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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头挨了一记,明月嗔怪地看他,“又在胡说了!快吃饭,吃完饭收拾收拾,过两日寻到合适的宅子了,咱们便搬到镇子上去。”
江年安的朋友办事十分爽快,不过两天,便给姐弟三人寻到了一处宅院,虽略显破旧,但十分宽敞,价位适中,离他们的铺子也不过一里地。
明月三人看罢,当即拍板,签了三年的租约交罢租金,三人便赶回家收拾东西,不出半日,便将家里的行李全都搬了过来。
鸡鸭、小白、草药架子等物满满当当地堆了一院子。
趁着天色还早,三人归整拾掇,直忙到夜色漆黑,才算收拾得差不多。
为了庆祝搬家,三人来到酒楼吃饭,叫了几个小菜,喝了两壶酒。
虽值隆冬,但明月身上与心里都暖烘烘的。
离开了芦花村,便仿佛摆脱了许多束缚一般。
江年安看着少女绯红的面颊,见她因吃多了酒,杏眸略显迷离,似泛着一层水雾,笑吟吟看过来时,两颊的梨涡浅浅,越发显得俏丽动人。
他舔了舔唇,只觉一阵口干舌燥。
“年安哥?”小山疑惑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你怎么不吃了?”
江年安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我吃饱了。”
明月有几分醉意,她揉了揉发热的脸颊,晃晃悠悠地起身,“既然吃饱了,那咱们便回家吧!”
她往前走时,浑然没注意到脚下,冷不丁便被椅子腿绊了一下,惊呼一声,身子登时前倾,眼看着便要跌跤,腰间却忽地一紧——
下一瞬,她便被拥进一堵宽阔紧实的胸膛之中。
明月心口急跳,抬起眼来,撞进一片漆黑幽邃的眸光。
“年安?”
少年俯身低头,线条清晰的下颌与她的额头近在咫尺,他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弯,嗓音低柔。
“姐姐当心。”
心口似是有一面小鼓砰砰砰敲击着,明月忙垂下眼,扶住他的手臂站稳,轻声应了声。
小山早已下了几阶楼梯,催促道:“快点啊姐姐,回家还要烧水洗澡呢。”
白天他们忙着搬家收拾,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
“这就来了。”
明月将鬓角的碎发拢到耳后,有几分赧然地低下头,“走吧,年安。”
江年安低声应了,目光落在了她白皙小巧的耳垂上。
那里,红得可爱。
他指尖微微发痒,想,伸过去揉一揉。
脑海中又闪过方才抱住姐姐的画面,少女的腰肢与胸脯,淡淡的幽香与酒气。
江年安望着前方少女,走动间不经意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眸光微暗,不禁有些晃神。
新家虽只有一进,但是个四合院,三间居室,一间杂物房,外加上厨房、茅房、湢室,三人住着绰绰有余。
如此一来,江年安便不必与小山挤着住,三人各自一间。
明月是姐姐,自然住在了正房,江年安与小山住在东厢房,彼此紧挨。
这里无论是厨房还是茅厕,都比他们芦花村的大上不少,江年安也不必再低头弓腰委屈自己了。
烧罢热水,他将水打入木桶中,拎到了湢室。
明月自然是先洗的,她虽是姐姐,但在许多事上,向来都是两个弟弟在照顾着她。
天气虽冷,但忙了一天,身子乏倦,明月泡在热水中,只觉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她并未耽搁太久,洗完后擦干身子,穿好衣裳,拢好湿发,走了出来。
刚打开门,便瞧见江年安立在门口柱子旁,似是在守卫着她一般。
明月不禁好笑,“你怎么在这儿站着?也不怕冷。”
夜里还是有风的,吹在人脸上,生出几分凉意。
听到她说话,江年安回转过身,目光在明月身上定了定,薄唇弯起,“毕竟刚换了新地方,我怕姐姐一时有什么需要的,便在门口等着差遣。”
说着,他将搭载手臂上的披风围在了明月肩上,细心地为她拢好风帽。
“外面风大,姐姐仔细着凉。”
他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拂面,明月微微怔住。
抬起眼,见他漆黑明亮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不禁心里一突,无端地紧张起来。
“也、也不必这样大惊小怪。”明月捏住披风一角,“你也快去洗吧,等会儿水就凉了。”
“嗯,屋里桌上有一碗热茶,此时应当不烫了,姐姐去喝一些。”
江年安绕过她,进了湢室,关上了门。
不多时,轻微的窸窣声、水声响起,明月知道他开始洗了,旋即面色微热,那岂不是说……方才他在外面,将她洗澡的过程听得一干二净?
她,应当没做什么不得体的事吧?
有风吹来,打断明月的思绪,她快步回到房中,果然在桌上看到一碗热茶,椅背上还有一条干净柔软的面巾,是她平时惯用来擦头发的。
明月抿了抿唇,心里一暖,年安真是心细如发。
她瞥了眼窗外,小山正与小白在院中逗鸭子撵鸡,一人一狗,哈哈乐着,玩得火热。
“……”
不过是差几个月大,怎么两人的脾性就差这么多?
住在街上后,再去铺子里,三人便不必早起,睡饱之后,三人慢悠悠吃罢早饭,晃着来到了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