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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而笑,似乎在回忆当时。
不知是谁弹了摆在楼下正中央的钢琴,悦耳的琴声传来。
翟西凛随口感叹一句:“好久没听初一哥哥弹琴了。”
许初一侧脸看楼下,几秒后说:“借一下你的帽子。”
翟西凛不知许初一要做什么,下意识把取下帽子递过去。
“等着——”
许初一冲翟西凛笑了下,利落扣上帽子,随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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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西凛怔住好一会,下意识朝楼下看去。在众多人里一眼就看见了那无比耀眼的少年。
许初一迈着自信的步伐,越过来往的服务员和顾客直奔大厅中央的钢琴而去。
像是把握好时间似的,弹琴的男人刚好弹完一曲。许初一走到人身边,低头说了几句话。
男人欣然起身让位,许初一大方落座。
大厅里不算太亮的灯光照在钢琴周围的一片小区域,许初一借得一二,身上漫着柔和的、宛如丝绒的光。
一顶不算太新的白色鸭舌帽,一件简单得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衬衫,一条将长腿修饰得直细的牛仔裤。
明明是那么普通的装扮,但在翟西凛眼中绝胜宴会上盛装出席的少爷们、红毯上精心打扮的明星们。
翟西凛看得出神,眼睛黏着坐在钢琴椅上的少年。
短短几十秒里,翟西凛心脏不知扑通扑通跳跃多少次。
许初一纤细白皙的手放在钢琴黑白键上方,做准备。将弹之际,他微抬着头朝翟西凛所在的卡座望去。
特殊玻璃阻挡视线,许初一清楚知道,翟西此时此刻也在看着他。
许初一勾起唇角,下一秒低头,手指按在琴键。
悠扬琴声响彻整个大厅,许初一自信矜贵气息席卷而来。
他弹的曲子名字是《独一无二》,翟西凛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首歌对翟西凛意义非凡,因为是它,他们两个人才会有如此深刻的交集和记忆。
那年短短几天的相处时间,却在脑海烙下一个印记。
或许只有翟西凛自己知道,许初一这个人在他心里到底留下什么。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足以改变一人。翟西凛不再是当年十八线的小明星。
他于更新换代很快的演绎圈坚守,在数不胜数的童星演员里脱颖而出如今荧幕上到处是他的身影。
楼下弹琴少年的帽子压得极低,旁人只能窥见半张脸,更别说二楼高处上的翟西凛了。
他看不到许初一的脸,但他知道他是笑着的。
人赋予音乐生命,而音乐托载人的情感。即使内心再封闭的人,音乐都能与之建起桥梁,疏通与外界的交流。
音乐无所不能。
时隔两年,翟西凛再次听到许初一弹这首歌。这次不像上次那样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次反而多了几分释然。
弹琴的人心境变了。
翟西凛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彼时眼眶泛起泪花,不知是在释怀自己历尽磨难的两年,还是为许初一如今模样而高兴自豪。
一首歌的时间只有三四分钟,翟西凛脑袋迅速滚过很多记忆片段。
最后一个音符缓缓收尾,那颗硕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掉入纹丝未动的小蛋糕里。
甜腻的味道混入了一丝盐味,突兀又荒诞。
楼下小小的哗然声拉回了翟西凛思绪,许初一似乎是暴露了,被人围着,绊住离去的脚步。
翟西凛箭步冲下去,挤开人群,眼疾手快拉起许初一手腕就跑了出去。
两位少年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奔跑着,不知跑了多远才停下来。
翟西凛把人带到了较为安全的街道一角,四处张望确认没什么人后,才放心大口呼气。
“差差点就被认出了。”翟西凛靠在墙壁休息。
许初一本来是被他拉着跑的,浑浑噩噩跑了一路,此时才回神过来。
蹲在地上喘气的许初一抬头望向翟西凛,笑道:“不是我说,帽子是我在戴着,你可什么都没有哦。”
“明天我俩就挂热搜上,标题就是——”
“”翟西林愣在原地几秒,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许初一见这小孩耳尖微红,逗人的心思收起几分,也没再往下说。
热搜标题大差不差都是那几种格式,况且有时哥兜着,今天这事掀起不了什么水花。
脑袋抵在膝盖上,许初一意犹未尽地说:“我刚才弹得怎么样?可惜那里没有话筒,不然我都唱歌了。”
“我今天很开心。”翟西凛答非所问,“初一哥哥下次再唱给我听吧,听众只有我一人的那种。”
“好。”虽然这语气有点怪,但许初一还是爽快答应了。
蹲的有些腿麻,许初一正想起身,头顶传来声音。
“初一哥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许初一疑惑几秒,随后拍拍屁股站起身,回答道:“有啊,而且感情非常好。”
翟西凛心里咯噔一下,看见许初一眼底快要溢出来的喜悦与幸福,原本的那份悲伤冲刷地只剩几分。
“她很漂亮吧?”
“不,他很帅,而且很优秀。”
翟西凛表情凝住几秒,倏地笑了下。
声音忽然放小,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许初一说:“这件事时哥不知道,小凛要保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