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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拆开看看罢!若真是宛城有大事,说不得,也只能去寻一寻陛下……甚至你我要思量要不要出兵应对了!”
郭继虎不再多说,按着时间拆开了三封信。
第一封就让郭继虎目瞪口呆:“方妃娘娘失踪了?!啊这!”
还好顾泽成不在此处,否则,那方妃肚子里可是陛下如今唯一的子嗣,大战之时,岂能不分神?!
第二封更让郭继虎心脏乱跳:“皇后劫持了方妃!!!”
他是知道顾泽成计划的,知道皇后对顾泽成来说极其重要,这已经不是后院起火了,这是整个大后方要起火的节奏……
郭继虎几乎是抖着手拆开第三封:“宛城守军皆降陆氏,宛城失守,臣亦难保!”
郭继虎已经木了。
身为顾泽成帐下第一谋士,柯栋材的才智不必怀疑,否则不会被顾泽成留守宛城。
宛城留守之责十分重大,除开顾泽成特别叮嘱的事情之外,宛城在这场大战中的主要意义并不止是他们这个新兴王朝的王都。除了政治象征之外,它还是抵御河南、河北两路大军的大后方,柯栋材最主要的职责是要协助募集粮草运往前线,打仗就是打后勤,可想而知柯栋材的公务何等繁忙。
前线大军战事紧急,后方的粮草征集、运输,民夫的招募等工作都需要不断去做,以致柯栋材也时常需要挑灯夜战处理公务。
便是在如此高压的公务之中,柯栋材收到了底下人的急报,方妃失踪了。
柯栋材原不想用此事去烦扰前线的顾泽成,他已经如此繁忙,顾泽成在前线只怕更甚,他本不该用宫闱琐事去令顾泽成分心。更何况,柯栋材心中第一时间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并笃定他定能迫使对方交出方妃、好好处理此事。
但他随即又想到此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如果真的是他猜测的那样……只怕宫闱中要生出大变故,后宫格局将会影响朝堂,还是该让陛下有个心理准备。更何况,他知道顾泽成对方氏的看重。以顾泽成的年纪,如今又已称帝,膝下空虚亦是不稳定因素,方氏肚中的胎儿极有可能会是帝国未来的继承人。他与顾泽成君臣名分早定,如今顾泽成有大义之份,相处起来更该谨慎小心才是,他不能将这样的大事瞒下。
故而才有了郭继虎收到的第一封信。
写了信并急报到邢阳渡口前线,柯栋材并不耽误,立刻起身往宫里而去,命人通传求见陆皇后。
不错,他心里早已经认定,在这宫内,能让方妃失踪的人,必是这位皇后娘娘。
陆氏与方氏龃龉自不必说,如今趁着陛下不在,这位皇后娘娘迫不及待的下手也在意料之中,柯栋材所虑的只是这位娘娘有没有伤害方妃肚中子嗣,若他来不及阻拦,只怕陛下那里也会迁怒于他,这也是他急信报给陛下的缘故之一。
谁知却有个一脸漠然的宫人来回话道:“娘娘歇了,宣城侯请回吧。”
柯栋材不由恼怒:“方妃娘娘如今行踪不明,事情紧急,还请务必通传给皇后娘娘!”
宫人却讥讽道:“什么阿猫阿狗的,谁知她去了哪里,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也敢来扰娘娘休憩!”
柯栋材面上不动声色:“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这后宫之事合该都由娘娘掌管,怎能说全无干系?如今方妃失踪,兹事体大,若我不当面禀报给娘娘,岂非累得娘娘失职?叫这后宫内外如何看待娘娘?”
那宫人不由皱眉。
便在这时,重重脚步声自身后传来,一道淡淡女声开口道:“白剑,你且退下吧,”然后她转头对柯栋材道:“不知宣城侯定要见我,是何要事?”
来人一身素雅衣裙,不施粉黛却见星眸朱唇、气度雍容,正是当今皇后陆青殊,明明她身上没有任何一件彰显皇后身份的饰物,却偏偏叫柯栋材不得不低头,似乎其人的高贵根本不需要皇后这个身份的加持。
柯栋材低头的一瞬间便意识到,他来得太过草率。
这位皇后娘娘自宛城守城清醒之后,便仿若脱胎换骨般,叫陛下几度为难。即使他从动机推测,定是对方所为,但他这样直接而来,明显就是无备之战。
柯栋材立即收起了原来那些打算试探、套问方妃下落的心思,只恭敬道:“扰娘娘休憩,臣万死!只是方妃娘娘下落不明,后宫又皆在娘娘统御之下,事关陛下后嗣,臣不得不前来叨扰……”
陆青殊却轻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方妃失踪之事,我都不知,宣侯却已经前来兴师问罪,这后宫到底是在谁的统御之下,倒是叫人玩味。”
这话柯栋材不好接,他只是笑道:“娘娘说笑了,您身为后宫之主,统御后宫,天下皆知……”
陆青殊却问道:“说我统御后宫,方妃所住之处,她起居服侍之人,一概不向我回话,这后宫金吾卫,亦从未在我管控之中,如今你跑来说人不见了,却是我之职责?别说是你宣城侯在这儿,就是顾泽成亲至,我也要问一句,天下何来此等道理?”
柯栋材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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