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然后被荣伯爷一句“情况紧急,特事特办”给打发了。这就是吃了太讲理的亏。
可搁舒朗身上,他混不吝惯了,说出什么都不稀奇,甚至还让人发笑的同时,心下不由来一句:“话糙理不糙!”
舒朗进屋就跟没看见荣伯爷似的,直接给他娘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问安后,便大喇喇坐他娘旁边椅子上,一副土匪进城的模样,十足嚣张,把荣伯爷气个够呛。
荣夫人仿似没察觉气氛不对一般,低声询问舒朗:
“晌午可用过饭食了?路上累了吧?先喝口水,吃块点心垫垫肚子,娘叫人做了你爱吃的鸡丝面,在小火炉上温着,这就叫人给你送过来。”
说话间,姜嬷嬷便出去安排了。
舒朗在演武堂骑马到午时,正是用饭的时辰遇上这糟心事,一路疾行回家,这会儿确实饿了。
跟没看见他爹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似的,甜甜的冲他娘撒娇:
“娘您最好了,我要吃,现在就吃!”
荣伯爷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孽子!你把议事堂当什么地方了?规矩都学到狗肚子去了?”
舒朗肯定,他爹一巴掌下去,在力的相互作用下,嘴角没忍住小幅度连抽了好几下。
该!
舒朗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在他大哥耳边嘀咕:
“哥,你知道啥叫双标吗?取双重标准之意,对自个儿是一套标准,对别人又是另一套标准。跟宽以待己,严以待人一个意思。
对了,方才好像有人跟我讲议事堂的规矩来着?咱家议事堂还有规矩这东西吗?”
说着怕怕的抖了抖身体,斜睨一眼快要缩到荣伯爷怀里的张姨娘,吸了口冷气:
“可千万别浑说,我怕祖父的棺材板儿要压不住了!”
荣伯爷气急,但今天这事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叫大儿子和荣夫人知晓他要审问这孽畜之事,二人前来阻止,他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将这孽畜如何。
只能心里十分没数的质问一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吗?”
舒朗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眼里没有他老子,理都不带理的,继续和他娘亲亲热热的说小话:
“娘,您还没说呢,叫大哥着急忙慌把我喊回家到底为了甚?”
说着还斜睨一眼正咬牙切齿的荣伯爷,语带天真道:
“总不会真为了老六失踪一事叫我回来吧?常护卫不是带人将我身边下人和千佛寺守门僧人问了个遍吗?是个脑壳儿正常之人都明白两件事。
第一,荣舒年那小崽子近日没去过千佛寺,第二,我很忙,没那个闲工夫去害他。”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扇风,意有所指道:
“娘我可说好了,这家里有股人渣味儿,我不爱待,你若想我,咱们约好在外头见面,没事儿少喊我回来。我闻着这味儿,怪反胃的。”
直到此时,荣夫人才不轻不重的呵斥了一声:“小孩子家不得胡言!”
荣舒堂也没甚含义的跟了一句:“长辈面前不可造次!”
作者有话说:
我不要脸
舒朗乖乖点头,还不忘添油加火,状似无意义的感慨:
“有些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明知他宝贝儿子不在我手里,还不赶快去找人,非要和我进行些没意思的纠缠,难道我听了几日圣音,便真能成大罗神仙,给他们变出个儿子不成?”
正说着话,姜嬷嬷亲自端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进来,配着几个绿油油的小菜,瞧着爽口极了。
舒朗就着旁边桌子,捞起一筷子细细的面条美滋滋的来了一口。
嘴里含含糊糊道:
“老家伙也就罢了,毕竟他不止小六一个孩子,且正是年富力强之际,想要孩子还能找人再生,丢一个小六不打紧。所以他在这儿磨磨唧唧我能理解,男人嘛,对不对?
可张姨娘咋回事儿啊?我没记错的话您可就小六一个儿子,您还有心情在这儿给老家伙吹枕头风,给我栽赃嫁祸,咋的,您是知道小六肯定没事儿,还好好躲哪里看热闹呢?还是觉得没了小六您也可以再生一个儿子?”
舒朗说这话的时候嘟嘟囔囔忙着吃面,连头都没抬,好像随口一提,□□伯爷和张姨娘却双双变了脸色。
再次看向对方的时候,彼此眼神中充满了狐疑和打量,又不愿叫旁人知晓他们心下的猜疑,强自镇定神色,斥责舒朗胡说。
对此荣夫人一脸淡漠,荣舒堂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一时议事堂内只剩下舒朗吃东西发出的动静,以及在这凝滞气氛中,十分不和谐的,喷香的鸡丝面味儿。
舒朗的进食速度好似根本没受这气氛影响,美滋滋的喝完最后一口汤,又在姜嬷嬷的伺候下漱口净手,自在的好似这不是议事厅,而是他的常乐院一般。
吃饱喝足,起身活动一下手脚,一副“吃饱就犯困”的样子打个哈欠,礼节性问面相出奇难看的荣伯爷: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又朝议事堂外瞧了一眼,嘀咕道:“现在赶回山上,还能补一个下午觉。”
舒朗一脚已踩在议事堂门槛儿上,荣伯爷阴沉的声音打身后传来:“站住!”
舒朗转身,用没什么表情的眼神看他。
荣伯爷同样回以冰冷的语气:
“小六没找到前,你不许离开离开这里一步!”
说到这儿荣伯爷总算是找回了身为大家长的威严,沉声道:
“没在千佛寺找到小六,不代表你的嫌疑就洗清了,为了你好,还是乖乖待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等消息吧,你最好祈祷小六没事!”
话音落,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很快常护卫带人将议事堂出口全部围住,是一只苍蝇都不放过的阵仗。
荣舒堂和荣夫人的视线猛地转向荣伯爷,死死地盯着他。
都想瞧瞧他是不是脑壳儿真的哪里出了问题。
见状,张姨娘缩在荣伯爷怀里,柔弱哀婉道:
“二少爷,舒年也是您的手足兄弟啊,如今舒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您表现的这般冷血无情,太叫伯爷寒心了。”
荣夫人眼神冷漠的朝张姨娘扫了一眼,这一眼没什么情绪。
张姨娘却心下一个寒颤,莫名不敢再开口。
这么些年她一直以为自个儿很好的拿捏住了荣夫人的心思,深觉夫人一身的大家小姐傲气,放不下身段讨好伯爷,也从不将她们这些出身卑微的妾室放在眼里,以至和伯爷的关系疏离至此,以至叫她多番从中挑拨得利成功。
她一直为此暗中得意。
出身高贵又如何,掌家夫人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伯爷的青睐与宠爱?
可这一眼瞧过来,就好像她是个上不得台面,什么都不懂的蠢货一样,竟是给她一种对方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之感。
这太奇怪了!
张姨娘被荣夫人一眼瞧的惊魂未定,心下惊涛骇浪。
旁人不知她在想甚,见她突然偃旗息鼓还觉诧异,这见好就收可不是张姨娘那张扬跋扈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儿。
只荣伯爷轻抚张姨娘后背,替张姨娘撑腰道:
“你姨娘说的对,难为你天生一副冷硬心肠,千佛寺的圣音也未能叫你向善半分,可惜了持灯国师的一片好意。”
他不说这话,舒朗还懒得和张姨娘计较,因张姨娘瞧着便是越给她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