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节(2 / 2)
哪怕少赚点,那也是赚到的。
江海潮没拿做衣服举例子,主要是她的小伙伴们吧,这会儿显然对设计衣服有点应激反应。为了长久利益,她还是只说花的事。
“采取预合作的方法,起码饭店还有婚庆公司能保证到时候有花供应,不至于开天窗。收益稳定,风险小。好比有份工作,月薪一千,到月发工资。还有份工作靠提成,好的时候一个月两三千,不好的时候一分钱没有或者只有两百块的生活费。你们选哪种?”
当然是选第一种的人多,安稳踏实啊。
不然为啥人人都说个体户赚得多,真从单位停薪留职出来投身商海的却凤毛麟角?
美术生们听的“哦”起来,却还是有人提出疑问:“就没非要找最便宜的,想降低成本的吗?”
“有啊,但真不多。甲方基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夫妻店家庭店,所有的活都事必亲躬。但这种一人身兼数职,都很忙很累,只能抓大放小。鲜花的开销相对于婚庆消费来说,小头中的小头,更花钱花大钱的地方太多了,顾不过来。”
江海潮掰着手指头数,“还有一种是上规模了,雇了很多人,各司其职的那种。这种倒是可以满城跑找最便宜的乙方,但是,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呢。万一他(她)找来的便宜店到时候提供的花一塌糊涂或者干脆没花供应,那该怎么办?老板会理解他(她)是为了单位着想,想省钱吗?”
不会。
作为一个小老板,江海潮可以替资本家们发言:会个鬼啊!
她只会愤怒手下人没有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瞎折腾啥?该汇报的不汇报,什么都你自己拿主意了,要我这个老板干什么?
我理解你,被你搞砸的婚宴能理解我吗?人生大事被毁了,客户不活撕了我都得感谢伟大的法治社会。
既然如此,打工人为啥非得出头冒这种风险呢?安安稳稳按照老规矩做下去不就好了。
按照商业书上的说法和江海潮自己的亲身体验,真正的生意人根本不追求极致利益,而是寻求利润和稳定之间的微妙平衡,哪怕少赚点,不瞎冒险就好。
不然为啥大家都说万事开头难,开拓新市场最难,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根本拿不下呢。
众人恍然大悟,得亏江海潮长得高,模样能唬住人,不然让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妹妹来上课,感觉好微妙啊。
江海潮趁机挥舞小皮鞭:“抓紧啊,多设计两种寓意美好的新娘捧花,多搞搞干花设计。五六不努力,七八徒伤悲。能不能阔绰地过暑假,就看你们的了。记住,今年6月6号、8号、18号都是旺季,现在已经订不到酒店了。”
小哥哥小姐姐们只想捂脸,他们为什么要脚痒跟着跑到湖港来看热闹,是礼拜六的被窝不香还是礼拜六的电视不好看。哦,是礼拜六家里有爹妈,他们想拥抱自由拥抱蓝天的。
可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外面更危险!
现在,他们是不是该庆幸新娘新郎们还是怕热的,得亏6月28日不是黄道吉日。好歹能让他们喘口气。
然而江海潮残酷地打破了大家伙儿的痴心妄想。
“七一,今年香港回归,七一结婚的人不比五一少。”
哦,no!为什么瞬间连暑假都不香了。大热的天结什么婚,不能老实待在家里吃雪糕嚒。有那办婚礼的钱,买台空调吹吹它不香吗?
江海潮人美心善,特别体贴地安慰小伙伴们:“不用想了,今年七一本来就是大日子,哪怕没人结婚,用花的地方也特别多。好多单位好多地方都要搞庆祝呢。”
远的不说,就他们湖港,卢艳艳她爸爸已经在策划花车游街了。为了这事,海音还帮忙从一中的图书馆找了好几本书给卢爸爸做参考呢。
没办法,他们只听说过外国有花车游街,但到底啥意思具体又怎么搞,镇上就没人见识过,只能硬生生地无中生有。
按照卢艳艳打电话和她说的内容,江海潮感觉那就是个大杂烩,杂糅了好几个国家地区的花车游街内容,反复在四不像和包罗万象间蹦跶,最终呈现效果估计能闪瞎所有人的眼。
美术生们听的目瞪口呆,个个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要说能拼敢拼,还是湖港人豁得出去。
一个要啥啥没有的地儿,硬生生地给自己造出了旅游胜地的架势,实在是墙都不扶(服)就服你。
江海潮哈哈大笑,背起了名人名言:“其实世界上本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路。”
大家正说笑间,突然有同学提出疑问:“光从饭店婚宴判断是不是结婚旺季好像不合适吧?好多人不在饭店办酒席的。”
对对对,大家深以为然地点头。像那种在单位食堂请两桌,还有农村办婚礼的,根本不会进饭店大门。
他们其实占整结婚人群不小的比例呢。
结果江海潮满不在乎:“他们才舍不得买花呢,我管他们结不结婚。”
好冷酷啊,真是大写的冷漠。
可是在场的女生们听了心里却感觉特别不是滋味。结个婚,连花都舍不得买,就感觉怎么说呢,嗯,反正很委屈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