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9)
阿织确实没有。
只是当礼心额头顶着镶嵌在墙上的镜子,被阿织按住从后方插入,任凭那根东西在身体里胡搅蛮缠却毫无挣脱之力,只能大声哭泣的时候,他早就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嗯阿织……!呜啊啊……!”礼心不受控制地哭,“你快……快……啊啊啊!”
“哎嘿,好的!”
阿织的腰部挺动得更迅猛了。
“不是、不是、不……啊!啊!”
其实礼心想说的是“你快点结束”,但是无论身后还是体内,已经不给他完整表达一句话的机会了。
嘴里的哈气让镜面起了雾,又被他蹭开,汗和呼吸、甚至眼泪,把靠近脸颊的那部分搞得乱七八糟。礼心脖子上的项链、手腕上的手镯、手指上的戒指,叮叮当当地磕在镜子上。
起初,不过是试戴一下阿织的项链。
第一次结束时,阿织并没有射在礼心身体里,而是在他腿间蹭了出来。
擦掉喷溅在小腹上的精液,阿织搂着他躺在床上平复呼吸。
虽然累,但礼心睡不着,所以在听阿织问“要不要参观我家?”时,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赤身裸体,手拉手在这栋老式住宅的每个房间里穿梭。从楼上到楼下、起居室、客厅、外公外婆的房间、妈妈曾经的房间、储藏间、厨房、卫生间,伴随着阿织喋喋不休的介绍,礼心在这花团锦簇的家里把他祖父母年轻时谈恋爱的事情都听完了。
虽然因为奇怪的礼貌和羞耻,他拒绝进入他人的卧室。
“那里是什么?”礼心指着通往地下的楼梯说。
“通常来讲,那是恶魔藏匿祭品的房间——”阿织刻意压低了声音回答,“千万不可以打开——打开的话心心就再也回不去人间了——”
但却松开了手,让礼心往下走。
礼心说“你又胡扯。”
“真的哟。”阿织站在楼梯上,挡住了身后的灯光,看不清脸,头发却披散开,一副赤裸又邪恶的模样。“心心打开那扇门的话,我就不让你回去了。”
礼心在那瞬间想到了很多可能。
脑子里怂恿他“那就打开吧!”的声音,反而促使他收回伸向门把手的手。
他当然不相信什么祭品的房间,他只是不相信阿织会让他回不去——那自己会很失望的。
“啊你真的不打开吗?不好奇吗?如果是我的话会超级好奇的!地下室!而且别人家的恐怖地下室哦!你不想看吗?!”看他立即放弃,阿织反而着急了。
“我不想看也不好奇。”礼心仰头看着阿织,“但可不可以……让我试试你的项链。”
进卧室的时候,看到那么多花花绿绿的项链,他就想戴一下了。
好多条都很漂亮。
漂亮得能把他勒死。
阿织瞬间又愉快起来。
把礼心拉回卧室,打开所有首饰盒,开始装扮他。
脖子多换了一条又一条的项链,手指上多了一个又一个的戒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挂满了琳琅满目珠宝的人体首饰架。
不雅观,可是好欢喜啊。
“这是什么呀?”看阿织拿出一大串意义不明的链子,礼心问道。
“身体链,虽然女生款比较多,但是我也很喜欢,所以经常戴~”
阿织仔细地把那串复杂而精美的链条从锁骨到肩膀后面扣住,下垂的流苏经过胸腹连接到腰部,腰部的几条又连接到大腿,垂在外侧摇晃。
金色链条中点缀着石榴石,像血滴一样耀眼。
留下合适的手链、戒指、项链,阿织在镜子里认真地欣赏礼心:“心心,你好漂亮啊。”
礼心也觉得很漂亮。
漂亮得可以被恶魔当做祭品吃掉了。
于是第二次性爱便开始得很默契,礼心看着阿织亲吻和抚摸自己,手掌连同链子一起刮擦着皮肤,刺痛又战栗,恼人又磨人。
礼心被阿织抵着渐渐贴在镜子上,自然而然地分开腿,准备好迎接插入。
再一次进来的阴茎回应着他的期待,迅速在他身体里的湖泊中搅动出旋涡,不由分说将他拖入其中。
礼心在湖面上挣扎,却晕头转向地被波浪拍打着下落。
落到湖底,落到恶魔的身上。
打颤的腿和手臂上的汗,让礼心伏在镜子上不断下滑,直到膝盖碰在地砖上。
阿织暂退,让他在跪坐在自己身上,分开双腿搂住腰部再一进,换来礼心一声呜咽。
狭窄的空间以及被固定得分毫不能移动的身躯,礼心只能随着阿织强劲的腰部起伏,甚至能看到小腹如水波一样的痕迹。
强烈的快感不断叠加,刺激着礼心的神经和泪腺。
直到他连哭泣都变成气音,身后的动作才在一次狠顶之后戛然而止。
可波浪并未就此停息,带着仍旧饱满的力量冲刷着礼心,令他漂漂荡荡,目眩神迷,始终不能靠岸。
把卫生纸准确地丢进垃圾筒,给礼心喂了半杯水,阿织和他一起躺在地上。吻他眼角的泪痕,像猫舔舐另一只猫。
“你想杀了我……”礼心抽噎着说。
阿织笑嘻嘻地将手臂枕在他脖子下面:“嗯嗯,也许?”然后抱起来走进浴室冲澡。一身清爽地回到床上,随手拽过床上的毯子盖住两人身躯,把礼心搂紧了一点,“心心,明早不要走。”
“……得走。”
“别嘛。我有一件衬衫想要送给你,很适合你,你要穿穿看再走——”阿织的声音低下去,他好像很困了。
“……不要。”礼心也困了。
离得这么近,阿织的“要的”也已经听不清。
恶魔与祭品一同沉入互相陪伴的梦乡。
嘀嗒,嘀嗒。
空气变凉,清脆的水声敲打玻璃,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颤动。
所以还未睁开眼睛,礼心就知道下雨了。
也许是因为阴天,天色还是暗的,不知道几点。阿织仍旧睡得很沉,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呼吸声落在耳边,手臂圈住他的腰。
礼心抬手看到手指上各色各样的戒指,不禁咋舌:“洗澡的时候都没拿掉啊……?”他轻轻掀开阿织的手臂,听他迷迷糊糊地问:“去哪儿?”
“厕所。”
阿织“嗯”一声,才把手拿开。
礼心脚步虚浮地下床,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才觉得脑子清醒点。去卫生间看到马桶的一瞬间立即开始呕吐,把胃里还未消化的残留全部倾倒干净,这才舒服了一些。
花了好久漱口刷牙洗脸,再回到卧室的时候阿织已经半梦半醒地坐起来:“好慢啊,尿不出来吗?”
礼心捏他的脸,被他搂着继续倒在床上:“再睡一下吧,下雨天正好睡觉。”
“你的床太挤了。”礼心把一只拼布熊摞到流泪鲨鱼身上。
明明是双人床,照说不该如此拥挤。可是阿织放了太多东西,留下的空间对两个成年男子来说实在算不上宽敞。
各种体积不小的玩偶层层叠叠,像簇拥着他们一般,形成布偶的堡垒。
“……怕寂寞嘛。”阿织闭着眼睛说。
礼心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阿织睁开眼睛看他:“我怕寂寞,很怕。”茶棕色的瞳孔里,映着礼心的脸。
“寂寞是什么感觉?”礼心轻声问。
阿织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