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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囚///X药/敬语/蜃楼(4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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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反馈给大脑巨量的疲惫与余痛。

他看见吊瓶里明晃晃的透明药水,摇曳的光晕与模糊不清的面容。先是剧烈的作呕感,然后是尖锐绵长无穷无尽的头痛与眩晕。他猛地弯过身子,把残余的胃酸和昏睡中被灌进去的葡萄糖液一并呕出来,然后他精疲力竭地倚在枕边,任由陆衡紧张地拍抚他汗湿的背脊。

“您还好吗?”

昏睡前毫无怜悯之心的施暴者此时正怯怯地问,好像是被他吓到了。

“您后面在说胡话……我……太过头了、对不起,……”

贺宵只觉得可笑。

于是他也确实笑了出来。天旋地转的晕眩中,施暴者的脸扭曲成恶鬼,融化成一团滚在热松香里结块的油彩颜料。火光照亮他一半雾气蒙蒙的灰瞳仁,另一半是凛冽而高温的白光。贺宵笑出了眼泪,他感到自己成了一具遗骸,从肉体到头脑腐朽生疮,视觉空洞,思想空白,一塌糊涂,全都一塌糊涂。现在对方该满足——他已经可以任由对方写上想要的,他已经是任凭涂鸦的、污迹斑斑的草纸了。

真可怜。

他到底还是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衡望着他,露出手足无措的神态。他难得这样,他茫然地站了几秒,又探手过来摸摸贺宵的额头。

“您还好吧?”

他又问了一遍,像在询问一具遗留在死树上的蝉蜕。

“我没事。”贺宵冷静地回答。他嗓音嘶哑,神色疲倦,有融化在灯火中一对湿淋淋的眼睛。陆衡担忧地靠近他坐下来,把脸贴在他发烫的掌心,轻声说,“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您……我太过头了……”

贺宵点了点头。

没关系,事到如今不必重复那些空洞无物的歉意,他看见陆衡神色局促的脸便清楚一切。是啊,他就是能看懂陆衡,明明只是监禁者与囿于囚笼者的关系。为狠狠操了他一场这种事道歉实在可笑,性药不过是筹码,不够听话就来上一针。他像被掏空了填充物的烂布偶,需要的话可以重新找个灵魂填进去,不匹配也没关系,至少外形别无二致。

最好外形别无二致。

他想要什么呢。贺宵想,这张不够出色的脸?这具伤痕累累一塌糊涂的躯体?如果陆衡想摧毁他,那么已经做到了。他已经没有更多能被摧毁的东西了,事到如今什么都拿不出来,没法更多地取悦施暴者……所以什么时候才会被丢弃?或者还会被使用到什么地步?

什么都可以,赤身裸体丢到大街上,屁股里淌着精,性药熏得浑身潮红,或者操破了操穿了滴着血扔进人迹罕至的小巷、烂尾楼里,在湿漉漉的霉层上烂掉,全都无所谓了。

他想。

无论结果是什么,一定要问个明白才行。

“你想要什么?”他听见自己无比清晰地问。

陆衡像是被他问住了,撒娇的家猫似睁圆了眼睛瞧着他。无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一副漂亮到令人目眩神迷的皮相,贺宵凝视他,像是在等待他说话,过了好一会又微微扬起眼角,露出一个了无生气的笑。

“看啊,你自己也说不出来。”灰败的、不够年轻的声音在说。

又来了,年长者看向顽皮的年少者的目光。他这样子就是在说,看啊,我知道你正试图在我身上寻找些什么,那些难以启齿的东西足够让你哑口无言,要么承认那些早已被全盘否定的东西,要么我将就此死去。陆衡手指拂过他的脸,尝试稳定因被看穿一切而狂跳的心脏,半晌低声道,“……我绝不会放您走。”

“没关系。”贺宵说,“我不走。”

“我在外面也一样一无所有,唔,至少这里还有你。”他笑了一声,为这个该配上罐头笑声的劣质笑话,“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陆衡怔了怔,忽然提高音量:“您在胡思乱想什么!我那么、那么……”

“啊,那我就放心了。”黑眼睛注视着他,像一块镀了火光的曜石,“想要这副身体的话,我已经全都给你了。”

“以后别这样扔着我。”他说,“我会很听话的,你随时可以索取更多。……这么多的药,你也觉得太过头了,对吧——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不、不只是您的身体……”如果不是被看穿的话……是这样吗?他已经心灰意冷到如此地步了吗?陆衡愈发手足无措,急切地道:“我没有只是想要您的身体这么……”

“所以呢?”贺宵忽然笑了一声,“你是在对恋人说话吗?”

陆衡一愣。

“不只是喜欢我的身体,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吗?”贺宵神色淡淡,“这种时候就不要再说那些可笑的情话了,一度把那些当真,我已经尝到教训了——所以不会再信法地乱捅。臀肉因为被大腿和囊袋拍击得过头而呈现出一种过分淫靡的深粉色,潮红如同洇透了朱砂那样浮在汗湿而青紫的苍白皮肉上,贺宵被烫得发疯,竭力扭动挣扎的腰涂了油一样映着明晃晃的灯光。男人重重拽了一把他的下身的毛发,他凄惨地呻吟着,只能发出细微的、湿淋淋的沙哑哭腔。

“陆、陆衡……”

那些哀切的呻吟最终化作支离破碎的低喃,如同春水破冰那样沿着断层细细地漫出来。他在绝望中胡乱求助,四处碰壁,最后转向恶意的源头——他并非完全意义上的宁折不弯,但踏折他的脊梁强迫他低下头妥协和沉溺情欲这种事,给人带来的刺激太过了太满溢了,如同毒瘾一样难以戒断,如同咳嗽一样难以克制。

——有更多的脚步声逼近了。

全然陌生的,令他无所适从的视线。

他微微仰起脸来,如同一匹坠入圈套的艳兽。

“上面在挨打,下面还在流水。怎么会有你这么欠操的……”

“不……我不……、放开我……”

时间粘稠如同令虫类从肢体到外骨骼都凝固成一团的琥珀外壳,事到如今无论拖过多长的距离都失去感知的意义。贺宵被操得神志不清地乱爬,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一重重镣铐粗绳的束缚。他流血流得太厉害了,有人好心地扎了一截领带在他流血的腕脉上,后来大概觉得他被束缚的样子很有趣,又将什么重重勒在他咽喉上。于是饱受折磨的喉口不停蠕动吞咽,有人卸掉了他的下颌把东西捅进去,喉咙被迫隆起一块狰狞又色情的凸起——这确实是个湿润好插的洞,只是血腥气绞在嫩肉堆积的壁口,有点重得过头。

一些人被他的血弄得倒了胃口,一些人却反而因此兴奋得难以抑制。就像现在,他跌坐在一处湿透的怀抱里,不知是谁的手指沿着他喉结向上恶意地摩挲,然后连同性器一并重重捅入喉口。

他早已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有电流鞭笞过般反射性地痉挛干呕。大概是发现他的身体有系统锻炼残存的痕迹,那些人也谨慎得很,每当需要口交的时候就卸掉他下颌,需要他用手撸出来的时候就拧脱他的腕关节。有人射在他面颊上,精液挤在他热腾腾湿淋淋的唇缝里,他徒劳地发颤,羞耻到怎么拨弄也抬不起头,想要挣扎却被下一次重重的捅插激出喉咙里走音的哭腔。

被两个人同时贯穿的时候他发出过分单调的模糊泣音,的伤痕如同烈酒横溢,额发夜露湿透的野草似低垂,一对起夜霭似的、湿漉漉的黑眼睛。他视线触及那对铅灰的瞳孔,这一切长达不过一个凝视——而后那视线缓缓地、缓缓地敛回去了。

“阿宵。”霍迟遇笑起来,手指落在他干涸的唇角,“你想喝水吗?”

青年一言不发。不靠近也不避开。霍迟遇手下微微用力,他便顺从地沿着那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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