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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活,就是在和男人不清不楚地厮混,偏偏还乐在其中。
两辈子的记忆搅得他头痛欲裂,仿佛连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而他只是平静地盯着天花板,甚至比苏醒前更像个木偶。
怪没意思的,这种挖坑给自己跳找了半天他才是罪魁祸首的戏码,有种别样的恶心感。他问自己,你有什么脸走出去,还怎么能坦然地面对自己所见到的每一个人?你就是一切灾难的始作俑者,是原生的罪恶,痛苦的根源……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赵禹闭上了眼,心道,这里无人不恨他。
……
基地某处不起眼的建筑内部,叶知瞿刚抬脚进来,就有人迅速过来接应他。
“说了吗?”叶知瞿从他手里接过一副全新的手套,不紧不慢地戴上。
“还没有。”那人打开了面前的一扇小门,房间内很暗,只有头顶悬挂的一盏滋滋作响的吊灯,角落里,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一阵一阵地哀鸣。据他们的了解,这人是新派一个不小的头目,只是嘴硬的很,审讯了半夜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叶知瞿偏头说了句什么,没过多久,一桶水从男人当头浇下,方才的哀鸣瞬间成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浑身抽搐,身上的血融合着刚泼上去的盐水淌了一地,艰难地爬过来求叶知瞿放过他。仔细看,才发现他小腿处的半截裤管都空了,只余和筋相连的森森白骨。
“新派的据点。”叶知瞿问。
“求您,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痛哭流涕,刚爬过来,就被叶知瞿一旁的看守踹了回去,叶知瞿面不改色,“据点。”
“我只是个刚入派的!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啊啊啊!”惨叫声再度响起,一把染血的匕首钉在男人的左手上,而后冷意迅速扩散,冻住了他的整条左臂,男人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尖叫道:“我说!我说!”
“长兴路156号的地下室!他们都在那聚头!”
但被冰冻后的麻痹仍没有停止,直到蔓延了他的整个躯干,男人越发惊恐,“……不,没了,真的没了!别杀我,别杀我!”
“下一步计划。”白发青年惜字如金。
“……”男人突然没了话影,眼中狠厉之色闪过,拔出匕首就欲自尽!叶知瞿一抬眼,匕首直接龟裂。
“计划。”
这两个字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男人脸上的面具瞬间撕裂,没了刚才的畏缩和恐惧,扬起了一个恶劣的笑容:“计划?你猜啊。”他笑声猖狂,好一会儿才停歇,“……你不是很能耐吗叶队,有本事在这折磨我,怎么不留在医院守着你的好情人啊!”
与此同时,叶知瞿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有人急迫道:“叶队!新派袭击了基地医院大楼!他们在人质身上绑了大量炸药,您快过来吧!”
话音刚落,叶知瞿就扼住他的脖颈抵在了墙上,骨骼移位的声音咯咯作响,男人的口中溢出大量血沫,依旧得意地盯着他笑。
“叶、知瞿……你是要他,还是要,这个基地?”
叶知瞿蓦地松开了手,男人倏然坠地,身上的皮肉呈现出被冻僵的死白色,随后就像方才的匕首一样,缓慢出现龟裂的纹路,很快,除了一个完好的头颅,他浑身上下的皮肉都吧嗒吧嗒地崩裂开,露出内里的森白骨骼和跳动的内脏。
这场景堪称令人作呕,连一旁的看守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每过一个小时,摘掉他的一个内脏。”叶知瞿道,“记住,别让人死了。”那双雪青色的眼沉淀出了紫罗兰的色泽,随后快速离开了审讯室。
……
基地医院内,到处都成了一片狼藉,血迹和尸体随处可见,枪口之下,不少穿白大褂和病号服的人战战兢兢地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名凶神恶煞的壮汉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将人拖下了楼,继而摔在了地上,对面前的人道:“老大,就是她。”
被他称为老大的男人一脸阴鹜相,闻言用枪抵着女人的脑袋,“许医生?”
许疏平勉力抬起头,即使外表狼狈,神色依旧平淡。
“医生嘛,救死扶伤,我也不想杀你。”新派首领不紧不慢道,“但我听说,你和那个姓叶的狗杂种关系不错。”他动手开了枪上的保险,“我呢,就看不惯他的做派,唯一一个弟弟还在他手里受苦,所以我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
一道枪声响起,剧烈的耳鸣声中,许疏平瞳孔紧缩,听见了身后后知后觉的尖叫声!一位同事倒下了,身上的白大褂在血泊中染得鲜红。
“我也知道,医生都心善。”首领叹了口气,“所以呢,给你们一个机会,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放过其他人。”
“……什么问题?”许疏平强装镇定,实则双手紧攥,喉咙都涌上了一股血腥味。冷静,必须要冷静,出了这么大的事,基地肯定收到了消息,她必须要给其他人争取时间。
“叶知瞿有个情人,就在你们这吧?”首领笑眯眯道:“给我引荐引荐?”
许疏平突然笑了,“我不知道这号人。”
一旁的壮汉再度拽起了她的头发,恶狠狠道:“你他妈再说一遍!”
“您……流言听多了吧,”许疏平艰难道,“叶队那样的人,什么人能入他的法眼,还是说,您觉得我是?”
首领道:“我可听说那是个走后门的。要不你说,要不我就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管他是男是女,能让叶知瞿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这也值了。”
情况陷入僵局,许疏平闭上了眼睛,打定主意不再挣扎,首领见状,不怒反笑,“那好,既然咱们许医生不管这些人的命,李三,一个一个来,杀完为止。”
人质瞬间骚动了起来,但很快,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每响一声,许疏平的背就紧绷一分,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有人崩溃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谁!”许疏平陡然睁眼,转头见一名医生握住抵着自己脑门的枪管,浑身发抖,大喊道:“我知道!”
“别……”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一道闷哼,有人将她踹倒在一边,走向那名医生,许疏平眼里蓄满绝望。她听首领道:“你知道?”
医生连忙点头,指着楼上的方向,“他是个植物人,在三楼,叫……”
“别说!”许疏平厉声道。新派的这些人还是忌惮的,刚才下手的都是医生和女人,只要不暴露赵禹的具体信息,其他人就还有生还的可能,但一旦把赵禹暴露了,他们这些人也就彻底没有了利用价值,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
“他妈的臭娘们儿!”李三骂骂咧咧地对她举起了枪,没想到首领却制止了他的动作,继续问那医生:“说,叫什么?”
医生战战兢兢道:“赵,赵禹。”
“带我们去。”首领命令道,然后对李三做了个手势,“剩下的这些绑上炸药,就当留给叶知瞿的厚礼了。”
闻言,医生更是诚惶诚恐地带着一群人上了楼。直到房门被人踹开,赵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听见有人在他床边解释:“他已经这样很多天了,查不出病因,叶队就一直把人放在这照顾……”
有人冷笑一声,“叶知瞿口味还挺独特,对个活死人都硬的起来。”
“行了,基地那群人也该赶来了,速战速决,把人带走。”首领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医生,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子弹贯穿了脑袋,重重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蠢货。”
“老子最看不上的就是贪生怕死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