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新来的铁匠()(1 / 2)
在丽南镇这样一个小地方,任何流言都传播得飞快,尤其是在镇上唯一的酒吧里。虽然席德远远坐在游戏区,但帕翠从来不注意控制音量,尤其是在两三杯啤酒下肚后。
“说真的,那家伙恐怕比镇上所有人都更高!他走进商店的时候,甚至需要弯腰才能避免前额碰到门框。”
她傻笑着挥舞酒杯,“非常高——而且很强壮,就是不爱说话。有人听过他的声音吗?”
酒保哈维默默擦拭吧台,还有几个人颇有兴趣地顺着帕翠的话展开议论。席德也零星听了几句,他将一张牌压在方桌中央,解救出自己的精灵,同时询问好友:“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谁?”
格伦的战士仍然被关在监狱里。他挠了挠鼻子,抬头与席德对视,好奇地道:“新来的铁匠,你还没有见过他吗?”
席德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一个名为“卡拉汉”的新人加入服务器,席德看到通知时十分惊讶,因为管理员西玛这些年都禁止外人进入丽南镇,不知道这个“卡拉汉”有什么让人无法拒绝的优势。
但随后恰逢祖母生病,席德忙于照顾老人家,又要兼顾母牛难产,在草药和牛棚之间,实在没有心神分给新来的邻居。
尽管是货真价实的邻居。
露西娅成功将她的巫师偷渡到敌方阵营,冷静地占据掉格伦所有巫师牌,补充道:“西玛批准他住进老铁匠的旧房子,但卡拉汉选择在黑森边缘安家,那地方不是离星光农场很近吗?”
格伦为损兵折将而哀嚎,抬手将那头凌乱的黑发抓得愈发凌乱。
“太残酷了,露西。”
“这就是战争,格伦。”
红发女孩抬手举起酒杯,露出胜利的微笑。隔着摇晃的琥铂色酒液,她与黑发青年默契地对视。
席德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卡牌,努力抑制胸腔中的嫉妒之情。就在他想开口说点什么,打断两位好友胶着的眼神时,酒吧大门忽然被推开,晚风吹进来一个男人,以及他满身的铁屑味。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席德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这意味着他肯定就是新来的铁匠卡拉汉。帕翠说得没错,他相当高大,可能接近七英尺;十分强壮,那双肌肉隆起的手臂肯定是多年挥舞铁锤的成果。
在众人的注视下,铁匠微微低头,似乎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哇,那男人就像是一棵树!”
格伦赞赏地打量着铁匠,目光中不乏羡慕。他也付出了很多努力让自己更加高大强壮,但始终只能算作轻量级。
“但是他的头发像海草。”
露西娅将一缕红发绕在手指上,“你们不觉得他需要一些更好的洗发产品吗?”
席德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也不感兴趣,内心却为这个新来的家伙感到尴尬。
丽南镇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每个人都觉得有义务了解其他人的生活动态,热情淳朴的民风是一方面,封闭环境下被放大的好奇心是另一方面。
席德很难理解为什么铁匠想要搬到丽南镇。多年来,他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地方,而且近段时间这种冲动愈发强烈。
“这杯算我请客。”
哈维将一品脱自酿啤酒推过吧台,朝铁匠点点头,“打个招呼吧,大家都很欢迎你的到来。”
不少人都捧场地举起酒杯并喝彩。
席德感觉浑身不自在,他握紧手中的卡牌想要低头,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将目光投向地板,发现铁匠的靴子沾满泥土,在酒吧地板留下一道痕迹。
格伦已经挥手示意:“嗨,我是格伦!这个漂亮的女巫是露西娅,那个倒霉的精灵是席德。”
露西娅半真半假地轻敲他的手肘:“别用桌游做自我介绍。”
随后她也朝铁匠点点头:“露西娅。我在商业区有一家药店。”
席德不得不跟随朋友表示友好:“席德。我住在星光农场,你可能有听过。”
海草般凌乱的头发遮住铁匠的眼睛,让人很难判断他的表情。但他确实隔着一段距离朝三人组举杯,并说出自己的名字。
“卡拉汉,我是铁匠。”
声音低沉,像一把无形的铁锤击打在空气中。席德忍不住多看了卡拉汉一眼,又在引起后者注意之前低头,将手中所有防御牌放在精灵面前。
席德日益憎恨星光农场。
虽然,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这里简直是一个孩子所能想象最美妙的天堂,爸爸将他抱到一匹小马的背上,妈妈将新出生的小鸡捧到席德手中,所有年老的、强壮的、新生的动物都是席德的朋友。
后来一切都变了,现在他和祖母住在这里,陪伴他长大的猎犬朗特已经是一条老狗,再也追不上野兔,每日趴在门廊前晒太阳。
席德总是很担忧某一天朗特会悄悄离开,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安静去世。
他还需要担心仓库的修理,绵羊的剃毛,母猪的配种,以及即将到来的雨季。
至少祖母的身体还算健康,虽然她总是用那种忧心忡忡的目光看着他,却没有看见他。
“好像有牛冲破了篱笆,席德,你今天去哪里了?”
祖母坐在阳光照晒的窗户旁,手中永不停歇地织着毛衣。她是个身材娇小的老太太,被堆成小山的毛线团包围,显得愈发瘦弱;但她总是很体面,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根据季节更换耳环和项链。
此时她慢条斯理地问话,眼睛仍然看向编织物而不是孙子。
席德站在门口,仔细地用地垫擦干净靴子,低头回答祖母的问话:“镰刀和锄头都需要修理,我去了一趟铁匠家。”
“查理?”
“查理已经走了,新来的铁匠叫卡拉汉。”
祖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迟疑:“卡拉汉?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席德下意识地握紧双手,目光紧盯着脚边的泥巴。
“啊,他是外来的……西玛认为我们终归需要一名铁匠。”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直到祖母慢吞吞地拿起织针,重新开始对付那些毛线,席德才松了口气,快速交代道:“我去检查一下篱笆。”
然后扭头奔向放养牛群的草场。
最开始,席德确实认为自己和卡拉汉的交集是有限的。一个是新来的铁匠,一个是即将离开的农场男孩,他们最多成为点头之交,更不用说卡拉汉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
至少在卧室以外的地方是那样。
在丽南镇的大多数居民口中,新来的铁匠是个沉稳,厚道,收费公道的好人。
或许只有席德在暗自怀疑,因为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晚上,卡拉汉粗鲁,蛮横,几乎算得上残忍。
“得了,席德,别再抱怨了。”
席德认为自己压根没有再抱怨,只是从喉咙里溢出些许呻吟。这又不是他的错,他还不习惯被手指插入,即使涂了足够的润滑油,感觉也很不舒服。
况且这只是他的第三次性经验,卡拉汉到底在期待什么?
“闭嘴吧,卡拉汉。”
席德努力维持平静的语气,虽然他的双腿此时仍在颤抖,“或者你可以继续对着熔炉打飞机。”
两根手指深深刺入席德的后穴——也可以说是捅入,卡拉汉真的丝毫没有留情。棕发男孩闷哼一声,手指抓紧身下的毛毯,将脸埋进散发着铁屑味和淡淡汗味的枕头。
卡拉汉默不作声地又增加了一根手指,将席德完全打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