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翌日,楚时月还没有睡醒,就被凌清故扔出了房门。
准确的说,是他自己出去的。毕竟凌清故现在躺在床上,行动困难。
凌清故好不容易走到窗边,看到楚时月头顶着一堆雪,手里还拿着两团雪,有些想笑。
“师尊,您别出来,外面太冷了。”楚时月见凌清故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着急道。
“头上这么多雪,冻着怎么办。”凌清故拍了拍楚时月脑袋上的雪,楚时月随着凌清故的动作,乖顺的低下头。
楚时月嘿嘿一笑:“我没事,师尊还好吗?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凌清故低眸想看清楚时月的神色。
楚时月心虚,头低的快要埋进胸前,装听不见。
凌清故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再计较。
“师尊,今日我不处理公务,陪您可好?”楚时月抱住凌清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凌清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行啊。”
“先去把被褥换下来,洗干净后去挑水。”
楚时月闻言,撅着嘴问道:“师尊,您不爱时月了吗?”
凌清故把挂在自己身上的楚时月扒拉下来,指了指床。
楚时月无法,只能耷拉着脑袋,拿好东西去河边。凌清故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天还没有回春,河面结上了薄薄一层冰。楚时月用魔气在冰面上打破一个洞,在里面洗着。
凌清故倚着树,静静的看着河边的楚时月发呆。突然几道女声把他的思绪拉回来,他循着声音看过去。
“是宗主哎。”一名女修戳戳旁边的人。两人对视一笑,走上前向楚时月行礼。
楚时月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洗被褥。
其中一名女修指指河面,示意另一个说话,另一个犹豫了好久,才小声开口。
“宗主,您是怎么打破冰面的啊?”
楚时月终于洗完,手冻的已经没有知觉,闻言淡淡回道:“将魔气凝于一点,看好要打的地方,打下即可。”
说完,便起身离开。
刚才说话的女修向前一步想拦住楚时月,太过心急没有看到脚下的石头,被绊了一下,眼见就要摔倒。
楚时月转身扶住她,待那女修身形稳下后,立刻松开手。
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楚时月暗道不好。回头看去,果然有一抹白影闪过。
楚时月急忙拎起木桶往回跑,河边只留两名女修面面相觑。
又起
凌清故气呼呼的回到屋里,看到衣架上的玄色衣服,直接一把扯下,冲着房门扔出去。
正好这时楚时月匆匆赶回来,还没进门,就被衣服糊了一脸。
“师尊。”楚时月放下木桶,叠好衣服后,走到凌清故面前,想牵手但怕冰着凌清故:“我…不是,我…”
凌清故别过脸,不想看楚时月,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楚时月只是扶了一下那个女修,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他就是生气。
“师尊,对不起,我下意识就…”楚时月受不了凌清故对自己冷漠,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凌清故依旧没有搭理楚时月。
楚时月慢慢蹲下身,拉着凌清故的衣摆,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凌清故听着没了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楚时月,疑问道:“做什么?”
“师尊…”楚时月闷声道:“我以后会乖的,您说什么我都会照做。”
楚时月抬起头,眼眶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您能不能别不要我?”
凌清故蹲下身,与楚时月齐平,指腹轻轻抹掉楚时月脸上的泪痕。
“就知道哭。”
“我不哭了。”楚时月用力擦掉眼泪:“我以后都不会哭了,我很乖的师尊,您别不要我。”
这时的楚时月,神色可怜,害怕说出让自己生气的话,但又不得不说。
对于自己生气,他更害怕自己离开,不要他。
楚时月害怕失去,源于他的童年,凌清故这些年也没有过多在意,现在这情况越来越严重,凌清故不得不正视这件事了。
“你哪里乖了?让你往东,你往西,这叫乖?”
楚时月直摇头,紧紧抓着凌清故的衣摆,把原本没有一点褶子的衣摆,捏的皱皱巴巴:“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真的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凌清故视线移向桌面,楚时月会意,把凌清故扶到椅子上坐好后,自己跑到外面打水泡茶去了。
凌清故靠着椅背,想起他之前曾问过楚时月为什么要给宗门起名为清月宗,楚时月是这般回答的。
“因为弟子从拜您为师后,所学所思,皆是您教授的。弟子有现在这般修为,全归功于师尊的严格教导。”
“命名为清月宗,是为了让自己时刻谨记,弟子现在的所有成就都是师尊一手教出来的,师尊在弟子心中居首位。”
当时凌清故只道孩子大了,知道心疼师尊了,如今再想,才觉出些不同的东西。
楚时月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但凌清故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不难看出,楚时月不喜欢自己接触一切人事物,就算是陆钰,默尘他们,楚时月也不喜欢。
凌清故重重叹了一口气,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