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盒要装重要的东西不能装垃圾/在别人的生日宴被迫偶遇(11 / 14)
不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当回事是吧?老子今年在你身上投入多少钱,你心里没数?真金白银,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被骂得不轻,但林敬槐不为所动。在剧组一个月,除了报道没能看见叶应一根头发丝,他已经修炼的格外厉害了。现在哪怕叶应骂他,他脑子里也只剩下叶应的声音是真好听。
叫床的时候好听,骂人的时候也好听。
他趴在顶楼露台栏杆上,俯身看着底下忙碌不停正在收场的院子,低声问:“休息的时候,我能去加拿大找你吗?”
叶应嘴角一抽,“你最好真的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林敬槐莞尔,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订票信息,“我真喜欢跟你说话,不费劲。”
“……”
叶应觉得很费劲,所以啪的撂了电话,准备登机了。
飞机起飞,进入平稳飞行了,叶应按下罗松拿出来的准备核对的谈判资料,先问:“林敬槐给你多少钱?”
罗松毫不含糊,伸手给叶应比了个让叶应都觉得惊恐的数。
“你俩都有病吧?”
叶应不理解,林敬槐为什么不把这个钱给他赚,他只用拿罗松的一半,就完全能够自愿出卖自己的行程了。而罗松……
只是出卖一下老板的行程,就能拿到这么多!
“你是真不怕他骗你想噶你腰子!”
罗松冷笑,“你觉得我给你工作,我的五脏六腑哪一个健康到能值这么多钱?”
叶应尴尬不已,摸着鼻梁远目,看了看窗外的云层,过了一会儿,又不高兴的回头,“你说他怎么这么烦?分手了还这么纠纠缠缠的,闹得一点都不好看。”
罗松抿唇,没有给叶应留一丁点的面子,毫不避讳便道:“是你没给他机会好好结束。”
说完,罗松就看见叶应有些惊讶的模样。他知道今天适不适合谈论公事了,于是先仔细的把资料都收进包里,这才慢悠悠开口道:“我不问都知道,你是不是也不分时候场合,某个时候突发奇想,直接就跟他说要把他踹了。”
“不是的。”
叶应拧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认认真真跟罗松解释,“我是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罗松,林敬槐他……他啊,没有长成大家期待的样子。”
叶应没有对林敬槐说过,其实那天他站在外面,听见的不止是林敬槐跟经纪人说一开始跟他在一起时完全是被逼无奈。
他不是那种会被气性完全驱使的人,相反,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无比冷静。
所以那天他等在外面,原本是想要听听林敬槐更多的真实的想法的。可他毫无防备,听见林敬槐温柔的潮湿的声音,“但我现在是真的很爱他……”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爱上叶家的人。”
那天回了车里,叶应再度想起那个落满阳光的院子。他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和林敬槐在院子里踢足球,为了赢得林敬槐母亲的夸奖,他毫不留情把林敬槐踢了个零分。
再之后,就是他总也忘不掉的场景。他在医院里对病重的女人保证,林敬槐会成长为温柔的坚韧的绅士。
“我明明都跟她保证了。但是让他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他还怎么成长为她期待的样子呢。”
叶应手肘撑着下颌,视线落在外面近在咫尺的云上。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睛聚焦,不要去看窗户上映出来的自己的狼狈模样。
“罗松,你们那么熟,你不能好好跟他说说吗?我给你开双倍的钱怎么样。”
罗松面色冷硬,身体僵直了,从始至终没能应声。
他就知道,掺和这两个人的事情,准没有好下场。
接到罗松的电话,林敬槐就没有耐心去等自己的航班了。
剧组已经放假,他当天晚上就转机飞了加拿大。第二天黄昏时候他敲响叶应的门,戴着金边眼镜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是他熟悉的社会精英公司总裁的漂亮模样。
然后眼镜一摘,那双好看的眉拧着,原本总透着股冷酷味道的面容就生生多出来一股子渣男气。
“你就非得来找骂?唔……你别推老子!”
林敬槐不吱声,搂着叶应的腰肢将人往套房里面带。他知道叶应戴着眼镜肯定是在办公,但他没有耐心,直接掠过放在客厅的一堆资料和摊开的笔记本以及平板,以一个格外强势的姿势把叶应圈在了怀里。
“我们聊聊。”
叶应眉头一挑,先把眼镜放在背后桌子上,这才推开林敬槐,“聊什么?”
他睡眠依旧不好,摘了眼镜,眼睛底下的青黑就变得格外显眼。可他本人像是毫无察觉,转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还顺手把垂下来的头发往后抓了把,像是试图让自己的模样也显得强势不好招惹一点。
但两个人实在是太熟了,叶应这股子屑劲漏出来,林敬槐也只觉得喜欢得紧。他斟酌着,第一句话就毫不客气。
“阿应,我一直没教你,分手只能是因为感情消失了,而不是因为莫须有的顾虑。”
“你大老远跑一趟,就是为了说这种废话?”
叶应拧眉,开始怀疑自己在林敬槐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更怀疑罗松是给林敬槐说了多少不必要的东西。
他放松下来,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不过你打算聊聊,那我们就聊聊。”
“林敬槐,你是真的能和叶家的人在一起吗。”
一听这话,林敬槐已经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费劲。他朝着叶应走近,毫无芥蒂的在叶应身边单膝跪下了,他的双唇落在叶应的手背上,声音又变成让叶应难以忘怀的温柔的潮湿的模样。
“阿应,你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叶应扯了扯唇角,“因为我以前被他们逼着穿裙子跳舞给那些傻逼看,你就觉得我和你一样是叶家的受害人?”
“还是你觉得我弄死叶清,是因为他以前想玩儿你。”
这种事情,就算是以前叶应和林敬槐感情很好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有人提及。现在挑明的话从叶应嘴里说出来,林敬槐听着都觉得喉咙反酸。
他记得叶应趴在小阁楼的窗口跟他分享的梦想,残暴的粗鲁的,根本不是个正常的少年人应该有的。
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只当叶应生性如此别扭,毕竟从第一次见面,叶应就是个扭捏又臭屁的混小孩。
直到他撞见叶应从那个房间里出来,漂亮的红色长裙修饰着少年单薄白皙的身体,手背粗鲁的抹过唇瓣时,会有艳丽的口红的痕迹被拉扯到颊侧。
两个人在走廊里相顾无言,最后是叶应擒着他的制服领带将他往房间里拖。
漂亮少年像是小豹子一样眼神凶悍,但又扬着下颌问他,“你想看我跳舞吗?我很……”
余下的话被堵住了,林敬槐一把将叶应按进了怀里。他感觉到有湿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浸润了胸口的皮肤,衣襟被揪紧的时候他都觉得呼吸困难了。可叶应用恶狠狠的声音说“真想宰了他们”的时候,他又点头。
“我会帮你的。”
他知道叶应害死叶清不是因为他,他从始至终都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其实是叶应,他没能回应母亲的期待不是因为叶应,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他一直是卑劣的虚假的人,是叶应的爱将他短暂的塑造成了母亲和叶应期待的模样。
但是假象啊,终归就是长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