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被乱点鸳鸯谱的那一对(2 / 13)
被她拉着坐到梳妆台前。
至于这妆镜,听说房里本是没有这玩意儿的,是督主听说她要到府上,一早让沉香楼挑了最好的送来,陆清瑶听着乐呵,心里却也信了督主确实是不讨厌她的,这会儿才放心大胆起来。
到底是以后没准儿要面对面一辈子的人,总不能维持着从前那谁也不搭理谁的样子,那多不像话。
“公公明儿有什么安排么?”
“陛下说让我多休息几日,没有出府的打算。”
陆清瑶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儿,毕竟千里迢迢刚从凉州回来,养几日是应当的。
许是见她突然静下来有些不适应,宋督主沉默了半晌,又干巴巴地主动开口:
“姑姑有安排?”
“不,我也想好好歇几日,恰好便同公公做个伴儿吧。”
她专注于手上梳理的动作,却忽略了铜镜倒映中那人一闪而过的笑。
如果说要给众生的妙不可言事件排个序,那陆清瑶寻思着,自己这不列入前三,这世间就没天理了。
忘记自己是个长了根的阴阳人在同床共枕时被身为太监的对象发现是什么体验?
饶是陆女官这种看遍深宫无数奇闻异事的存在,此时此刻也只能想到原地去世这唯一能使自己不那么尴尬的法子。
陛下说的对,她这脑子能在宫里活这么些年真是全靠老天爷庇佑。
就在陆清瑶缩在墙角看着宋督主一动不敢动时,宋元英也是瞪大了眼盯着她腿间半天回不过神,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公公…我不是怪物…”
陆清瑶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这人将她当作妖孽就地处理了。
这话似乎触动到了对方,宋元英抬眼望着她默了片刻,神色便恢复得与之前无异,他整了整方才动静中被掀乱的被褥,面朝她躺了下来。
“睡吧。”
这回轮到陆清瑶傻了,这人就这么容易接受了?问都不问一句?
“公公就没话要问我么?”
还是说西厂的太监都这么彪?
闻言,宋元英又重新撑着坐起来,屋里烛火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感受到了他同样纠结的心情。
“我自然是很多疑惑,但大概都不是姑姑愿意回答的问题,若真要问,咱家也只想确认两件事。”
“公公但问无妨,我绝不胡诌。”
她急着证明自己,怕惹得宋元英心里对她有了什么提防戒备,若只是疏远她还好,但若是因此不小心坏了主子的什么计划,那她可真是作孽了。
何况他们如今好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对食关系,也算是有了名分的夫妻,以后指不准儿还得面对面个几十年,这一开始就给搅和了,以后还要不要过了,要知道宋督主这身份摆在这儿,她也没那胆子出墙啊。
“其一,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我家兄长,还有陛下与太后娘娘,这会儿算上我自个儿跟公公,总共也就一个巴掌的数儿。”
她自个儿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倒是十分实诚的一个个拎清楚了报给他。
“东厂那个不晓得?”
陆清瑶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问,眼珠子一转想明白他是问谁,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同高玉虽说关系好,但又不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哪能晓得这事儿。”
督主听了这话似乎明朗了许多,连说话的调调都不那么沉闷了。
“那…那你这处用过么?”
“…………”
陆清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显然跟上一问产生了冲突。
“用过?”
得不到回答的督主刚有些显现的明朗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陆清瑶似乎听到了他拳头握起攥住被子的动静。
“这…公公,您觉着这几个人里头,除了我自个儿,有哪个是能让我用的么?”
“……”
大概也认识到这问题的愚蠢,宋督主一时也安静下来,两人再次相顾无言。
“时候不早了,歇吧。”
“嗯…”
自那夜后,日子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半月余。
虽说陆清瑶是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担心宋督主会闹到皇上跟前,比如要个说法之类的,但宋公公却一直平静得仿佛那晚的事儿不过是她做了个梦,同她该吃饭的吃饭,该聊天的聊天,赶上两人一起轮休的日子,还会亲自来接她一起回府,也因此陆姑姑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直到…
这日午休,陆姑姑一如既往地约了好友一起到长廊下一起吃饭唠嗑。
林茵是管偏殿的大宫女,分别间时她俩分到了邻居,因着年纪相仿,这些年一来二去的便成了闺中密友,要好到前两年她的对食见证都是陆清瑶给当的。
她那对象也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年轻,听说刚入宫没多久就被她拐走了,对此陆清瑶表示十分不齿,但看着他俩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模样,她又觉着跟吃了酸果一样难受。
陆姑姑得承认,她是羡慕的。
“小陆啊,你同西厂那位,算起来都大半个月了吧?”
陆清瑶正专心扒饭,听见她问话便随口‘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那你俩做过了么?”
“咳咳咳!!”
可怜陆姑姑是结结实实地呛了一口,咳得满面通红撕心裂肺,而罪魁祸首还一脸‘与我无关’地撑着下巴给她拍背顺气。
“你在说什么胡话?!”
面对陆姑姑的恼羞成怒,林姑姑却是一脸震惊又怜悯地看着她。
“不是吧,还真没做过?宋厂公还真是个带发僧?”
“放屁!那叫清贵,你这厮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对此林姑姑翻了个高高的白眼,回头往嘴里塞了口饭。
“清贵多不值钱,还不如还不如往那儿搁个花瓶来的省心,不能吃进嘴里,你要跟着做尼姑修身养性不成?”
陆清瑶一时默然,想不出话来反驳她,只能重新低头扒饭。
要说没想过那事儿,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且不论她在这深宫中这些年一个人有多寂寞,就论她身上多长着的那根玩意儿,她就比同龄的女娃早熟,到后来年纪渐长,心里更是没少想那些龌龊事,要说她之所以跟林茵这厮熟络起来,也是因为这档子事儿。
林姑姑虽是正常的女儿身,却是个爱走后门的主,非要说的话,比起早年在皇上还是皇子时在他屋里发现的春宫图,林茵才更是她的启蒙者,这些事儿除了这人,她倒还真没地儿跟人说去。
“那我能怎么办么,我原先是想着再过两年,陛下根基再稳些,我便在身边附近寻个温顺听话的拐过来当个小相公快活快活,谁知那为主子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给我指了个都不敢多碰一碰的人,你也不看看那位厂公是什么来头,怕是我这话都没说完动根手指我就咽气儿了。”
她越说越气,转身一掌呼到好友背上,差点儿没把人碗给拍掉。
“娘的宋厂公不让你弄你冲我恼什么?啧,不然你偷摸着出个墙?御膳房有个小太监生得老俊,我听房里姐妹说床上也带劲得很,那穴儿又水又滑,你去尝尝?横左你好些日子没开荤了,正好舒缓舒缓。”
陆清瑶听着她说,一时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嘴上还是犟着驳回去:“你说的天花乱坠的,怎么不见你去尝?”
林姑姑一甩手,满脸骄傲自豪:“害,我家小兰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