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 2)
接收到席亚的信息时,希曼正在浏览新闻。昨天才发生过惨案,现在新闻页面上基本都是相关报道,有对秩序管理局的采访,对该研究所的采访,对死去雌虫家属的采访等等。
【席亚】:你最近没出门吧
【希曼】:没有,我一直在家里呆着,外面感觉太危险了。
【席亚】:是的,外面太危险了,你知不知道昨天爆炸的实验室还和我们实验室有合作,偶尔要去那边取材料或者产品,我几天前才去过一次,现在想起来真的心有余悸
【希曼】:好恐怖,老师要不你向实验室请假休息一下吧。
【席亚】:都不用我请了,现在谁还有心思做实验?研究所已经放了我们一个星期的假,期间还要对所有设施检修,我现在也得窝在家里了。你的固定配偶呢?应该也尽可能在家待着了吧
【希曼】:他们最近都好忙,不过我自己在家也可以的,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了。
【席亚】:唉,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发生新的事故,放假回去估计有的忙了,先不说了,领导喊我,你保护好自己
【希曼】:嗯,老师也要保护好自己。
结束对话,希曼躺在沙发上看了会烘焙课程,决定要做牛奶吐司,留给加尔塔早上吃,或者晚上回来垫垫肚子。
接下来五天,外界风平浪静,一切调查、抚恤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唯一的大新闻是皇室宣布要将未来的继承者配偶诺瓦克·埃弗加登接回首都,同步举行皇嗣的成年仪式。诺瓦克·埃弗加登即将离开艾斯托茨星并且终止匹配的消息迅速传遍大街小巷,尽管表面上说的是他将暂时终止在匹配中心的一切工作,谁都知道一旦公开成为了皇室继承者的配偶,怕是再也不可能抛头露面了,所以社交平台上哀嚎遍野。
希曼乐呵呵地在家里做吐司,上次做的被加尔塔表扬了,他倍感振奋,争取再做个更好的,这回的面团已经送进烤箱,只要等一会就能看到他练习的成果了。
此时,终端突然提醒他接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他把手洗干净连忙去看,是席亚发来的。
【席亚】:我正式开始休假了
【席亚】:我能去你家里看一下吗,跟你学学烘焙,自己在家挺无聊的
【席亚】:我会自己买面粉什么的带过去的
【席亚】:你今天有空吗
【席亚】:要是你的配偶在家不方便我就改天再去吧
希曼想了想,告诉了他家里的地址,给加尔塔发了信息说老师想来家里玩,自己保证不出门。想着待会也要和老师一起做面包,他就没有收拾桌子,仔细考虑对于新手来说做什么最简单,接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有能教别虫做简单烘焙的水平了,小小的喜悦从心底萌发出来。听见门铃响,他就去开了门,果然是席亚。
他一边领着席亚进客厅,一边说:“老师,你来的好快呀,我都没想好要教你做什么。”
席亚笑道:“正好在附近,看见你说的地址马上就来了,你搬新家以后我还没来看过呢,家里就你一个?”
“嗯。”
天花板上的灯噼啪闪了两下,归于黑暗。
“咦?停电了吗?老师,我记得家里有备用电源,你等我去找找哦。”
希曼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这片街区的供电中枢已经被一位发狂失控的雄虫破坏了,昂贵的悬浮车在站点内横冲直撞,直接撞坏了控制台,中枢系统启用自动保护程序,直接停止了供电。同时,他信任的好老师从风衣内侧隐秘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电击器,加害的动作丝毫看不出犹豫。
希曼忽然觉得后背一痛,当即失去了意识。
席亚接住了他,收起手里的电击器。幸好希曼身量不大,他还能背得动,否则就得拖着走了。
他的车就停在门口。把雄虫丢在后座上,席亚开着车扬长而去。
半小时后,一艘庞大的货运飞船按时离开了艾斯托茨五号港口,没过多久,一艘小型飞船离开了货运飞船,独自驶向漆黑的宇宙。
希曼迷迷糊糊醒来,觉得后背生疼,冷汗直冒,随着意识越来越清晰,痛感越明显,他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只能痛得流眼泪,往好了想,也防止他痛得乱动而加剧伤势。
“醒了?”
有谁站到他面前,他抬头,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里出现的是席亚的脸。
……老师……?
席亚好像给他注射了什么东西,痛感如潮水般褪去了。接着又给他用温热的毛巾擦脸,眼泪擦掉以后视野就清晰很多,希曼认出来自己这应当是在驾驶舱内。
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席亚站在操作台前,将视频联络的讯号接入飞船驾驶舱的投影器,希曼就看到了熟悉的脸,亮眼的金发,天空一样的蓝眼睛,和从前一样的面无表情,平静到简直有点悚然。
诺瓦克·埃弗加登。
——是诺瓦克对老师做了什么,让老师把我带到这里吗?
屏幕对面的雄虫看到他因慌乱而颤抖的眼睫,在信赖的虫身上游移的视线,忍不住笑起来,从一开始的冷淡到捧腹大笑,也不过短短几秒。
“你还是这么天真,一定过得很不错吧。”诺瓦克嗤笑道,“别看那个亚雌了,想知道答案不应该问我吗?”
很久以前,在他当着希曼的面走到那帮雄虫的队伍中时,希曼的眼神同现在别无二致,湿漉漉的,因为被泼了冷水,眼睫毛上的水珠随着细微的颤动滴落,难以置信、恐惧慌乱,但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希曼的质问。
一如现在,他只等来了希曼抿起来的嘴唇,和朝着席亚说的话语:“老师?你还好吗?”
很好。
很好!
诺瓦克说:“亚雌,跪下。”
席亚不假思索地下跪。
诺瓦克摆出了在外界镜头前从未出现过的蔑视的姿态,屈尊降贵地给希曼解释一切:“他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雌虫亚雌都是会被信息素冲昏头脑的动物,你的老师也不过跟我上了两次床,我稍微放多点信息素,就变成现在这副发情的蠢样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叫他用屁股强奸你,他也会马上去做。”
希曼才终于肯正视他,询问道:“你要做什么?”
诺瓦克露出一个微笑,“你问的是我要对你做什么,还是对其他虫子做什么?”
“那些雄虫失控也是你做的?”
“是的。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我知道你在读大学的时候对进实验室工作很有兴趣,不妨说说你的猜想吧,大科学家。”
“……那个研究新型中和素的实验项目?”
“聪明。事实上,我只是提出了一点猜想,如果说仿照远古虫族信息素结构制作的中和素能更好地安抚雌虫,那么对现在的雄虫来说,会不会也有别的效果呢。”诺瓦克感叹道,“席亚的这个实验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当然,你捐的钱也发挥了一些作用。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这当然是因为那些雄虫雌虫都该死。”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你和我,还有别的一些雄虫,我们都是实验产物,是被催生成雄虫的。”诺瓦克的表情阴沉下来。他找到的资料很有限,绝大部分都被删除了,但从项目终止时的批语来看,他们是最后一批实验尝试转化成功的“雄虫”,因为统计发现自然雄虫的数量在稳步增长,也就不需要实验来生产不知道有没有后患的产品了。
皇室给予的权限让他翻到了数据和名单的冰山一角,诺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