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就一起走向错误(1 / 22)
托周佑山的福,唐明庭这个寒假过的格外的充实,他在学校都没这么努力学习过,所以开学后讲的课,唐明庭愣是一字没听,抱着他新买的必刷题写了好几页,几次周测和月考他也算得上是榜上有名了,孙别看到都吓一跳。
“你这是寒假笨鸟先飞忘了带兄弟一起了是吧?”
唐明庭硬生生受了孙别几掌,差点把刚喝的水喷他一脸。
“咳你要是真有读书的心思也不至于吊车尾了。”
唐明庭说的是事实,孙别这个人和读书的事半点不沾边,比他还要爱玩,温渝白就更是没的说,他俩能玩一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不得不说温渝白的成绩就算再差都从未掉过年级前五,听一遍就会,看一遍就懂,不愧是科研家的孩子,聪慧都是遗传的。
“孙别你家反正军三代,到时候直接进部队得了。”
温渝白听到后视线由窗外看向孙别,漫不经心的朝唐明庭说。
“你这样说他就更不想学了,离高考都还有三年呢。”
孙别的手又不老实的搭在了温渝白的肩膀上,他反倒觉得读书没啥,从小他爷就把他训的随时就要去奔赴战场一样,这以后肯定是要进部队的。
“渝白啊,以后我罩着你这个文、弱、书、生。”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生怕人听不见似的,唐明庭看着他俩这样没敢插嘴,想着反正下节体育课又是拼速度又是拼体力的,刚准备从后门跑来,孙别像是料到了伸腿拦了脚。
“干嘛去,下节课要测一千。”
“你就记我过了吧,实在是跑不动。”
于是唐明庭对着体育课代表孙别挥挥手,相当潇洒头也不回的走了。
“去哪呢?”
季拾跑过来一把揽过唐明庭肩膀,大课间的走廊上人特别多,他们不可避免的靠的很近,唐明庭拍了下他的手,侧着头问。
“怎么,你要和我一块逃?”
唐明庭是真的对体育课避之不及,他除了打篮球这一个兴趣爱好外,对其他一切运动都十分厌弃,尤其是跑步,他始终调节不好呼吸,所以总跑的很累,每跑一步都会使他加速死亡,一想到要考体育,比要他死还难受。
“所以去哪?”
“翻了墙再说吧。”
在他们路过窗口时,一双眼睛阴狠的盯着那只手臂,季拾对上那目光后非但没松手反而揽的唐明庭更紧了,对着那人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又故意将头微低下,两人不知聊到了什么笑的鼻子都碰到了一块。
很暧昧的姿势,唐明庭已经习惯了季拾的突然靠近和触碰,毕竟他还曾不小心瞅见过孙别和温渝白他俩亲嘴呢,也没觉得有什么,只当玩的好得兄弟都这样。
其实后来唐明庭实在好奇怎么打啵,他还和周佑山一起深度研究过。
那次两个人研究到嘴皮啃破后,周佑山给唐明庭丢了句十分严肃的警告。
“不许和别人做这事。”
在唐明庭准备爬上那监控死角的矮墙时,突然挡在面前的周佑山属实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你要和他去哪?”
他听出了周佑山的不满,还有话里的冰渣子,冷着张脸上仰了些头对着他,还是差了唐明庭半个脑袋多,所以他说的话唐明庭感觉不到气势。
季拾早就翻了过去就等着唐明庭,等了会没忍住喊了句“唐明庭?”
“去开房,去做小屁孩不能做的事。”
唐明庭逗了他一把后就快速性的攀上那矮墙,临到要跳的时候还不忘朝周佑山说。
“好好学习,别逃课。”
他没看见周佑山攥紧拳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多么阴暗不明,活像要将他吃了的狠戾。
等唐明庭回到学区房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在网吧泡了半天身上早被腌入了味,进门的和周佑山睡了?
唐明庭抓了把头发,穿过好几个夜宵摊位漫无目的走着,越往细了想唐明庭就越想发笑,这原来就是他感受不到背德的原因啊,这原来就是他理所当然的和周佑山一次次越界的原因啊,因为他们之间无论做什么,发生了什么,都是没关系的,周佑山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他也一定在很早的时候就将自己归类为他的所有物,豢养在身边寸步不离,利用着仅有的血缘关系道德绑架自己,圈困在属于周佑山的方寸之地。
难怪周佑山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原来从不知何时起周佑山就已经将他视为私有物了,很可怕,唐明庭突然觉得周佑山的领地感和占有欲异常的可怕,只是一想到这,他就感到后脊在发凉,莫名的畏惧感在爬满唐明庭的全身。
快回去吧,总比被抓到关起来要好,没人会阻止周佑山的疯狂,唐明庭你不是也见识到了吗,周佑山所做的一切周斯宴都视诺无睹,唐明庭你仔细想想周斯宴又何尝不是用你去牢牢把控周佑山的啊,你还没认清吗?
脑子里的声音总在不断怂恿着他,像是身体形成的自然保护,就连心脏也因害怕而紧张的狂跳,连呼吸都要喘不上来了。唐明庭搓了搓手臂企图能感到些热度,今晚可真冷啊,牙关都被冷的在颤抖。
他眼神空洞的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麻木的等完了一个又一个红绿灯,最后走到了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路段,入目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唐明庭在抬头间看到了别家院子里长出来的石榴树,垂下的枝头上大朵的石榴花,开的很红艳,透过缝隙里看到的月亮被印称的很美。
方鹤也是在这时闯入唐明庭眼帘的,他像枚瑰红色的宝石被银白的幕布揭开,说不上是谁吸引的谁,最后又是谁对谁念念不忘。
他们的开始本就是场触目惊心的难忘。
唐明庭正垫脚够着那枝头上开的最大最艳丽的石榴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看到好看的花就会很想送给周佑山,就算是这次也不例外,哪怕是吵着架出的门看到好看的唐明庭还是会下意识想要摘下最好的给周佑山。
唐明庭都快要有些站不稳了才终于掐断了花柄,枝头都被他拽下的动作惹得摇摇晃晃,唐明庭借着月色看着那朵绽放的极美的石榴花,垫起的脚跟刚要落下就被穿过巷口的人狠撞了下肩膀,唐明庭捏着花柄手胡乱抓住了那人的衣服不稳的朝前扑,倒地的时候完全是压在那人身上算不上太疼,就是鼻梁磕到了那人的锁骨,痛的唐明庭鼻根发酸,就连喉咙都不由得勾呛起不久前吃进橘子的酸苦滋味。
是在唐明庭撑起身抬头间望见的瑰红,闪耀的如同珍贵宝石般的存在。戴着兜帽的少年有一头比石榴花还红艳的头发,在月光下实在是太过耀眼,方鹤那时候给唐明庭的感觉是,张扬,可眼里却是比月光还要清冷,正是因为这份特别,旁人只需一眼就足够一生难忘,唐明庭笑着说,只是真的很可惜那时我眼里只有石榴花,没法真正望进你眼中。
唐明庭爬起来的时候还顺手拉了把那人,估计是被他压的够呛,那人站起后在原地足足看了唐明庭快一分钟,唐明庭都差点以为他是不是刚刚砸到了脑袋,毕竟摔下去的那声还挺大,重量还都被他承受了,正当想开口问问什么的,那人却先开了口。
“花很好看,和你很称。”
他的目光看向了唐明庭手里的石榴花,又抬头望向了垂下枝头上的一簇,他站在墙下连带着兜帽里的暗红色头发都扎眼的很,唐明庭想说,其实和你张扬的红发更称才是,不等开口,那人就踏着月色拐进巷子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该怎么说呢,这很像个梦幻般瑰红色的梦。
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