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2 / 24)
织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舔着嘴唇,以万分认真的语气说:“心心,你好新鲜啊。我好想把你从壳里吸出来,吞到肚子里去。”
礼心浑身一阵战栗。
“你是不是疯了……!”
然而阿织摇摇头,垂下来的发辫落在礼心脸上,“你不知道吧?你散发着鲜美的气味。”
他有病,礼心想。
“啊,”阿织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挺了一下腰,“你勃起了,心心。”当礼心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时,又听见了可怕的一句:“真巧,我也是。”
接着是更可怕的一句:“我们一起解决了吧。”
陌生的,别人的,硬邦邦的阴茎顶在自己小腹上,礼心脑海中不可避免地想起阿织那根不遮不掩的生殖器,在垂软时的尺寸,以及目前可能的尺寸。
“你敢!放开我!下……下去!”
阿织耸动腰部的摩擦,和隔着衬衫握住他生殖器的手,让礼心的语气一下子变了味道。
他的手死死抓住阿织的手腕,“别碰我……!”到底是强硬还是哀求,礼心已经不知道了。
“只是弄出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难道没有过吗?”阿织气息有些急促,但依然是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
“……我会杀了你!”
阿织眼睛一弯,“心心可没有杀过人的眼神。”于是他把这句恫吓当做同意,将两个人的生殖器拢在一起。
礼心迎来此生最大的苦难了。
他死死地捂住嘴巴,要在刺激如此直接的快感中忍耐不发出任何声音,以此来抵抗自己轻易就沦为欲望之奴的耻辱。
阿织咬他手背,让他的哼叫从指缝中流泻出来。
意图再次失败的礼心索性抓阿织的头发泄愤,并且再次骂出脏话:“你这个混蛋异教徒!”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他的腰已经追随欲望,摆动起来了。
阿织却再次注意到他打开的口腔,洁白整齐的牙齿,舌头在粘膜内颤动。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吸吮这块嫩肉,舔舐它周围的腔壁,让它分泌鲜嫩的汁液来,供自己品尝。
礼心被奶油包裹住了。
柔滑的,甜腻腻的,散发着致命香气的油脂填满他的口腔,向外满溢包裹他全身,又顺着他的喉管向内延伸,到达五脏六腑。
他贪婪地吸食,让奶油将自己从内到外,把每一个缝隙都填充。
直到它融化,冷却,如潮水一般从周身褪去。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礼心尽力平复着呼吸,但胸脯仍然剧烈起伏。阿织用衬衫抹去两个人的精液,侧身躺在他身边。
然后摇摇头,“心心,不要威胁我,我会当真。”他慢慢靠近礼心的脸,“如果当真,我会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把你吞下去。”
说完他又一笑:“但是我知道你没有杀过人。”
礼心确实没有杀过人。
作为法礼者五年间,教内并没有发生需要杀人的事情。
“所以你就可以随意羞辱我?”
阿织很惊讶,“羞辱?哪里?”他反应过来坐起身,“心心该不会还没有性经验吧……呜!”
礼心一拳揍上他的鼻梁,抬脚把阿织踹回水里。
阿织的鼻血在湖中晕开,正要发火的礼心突然听见从岸边传来女性的大笑:“啊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美妙的好景色!全裸阿织被人揍出了鼻血!”
这声音礼心很耳熟。
顾不上衬衫还沾染着体液,礼心慌忙用它盖住下半身,从岩洞里不可置信地向外望过去。
“小树……?”
两年前被逐出心教,自己曾经的未婚妻青树,正蹲在岸上看阿织的笑话,转过头来对礼心打了个招呼:“呦吼,好久不见啦,礼心!”
左眼上的布艺眼罩,是阿织特有的“大师手作”风格。
青树比礼心小两岁,跟他一样在严格的以利可家庭中长大。
虽然两人日常交集不多,但都曾经在教会学校学习,对彼此有所耳闻。在礼心的记忆当中,青树人气相当高,热爱冒险、活泼外向、聪明刻苦,是能把《苦难书》倒背如流的优秀神职者,在当年的以利可中是最年轻的一位。
所以教会才在数位适龄女性当中选择她成为礼心的未婚妻。
高级神职人员无法自己选择伴侣。对他们来说,另一半是共同追随苦难之主的教友,而诞下孩子则是为了将主的教义永远流传。
不思情爱,自然没有也不需要通过“恋爱”进而组成家庭的行为。
所以首要的条件是对主是否虔诚、坚贞,在未来的日子里是否能够将教义贯彻始终,能否培养更加出色的以利可——至于彼此之间是否有情感基础,则是最不需要考虑的因素。
主早已经为他的子民铺好了道路,安排好一切。
若没有那张“教徒青树与异教徒淫乱苟合、婚前失贞”的举报告示,她与礼心应该早在两年前成婚,诞下新一代的苦难追随者了。
异教徒、淫乱、苟合、失贞,任意一项指控如果被证实,都足够青树挨上鞭数最多的刑罚,组合在一起就能在她脖子上套上绞绳。
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自然而然就落在既是法礼者又是未婚夫的礼心身上。
教会也趁此机会观察:面对婚约之人,礼心是否依然能毫不动摇地维护主的权威?是否对伴侣产生高于教义的私情?
“如果全部都是真的,你会如何处置我?绞死我吗?”
面对刚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礼心,青树转过头来淡然地问道。
她浓密的黑发编成四股辫,在发尾系了一个小小的樱桃发绳——来自为主传授苦难书的流浪少女的外型描写,亦是心教年轻女性最常见的发型。穿着圆领长袖束腰长裙,所有扣子都整整齐齐,却把袖口解开翻了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腕。
礼心望着她如今的模样,想不通她是如何用短短两年时间,摇身一变成为小麦色肌肤、短发热裤、紧身小背心里几乎能露出半个胸脯的性感女孩的?
对阿织阻止自己下水感到不满,青树放下正准备脱掉短外套的手,把棒球帽重新戴好,捞过冰在湖里的苹果酒,问也不问就喝下一罐。
“那是我要跟心心一起喝的!”阿织穿上晒干的内裤,把外裤翻了个面,朝她大叫大嚷。
“哟?‘心心’?”青树抓到重点,“心心可不喝酒。”
“不要叫叠字,他不喜欢的。”
“你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那是我,不是你。”
趁着两人拌嘴,礼心藏在洞里把阿织递过来半干不干的衣裤全穿好,蹚水走了出来。见到青树愣了五秒,一肚子疑问都问不出来了。
“好久不见,小树。你——”礼心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树知道他要说什么,拿着啤酒罐转个身:“变化很大是不是?怎么说呢,露出本性了呗!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打量礼心,“我就一直在想你脱下心教长袍是什么样子,这回总算见到了。”
又端详了一下他的脸:“不过人还是迷迷茫茫的样子。”
迷迷茫茫……?
她一直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这句话恐怕比青树本人带给他的震惊更多。
阿织勉为其难地穿上牛仔裤,光着膀子套上松松垮垮的编织小背心,把衬衫揉成一团拿在手里:“我们要在这里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