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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真定王妃道:“你以后有什么要出去办的事,只管吩咐白剑和她手底下的人去做,别说这宫里,就是狗皇帝手中那些什么将军,也没几人能拦得住白剑。”
陆青殊呆了一瞬,她娘……这是给了她一支小型女子特种部队?
那这样的话,陆青殊突然生出了一点大胆的想法,一个可能会让新晋的皇帝陛下悔不当初的想法。
次日大军开拔,顾泽成御驾亲征,朝堂上下自是要送一送的。
陆青殊作为“皇后”,免不了要虚虚应付一下,更何况她还有事要做。
宫门口,陆青殊踩着时间抵达,只见柯栋材领着这草台班子一干乱七八糟的文武已经在候着了,却未见顾泽成的人。
柯栋材看到陆青殊母子,既意外又尴尬,他本以为她们不会来的。
但再怎么着,他还得硬着头皮来与真定王妃和陆青殊见礼:“见过皇后娘娘,见过王妃,怕是军中有急信送到,陛下那里耽搁了……”
真定王妃冷笑一声:“军中有急信?这宫中只怕一条狗都知道那位陛下是在哪里吧,何必用这种话来诓骗我们母女?!”
柯栋材满面通红,心里也不由觉得顾泽成有些离谱,哪怕方妃那里再是有身孕、再受宠,也不能这样冷落正宫皇后,更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落了口实。
柯栋材没有看到,他身后,众多官员后头,一个不施粉黛、神情木讷的宫女悄然走过,只远远对上陆青殊的视线后,点了点头便往后宫而去。
陆青殊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却是温声道:“宣城侯快请起吧,只是大军开拔早有安排,还是差人去请一下陛下,免得误了时辰。”
柯栋材连连点头。
便是后头一些官员将领也不免发出窃窃私语声,皇后娘娘这话说得可对,大军开拔的时辰,可不只是军纪军规,毕竟,兵者大凶,不免也要讲究一个吉时,哪怕明知无用,也要讨个好彩头啊。
误了时辰可不是小事。
更何况,皇帝是因为睡在一个妃嫔宫中误了时辰,若换成一个将领,岂不是等同于因为抱小老婆才误了时辰?
讲真,这些人里头,哪怕是泥腿子出身、不甚讲究的一些将领,也觉得他们这位大帅才登基行事便有些太不讲究了。
顾良妹听着这些议论,咬牙切齿想给自家弟弟辩解几句,可不知为何,对上陆青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想到上一次她跳出来之后那些祸事,她便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郭虎作为顾泽成的心腹大将,却是没有这般顾虑的,他大大咧咧一笑:“嘿,陛下乃是当世英雄,纵是风流些又如何?”
可一旁却有个人“呸”了他一声:“郭虎你个狗东西睁眼说瞎话!明明就被个狐媚子勾得忘了时辰,还风流!风流你个屁!你要胆敢也如此,有种脱了甲胄,老娘不打断你三条腿!!!”
真定王妃听得都呆了一呆,不由看去,说话的是个穿着品级的妇人,正是郭虎的正妻,此时她正叉着腰咬牙切齿地将郭虎骂得狗血淋头,郭虎明明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却一个字也不敢回。
她身周那些文武官员的夫人也是纷纷叫好!要知道,这些夫人们,多是这些官员贫贱中所娶的所谓糟糠之妻,她们数月前也不过多是村头巷尾的普通妇人,依着朴素的道德,对于什么狐媚子最是厌恶不过,一时间声讨与警告不绝,将个严肃的朝堂场合弄得如菜市口般俚语脏话满天飞,将柯栋材搞得头大不已,对着这群夫人,他管不了,可也不敢管,他不由求助般地看向陆青殊。
却见这位正该管此事的皇后娘娘笑吟吟地听着,还不时问一问诸位夫人的姓氏来历,偏偏这些夫人们对这位皇后不知是同情还是同仇敌忾,竟是十分尊敬,竟将这场合当成了个宫廷宴会般的交际场合!
柯栋材恨不得以头撞墙,连忙再派人去请陛下,这场面,哪怕他再有智计,也是支撑不来。
如此这般,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顾泽成才带着方舜娘却是匆匆而来,衣着、神色之中也有几分狼狈,他素来军规严格,更何况此次是登基之后的首次出征。
实在是昨日留宿在方舜娘宫中,抵不住美人温柔,忆了些旧时青梅竹马的故事,不过浅酌几杯,不知道为何,依他往日酒量,绝不会影响第二日行事,但今日偏偏便醒得晚了。
更见鬼的是,柯栋材派去叫他的官员本来早半个时辰就到了,却被个宫女拦在门口,说是后宫之地,一个男子怎么能乱闯,别说是宣城侯的下属,便是宣城侯本人来了也不行!
起来他便不知道事情不好,方舜娘又哪里知道大军开拔的时辰什么,只觉得今日起来,她这位顾郎、如今的陛下便脸色难看得厉害,匆忙换了衣服、甚至不及仔细梳洗便直奔前殿宫门外。
见陛下终于来了,官员们乱七八糟行礼问候。按照正常流程,顾泽成登基之后首次出征,这场合自然要说些勉励的话,激励出征的将士、稳定后方留守官员,可发生了这么尴尬的误时之事,顾泽成勉强稳定了情绪:“今日失时乃是朕一人之过……”
陆青殊却开口慢悠悠地道:“陛下也不必自责,古往今来,‘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之事还少吗?陛下不过是误了开拔之时而已,倒算不上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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