把t恤套好,前几天穿还正好的t恤,今天再穿竟然紧紧贴在身上,把圆滚的大肚和涨奶的胸口都勾勒得清清楚楚。
“肚子……是不是又大了点啊…?”裴沅自言自语,又抖开裤子,费劲地找准裤筒,幸好现在水肿还不严重,不然以后穿衣服都困难。
他穿好裤子,一手托着腹底,一手扶着桌边,挺腰直腿,孕态十足地晃悠悠站起身。只是方一起身,下坠的胎肚骤然坠态更甚,一个坚硬的的巨物似乎撑开骨缝,裴沅脸色骤白,扶着后腰不敢再动。
刚刚坐着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怎么站起来就这么坠呢……裴沅揉着肚子小口喘息,轻声安抚这个不乖的小家伙。
下坠的胎肚不时发硬发紧,频率似乎比昨天要高一些,但是宝宝才刚刚八个月呢,裴沅担心地想,又抱着一丝丝侥幸,应该不会这么早就出来的。
初产的孕夫还不知道宝宝已经入盆了呢,裴沅托着肚子,不自觉地岔开步子往外走,他们住的是一处二层小洋房,他慢吞吞扶着围栏向下走,走到门前打开一看,一只鞋盒大小的包裹静静摆放在地垫上。
看着不大,裴沅扶着门框,撑着腰缓缓蹲下,双腿分得很开,本就下坠的大肚完全卡在双腿之间,卡在骨缝里那颗硬物也被压迫着向下挤去。
“唔……”裴沅皱着眉头,伸手抱起包裹——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竟然出乎意料的重,包裹上没有提手,单手拿是拿不住了,裴沅扶着肚子抽气,咬咬牙,只能把包裹抱在怀里,再靠着门框直起身子。
硬纸盒的边缘把腹顶压得微平,股缝里这股憋胀感更加明显,那填在盆骨里的胎头又大又硬,裴沅抱着纸盒子踉踉跄跄往客厅走。
每走一步,压在骨缝的胎头都摩擦着骨骼,从腰后蔓整个后背的酸胀感愈演愈烈,他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放下包裹锤了捶自己的后腰。
胎位下降得很快,裴沅压根不知道宝宝的头已经入盆了,昨夜射进来的精液软化宫口,原先紧闭的宫口早已被胎儿的水膜顶开一条裂缝。
“呼…呼……”裴沅扶着肚子喘息,实现一瞟,看到包裹说明上写着笔墨纸砚。
“咦?”
他打开包装,拆开盒子一看——
竟然是他一直喜欢的那套作画工具,特别是这件镇纸可是名家之作,通身流畅,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足足有一斤多重,价格也相当不菲。
裴沅喜欢的不得了,手里把玩着这件镇纸给徐赭石发了条信息。
裴沅:谢谢小老公送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
他爱不释手地抚摸许久,这才依依不舍地重新放回盒子里,徐赭石还给他补充了画具颜料,正好他也要去画室,便干脆一起抱上去。
沉甸甸的纸盒子重新压上肚顶,肚子里那股闷胀感再次涌上,裴沅呼出一口长气,忍着不适感小心翼翼迈开步子上楼。
抬起的膝盖,擦过下坠的肚底,饱实的大肚被顶得轻轻抬起,又被包裹的重量压得重新坠下,短短几步路就走出一身汗,裴沅没注意到自己腿已经合不拢了,最后几步路还是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挺着腰身圈着盒子,把肚子当作小桌子,另一只手抓着栏杆上了楼。
“呼…呼……嗯…肚子……”
裴沅抱着箱子,拖着后腰往画室挪步,走进之后赶忙把东西放到椅子上,双手撑着腰用力一挺。
从他的角度看去,肚子依然浑圆饱满,只是腹底胀得厉害,但是每次做完都会这样,裴沅还觉得这次是被射了太多的缘故,完全不知自己的肚子已然坠态明显,下肚犹如一颗摇晃欲坠得水滴,被胎儿的胎动撑得微微颤动。
他又习惯性揉揉腰,踱步到桌前,去看昨天还未画完的画。
原先的牡丹图都被水糊成一块块斑驳的色块了,裴沅扶着腰转来转去,脸有些红,这幅画给顾客是不行了,但是他又舍不得将这幅画作废。
毕竟起稿和设计他都很满意,裴沅咬着指节纠结极了,忽然腹中一紧,他“啊”一声吃痛地捂住肚皮,脑海里灵机一动:他可以画完了裱在家里。
裴沅豁然开朗,他抬手触上宣纸上晕开的牡丹花瓣,脸颊微红着伸手执笔。
他是天生的画家,一旦灵感涌上,手中的笔便是他的魔法棒,他撑着桌子弯腰伏案,手中毛笔蘸水、调色、晕染一气呵成,那鲜艳欲滴的牡丹花瓣不仅仅是被重现,甚至是更加鲜活地出现在画面里。
裴沅沉浸在画作里,压根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孕后期的孕夫,昨日还能压在桌上替他当镇纸的孕肚,今日卡在桌沿边,他反复蘸水,擦洗,腰身便反复地上下移动,卡在桌沿下的孕肚自然而然地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挤压。
外力的压迫伴随着逐渐稳定的宫缩,把水膜里的胎头向下挤出的尺寸更大了一些,但肚子里的宝宝还不想这么早出生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