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1 / 6)
既是钟有道没开口,那自己听的倒是什么?
难不成当真是自己幻听了不成?
牧瑜瞳孔惊睁,面上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眼瞧着前头,这模样好似见了鬼。
蓝氏瞧他表情不对,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怪哉的问到“这也未曾发热,怎生人便丢了魂?芸桂再去唤大夫来。”
大丫鬟芸桂应声便退了出去。
牧瑜被蓝氏的吩咐唤回了神,他是不可能惦记着钟元修,还惦记出那等幻听的牧瑜又瞧钟有道一眼便又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瑜郎今个儿怎生老是瞧我,可是消气了?”
但钟有道又并未张口,牧瑜忽地就明白了什么,古书有云,世有七蹊跷者,偶得天命,见人识骨,听声闻心。
所以,我这是,这是听见了牧瑜的心声?
牧瑜再看眼钟有道,还是觉得自己怕是多想了,哪有这般蹊跷。
拽了被子蒙面喊“娘,你们便歇下吧,孩儿无事,多半是睡魔怔了有些许迷糊,别叫大夫来来回回的跑了,麻烦。听婆子说您做个守了我一宿,也没睡上几个时辰,快去睡一觉吧。”
“哪儿就麻烦了,娘不累,看着你”
“哎呀娘!”蓝氏话语未完便被牧瑜打断。
“您且回去睡吧,孩儿真没事,左右不是落个水,起了会儿子热,现在都下去了,哪儿就能死了去?您再为了照顾我,生了病那才叫孩儿心疼。”牧瑜露出双眼睛,望着蓝氏说。
钟元修也乘机插了句嘴“夫人,且回去休息罢,夫人身子骨要紧,要是不嫌弃有道在这儿看着。”
牧瑜一听,心里骂他多嘴,我哄我娘休息管你屁事。可到底是叫蓝氏休息重要,这话牧瑜也就憋在了心里。
蓝氏看眼牧瑜,再瞧眼钟有道,见这二人话虽是对自己说的,可目光却没一个落自己身上,想起昨天夜里瑜郎一声声的钟有道,不由好笑,自己这二儿子每日里对着钟家大郎,满嘴不喜,可这心里也不知怎办看待。左右二人关系和睦些也是好的,蓝氏便不再推托,将牧瑜的被子扒拉下来,叫他露出了脑袋,别闷坏了自己。
“好好好,大郎是个稳重的,那瑜郎便摆脱你了。”蓝氏笑着应了句,再钟有道一句“谢夫人信任”声中,由着丫鬟扶着离开。
蓝氏一出了帷帐,牧瑜也就不乐意继续给钟有道这狗东西面子。
想撵他走,可又疑惑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便又伸出脚来踢了钟有道一脚。
钟有道背对着他,也没猜着他的动作,只觉得屁股被怼了一下,力道不大,一回首,便看牧瑜的玉足一闪而过的影子。
瞬间明了刚刚是何物怼了自己,心里想着“原是瑜郎踢了我,怪我,既是答应照顾瑜郎怎能干杵着。我这浑身如木桩一般,也不知刚刚那一下可踢疼了脚没,那玉足要是红了,怕是一时片刻也消不了。”
接着钟有道便开口问道:“瑜郎有事,吩咐便是,不必将我当外人看待,仔细着些别着了凉。”说着便伸手,拽着牧瑜脚上的被子要盖严实着点。
他心里所想,牧瑜是听的一清二楚,虽还觉得不可置信,却也找不到旁的理由来解释,自己刚刚听见的。
只是这听见的话实在叫人生气,钟有道这个狗东西,将我比做什么了?娇弱的小娘子,那就踢他一下便受不了了,他当自己是铜铸的吗?不对,他当自己是木桩。
呸这更是瞧不起人了,还当我牧瑜踢个木桩都会疼?
还什么不必当他是外人,难不成他还想当内人不成。
牧瑜抬腿卷着被子躲开了钟有道的手,瞪着他怒斥说道:“我呸!什么不必把你当外人看,怎的要我把你当内人看,你也不照照镜子,瞧你这生的糗黑皮子,夜里见了也不知得吓哭几家孩童去。”
钟有道听完一愣,面颊升起一抹红晕,只是他肤色确实生的暗,牧瑜没瞧见。
牧瑜说完,见钟有道不动还在自己床边杵着便想怼他一下,可还没抬手就听见一句“我确实生的黑状了些,比不得瑜郎,要说内人还得由瑜郎来,那家的内人小娘子比得上瑜郎,肤白貌美。”
牧瑜一愣,瞬间暴走,从床上炸起来,猛扑向钟有道。对着钟有道的脑袋拳拳暴揍。
“钟有道,我去你娘的!”
可牧瑜却忽视了自己与钟有道的体格差,他一扑上去,没把钟有道扑倒,自己却挂钟有道身上了去,要不是钟有道拖着他的屁股他怕是会一下坐到了地上。
钟有道心里还想着“瑜郎怎的又气了,瑜郎果真浑身软肉,也不知托了瑜郎的哪儿,这般有弹性。”
听见他心里想什么的牧瑜更是生气了,蹬着腿就要着地接着揍,可钟有道这人,挨了揍还怕摔了牧瑜,死活不撒手,只叫牧瑜气的更火,嘴上骂着“你个狗东西,老子叫你瞎想,今天就替钟仲父,打死你个王八蛋。”手上的力道也加了重。
周遭的丫鬟婆子一看,两位郎君打起来了,连忙上前拉架。
废了好大力气也分不开二人,急的大丫鬟芸香往外跑,要去请老爷。
可一出门却撞上了时肃。
芸香抬头看了眼连连道歉“冲撞了郎君,还请郎君见谅,这儿还有要紧事儿回来任由郎君处罚。”说完便要跑,却被时肃拽了臂子。
“诶,诶诶,跑什子,你家郎君和钟有道那厮打起来了?”
芸香连连点头“打的厉害,我们一群下人拦不住,奴才这要去请老爷。”
“请什么老爷,你家郎君刚好就想叫他挨板子,你且去后厨要些点心,我能叫你家郎君停下,这事儿别告诉你家老爷夫人。”时肃手里扇子敲了芸香一下嘱咐道。
“可是”芸香还有迟疑。
“可是什么可是,听爷的便是。出事爷担着。”这话一出芸香才犹犹豫豫的点了头。
时肃也撒开她,她鞠了个礼便去了后厨。
而时肃,掩扇笑了一下进了屋子。
一进去就瞧见牧瑜骑钟有道背上,一边拳拳打着一边骂着乌龟王八蛋。
“哎呦呦,钟兄这是做了什么,瞧把我们瑜郎给气的。”
牧瑜闻声看来,见是时肃呸了一声道“哪子都有你的事儿,别看热闹过来帮忙。”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时肃乃御史郎时连溪之子,自幼与牧瑜一同长大,那些偷调皮捣蛋的事儿,俩人没少一起干。牧瑜叫他帮忙对付钟有道也不为失礼。
周遭奴才一听,都慌了神,连忙劝阻。
自家郎君和大将军家郎君打起来便已是麻烦,再参合个御史郎家的,待老爷夫人来了,这些做奴才的,指不定掉几层皮。
时肃嘿嘿一笑,也不从了牧瑜的意,更不搭理那些丫鬟婆子。
自己踢来个椅子,倚桌扇扇,饮茶。
“哎呦呦,我可不凑这热闹儿,两个打一个,传出去再丢了人去。”
迟疑一下又说“也不算两个打一个,人家钟兄都不曾还手,还托着你,省得你在摔了屁股墩去。”
“啧啧啧,倒是你,骑人家背上打,知道的是你二人吵了架,不晓得的还当这是小夫妻拌嘴逗乐子呢!这一瞅你倒是和个小妇人一般。”扇子着了时肃半边脸,只漏出一双狐似的细凤眼,与一对双燕眉微微蹙着,好似对这二人的动作很是疑惑,可那弯迷了的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倒也不亏是多年好友,短短几句话,就引尽牧瑜的目光。
牧瑜这人颜比好女,幼时在庙里没少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