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是娇气(1 / 8)
宋言晟过来时,江恩池正在镜前观察自己身上的痕迹,一听到宋言晟的声音,他慌忙就套上了衣服,也不管穿戴地是否合乎礼数。
宋言晟走进来见着人愣了片刻,而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生了场病连衣服都不会穿了?”他上前几步走到江恩池身前,十分自然的伸手给他整理了衣襟。
宋言晟先是抬手给他耳边垂落的发丝一缕缕整理到身后,而后再慢慢抚平了他衣裳上的皱褶。
江恩池僵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其实这种事他们平常也互相做过,只是昨日才经历了那种事,他实在害怕旁人的触碰。
他一面想躲,一面又告诉自己没什么,这是正常的。
只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他便失去了最好时机,只能同往常一样尽量装作自然的由对方帮忙。
当然更多的,江恩池还是觉得自己想了太多,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不过又一句话说得好,人越害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宋言晟神色晦暗的看着他颈项处的吻痕,顺势抬手抚了上去,却不料江恩池一个激灵,反手拍开他,整个人连连后退,满脸惊慌。
宋言晟挑挑眉,半是疑惑半是玩笑,:“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昨夜干了什么?”
一时间江恩池脑袋嗡嗡作响,张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把人给吓到了,宋言晟含了点不知名的笑意道:“昨天和云姝鬼混了一晚,怎么现在就怕人说了?”
江恩池这才反应过来宋言晟以为他那痕迹是云姝弄出来的,心里猛然松了口气后,面上勉强支起笑脸道:“我名声向来风流,可到了京城要还是那样,怕是要把小王爷你的名声也给赔进去了。”
“我的名声……?”宋言晟丝毫不以为意,转身自顾自到桌边倒了杯茶,“我的名声不一直都是不学无术,风流成性吗?”
只是茶才倒了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皱皱眉道:“伺候你的溯清呢?人跑哪去了?”
江恩池干咳了一声,颇为心虚说:“拿药去了。”
宋言晟看了他一会,上下打量着,“大夫怎么说?可有大碍?”
“……无事,就是……就是有点发热,吃点药就好了。”江恩池哪敢说实话,支支吾吾随便编了一段。
宋言晟也不知信了没,倒是没在这纠结:“头还晕吗?”
“不晕了。”
他又问:“胃口怎样?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江恩池这倒是没客气,“喝点粥清淡点就好。”
“行,我让他们备着。”宋言晟刚想传唤下人,就记起当初江恩池因不喜欢外人伺候,这院子里就只留了一个他带过来的奴才。
思及此,他稍稍有些不悦:“当初就说了调几个人来伺候你,你非不用,溯清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现下去抓药你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江恩池坐在了宋言晟对面,又给对方续了一杯茶,这个人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整日不着家的,要那么多人在这干什么?喝西北风呀?”
宋言晟晃荡着茶杯,微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那你准备这几天再去哪?难不成还整日在千金楼里呆着?”
闻言江恩池呼吸一窒,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天晚上荒唐的场景,只见他面色微白的说:“过几天再去吧,暂时不想出去了。”
宋言晟问:“怎么了?”
江恩池低下头抿了一口茶,“身体不太舒服,先养养。”
“也是。”话正说到这,屋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只不过到门口时又突然止住,然后走进来了一个还微微喘着气的少年。
是去拿药的溯清。
“公子,王大夫说……”等他看清楚屋里的人,后面的话就囫囵被他咽了下去,整个人急忙跪下行礼道:“小的见过王爷。”
宋言晟点点头,示意他起来,“药抓回来了?王大夫说什么了?”
江恩池怕他说漏什么,对着他挤眉弄眼的好一阵暗示。
溯清偷偷抬眼看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抱紧了药包吞吞吐吐回道:“……王大夫说……说这药很苦,公子要是怕苦可以准备一些蜜饯。”
江恩池:“……”
宋言晟一下子笑出了声,“你们公子真是一点苦都吃不得。”
他回看了江恩池一眼,满脸笑意,“娇气。”
江恩池反驳道:“药本来就苦,那味我闻了就想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就不适合吃药。”
“是是是。”宋言晟连连点头,“你就只能吃糖,跟小孩一样。”
说完又转头对溯清道:“还不给你家公子熬药去?等会我让人把甜食送过来,你可得看好你家公子了,偷偷倒药的事他以前可没少做。”
江恩池听到这坐不住了,微微抬高了声道:“宋言晟!”
尾音扬起,听起来有些羞耻与恼怒。
见人闻声望过来,他接着低声示意道:“过分了啊!”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宋言晟说:“又不是说给外人听,想来溯清平日里也没少帮你倒药吧?”
江恩池轻哼了一声,“你又知道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宋言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嘱咐道:“这几日我有些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喝药,病好了我再带你出去。”
“不许偷偷倒药。”
江恩池愣了愣,到没问是什么事,只是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宋言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很快就走了。
来得利落,走得干脆。
看起来向是真有急事。
江恩池稍稍松了口气,转眼看到还站在一旁的溯清,想了想他又问道:“你出门有知道小王爷在忙什么吗?”
溯清摇摇头,“没听说,只知道公子和王爷不在的这几日,王妃天天夜里都等着王爷,好像很伤心……”
江恩池面色一愣,不由生出些许愧疚。
他拉着宋言晟鬼混了几天,独留下新娘子独守空房。
虽说这婚事本就不是你情我愿的,但这样做到底太伤人心了些。
不过再一想,这是别人家室,还是皇家的,他还是少掺和些好。
正想到这,就听见溯清试探着问:“公子,我去熬药了?”
江恩池回过神看向了那药包,越看眉越皱地深。
溯清何其了解他,当下就知道自己多嘴了,多问了这一句,他家公子断不可能让他去煎药的,不扔了这药包就算好的。
果不其然,只听江恩池道:“我不喝药,你扔了吧,或者熬点药做做样子也行。”
溯清苦着脸答:“公子……”
“别叫了别叫了你家公子死不了。”
末了,江恩池顿了顿又说:“你去拿点药膏回来,要见效快的。”
不知为何,溯清在这句话里听出来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好歹是愿意用些药,溯清连连应下江出门拿药去了。
江恩池一个人坐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什么面色一变,急急起身沿着墙边慌乱的寻找着什么。
之前神志实在不太清楚,他也不记得自己把恼人的玩意扔哪了。
只记得“砰”的一声,声音极大,可见用了多大的力道,也不知那东西碎了没。
他捏着脾气一个人寻了半天,终是在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