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节(2 / 2)
七嘴八舌地跟自己较劲时,鼻间隐隐地闻到了一缕孤冷幽玄的淡香。
那始作俑者已经拨开了被褥一角,就见萧暥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双眼紧闭,表示已经睡着了,什么也没看见,不要打扰。
他自己不知道,那悄然挑起的眼梢都要飞起来了。
谢映之忍俊不禁,指尖颇为好玩地拨弄那精致如剔羽般的睫毛,“主公?”
萧暥被他弄得难受,长睫忍不住微霎,又想到上次雨夜客栈被整的经历,顽固地继续装死。
谢映之看那卷成一团的被褥,在榻边坐下,好整以暇道:“主公与魏将军共寝时,也是如此?”
……!
萧暥被他吓得双肩一震,他怎么知道在他们一起睡的?
“我没有,不是。”
萧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染上了原主这个习惯,好像原主从小就是这样,卷起被褥把头埋起来,就是他温暖的狐狸窝,世间的风刀霜剑就再也伤不到他了。
谢映之眼中有恻怜之色。
他俯下身,青丝如墨滑落肩头,声音如春风温煦,轻暖地拂过萧暥的颈侧耳际。
“你中过寒毒,冬日寒气容易滞塞在几个穴位,我给你纾解一下。”
共枕
夜雨潇潇,孤灯淡影,飘飘渺渺地落射在屏风上。青衫白衣层层叠在一起,像一番错落的山水。
谢映之的手指秀劲有力,顺着萧暥的肌骨揉捏。相比云越的按捏,谢映之对穴位把握不仅更为精确,那手指纤长灵动如游鱼戏水,用劲巧妙,指尖拂过之处,仿佛有一股暖意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只片刻,他两颊氲红肌肤上浮起一层薄汗。
萧暥身残志坚地挣扎了几下,就缴械投降了,抱着被褥舒服地哼哼唧唧。又被谢映之轻巧地翻过身来。
幽灯下,谢映之坐在榻前,他身上只着一件薄透的丝袍,暗昧的烛光仿佛透过云雾,若隐若现照出秀逸的身形。
如孤瑟的残冬里,一抹柔亮的春色。
“先生,你冷不冷?”萧暥说着扯了扯谢映之的衣袖。
他这是纯属手欠。
恰好谢映之正起身,这一起一落之间,本来就松垮的薄衫如流水落花般散开了。
萧暥傻眼了,他怎么老扯人衣服。
“不是,我没有。”他眼梢又不老实地习惯性挑起,靠……
薄雾散去,刚才隐于雾后的秀美山色完全展露出来,如霞色烟川,华光清远,人间胜景,虽世上风月,山河万里,不及其一。
难得一见的风华,萧暥看得怔住了,目光顺着流畅的肩线,精妙如雕琢的锁骨,莹润似玉的胸膛一路流去……
忽然眼前清风荡起,雪白的衣袖如流云般掠过,烛火随之熄灭。
谢映之掩上衣衫,室内已是一片幽宁。
黑暗中,萧暥这才回过神来,这回完蛋了。作大死了,让你手欠!
换是别人,萧暥还能厚着脸皮心想反正都是男人,爱看不看,军营里光着膀子赤着上身的糙汉子多得去了。
问题是这位是玄门大佬啊!
就近了说,北宫浔的咸猪手现在有没有恢复知觉都不好说。
而且谢玄首即便是炎夏,都穿得严丝密缝,寸缕不漏的!更别说平时,他出门都戴幕篱,连脸容都不露的,不容窥伺,不许轻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