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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呻吟从他嘴里漏出来,随后变成诸伏景光放开声音的哭喊。
他趴在地上,被诸伏流辉捞进怀里用力搂着顶弄,大腿内侧被那家伙掐到疼得发麻,脑子昏涨,几乎只剩下本能。
本能让诸伏景光紧紧贴在诸伏流辉怀里,他不停地哭,因为疼,也因为别的。他哭着尖叫着被诸伏流辉操射,阴茎和大腿一块发着抖,甩出去淡色的精液,哭咽也变得小声,断断续续地吸着鼻子,任由诸伏流辉抱着他,把他摆弄成别的适合用力的姿势。
太过分了。即使诸伏景光有所预料,可诸伏流辉的做法还是太过分了。他最后甚至是昏着被诸伏流辉带着离开的。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诸伏景光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诸伏流辉那间他睡过两次的卧室,还有睡在他身边,睡梦中也并不安详地皱着眉的诸伏流辉。
心里那点怨气还没凝聚成形就被吹散了,存在的时间甚至没有小时候诸伏流辉偷吃了他便当里的小番茄来的长。至少那时候诸伏景光足足生了一周的气,那一周他都不肯管诸伏流辉叫哥哥,而是直呼他的名字,或者干脆就用“喂”来指代。
“……哥?”
诸伏景光小声开口。
诸伏流辉眉头皱着,紧闭着的眼皮下面眼珠在快速地转动。这说明他正在做梦,从他的表情来看,肯定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梦境。
“哥。”
诸伏景光又叫了一声。诸伏流辉还是没有醒,但是对诸伏景光的声音产生了一些反应,朝他这边挪了点,胡乱挥着手臂把诸伏景光搂进怀里。
诸伏景光被自己过分又讨人厌的二哥拦腰抱着,被迫凑近那个宽阔可靠的胸膛,接受一个充满热度的亲密拥抱。
诸伏流辉身上还剩一点没散干净的香水味。香水早就进了尾调,若隐若现的烟草和皮革烘出温暖的氛围,让人闻着就犯困。
诸伏景光笑了笑,活动着自己酸疼的身体,在诸伏流辉怀里找个了舒服的位置,重新闭上眼睛,放纵自己的一晌贪欢。
睡吧,没什么情绪是睡一觉过不去的,至少睁开眼睛,又能见到新的一天。
睡了个自然醒的回笼觉以后,诸伏景光只想把自己睡前说的话全都收回去。
即使有了充足安定的睡眠也无法消解所有的坏情绪。尤其是当他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跟诸伏流辉完全超出普通兄弟该有的亲密程度,手臂交叠,胸膛贴近,连心跳声都混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感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后悔。
实际上,这种姿势和距离虽然有些近了,但诸伏景光不是没有过跟其他同性勾肩搭背甚至搂搂抱抱打闹的经历。
可是不一样,氛围完全不一样。
跟同学有过,跟朋友有过,甚至迫不得已的时候,他还跟组织里的女性同事有过脸贴脸挤在通风管道里的经历。
可那时候他坦坦荡荡,心里没有一丝旖旎或者幻想。但是诸伏流辉不一样,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了一些事,即使像现在这样尚在普通范围里的亲密也让他感到一阵难挨。那些棉花糖一样飘飘然的欲念一旦被放出来了,就会彻底粘在两个人之间,即使把看见的糖丝扯断,那股子腻人的味道也会缠在他身上难以根除。
诸伏景光甚至连诸伏流辉的脸都不敢再看。他狼狈地扭过头,僵着脖子不想继续贴在诸伏流辉的肩膀上。
气氛这种东西真的很该死。
就是在气氛的推动下,诸伏景光仿佛放弃思考一般半推半就地配合了诸伏流辉的计划。也是在气氛的烘托里,让他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主动贪恋在诸伏流辉的怀抱里。
哪怕他明知道不应该,哪怕他上一刻刚把那声哥哥叫出口。
诸伏景光的内心被懊恼和自我厌弃填塞,他皱着眉,挪腾着前一天被诸伏流辉过分对待的身体,想要趁着诸伏流辉睡醒之前打破这股奇怪的暧昧氛围。
然而天不遂人愿。
诸伏景光动了没两下,诸伏流辉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眼皮缓缓抬起来,露出那双困乏的蓝眼睛。
不知为何,诸伏景光下意识停止了动作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沉在睡梦中没有醒过来。躺在他身边的诸伏流辉发出一些含糊的鼻音,慢腾腾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没了动静。
他正在看自己。
诸伏景光能感受到诸伏流辉停在自己脸上的视线。那视线很难形容,只能说很有存在感,让人难以忽略它的重量。
诸伏流辉盯着他看了一会,伸出手摸上了诸伏景光的脸。慢吞吞地,没什么力度,说不上温柔,也并不算色情。
诸伏流辉像是在发呆,视线一直停在他脸上没有挪走,手指也一下下从他脸上蹭过去。
感谢卧底训练。
诸伏景光现在能够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完全是靠技术,他把自己的呼吸放得又长又轻,呼吸喷洒在诸伏流辉的手心。诸伏流辉摸他的额头,把他的额发撩到一边,大拇指轻轻在他额头摸索。又顺着额头滑到鼻梁,再从颧骨摸到眼眶。
诸伏景光不知道诸伏流辉这是在干什么,只好继续装睡。好在诸伏流辉的动作没有持续太久,他轻轻抚摸过诸伏景光的脸颊,又揉了揉诸伏景光的耳垂,然后便收回了手,在窸窸窣窣的声音里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诸伏景光本以为他要离开,没想到脚步声响了没两下又停住。诸伏流辉折返回到床边,俯身靠近,嘴唇贴上诸伏景光的额头,一触即分。
“醒了就别装了。”
卧底经历培养出的强大心理素质让诸伏景光控制住了身体,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就连呼吸的节奏都丝毫不变。
诸伏流辉讥笑了一声,没说别的,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出了卧室。
门锁发出自动咬合的咔哒声。诸伏景光等了一会,确定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才噌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咬牙切齿地锤了一把诸伏流辉的枕头泄愤。
他不承认自己装睡,诸伏流辉也没点破。两个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中午时分的早饭,诸伏流辉扔给诸伏景光一套衣服,让他穿上准备出门。
“去哪?”
诸伏景光一头雾水。他对于诸伏流辉和组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不甚清楚,更不知道诸伏流辉这样执着地参与进来到底是准备了什么计划,又是从哪里来的底气。
“去你的交货仪式。”诸伏流辉说得挺讽刺。他拿着一个硬盘在诸伏景光面前晃了一下,不咸不淡道,“我用这东西把你从那个组织买过来了,从今以后苏格兰威士忌就是我的东西,他们再找你干活记得拒绝。”
“……什么?”
一瞬间诸伏景光怀疑自己是不是丧失了日语理解能力。诸伏流辉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如果那块硬盘里的东西真的有这种价值,可以直接从组织那里买断一个代号成员,那诸伏流辉为什么不直接把硬盘上交公安或者特搜部,反而是这样被人胁迫着拿出来当做苏格兰的赎身费。
“不想去?”诸伏流辉皱眉,把诸伏景光的问题当成拒绝,“不想去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你在场。”
“我去。”
他当然要去。诸伏景光咬牙,至少要弄清楚诸伏流辉究竟跟组织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交易的地点在一个熟悉的老地方,是那家他骗着诸伏流辉跟他走的酒吧。诸伏景光愣了下,才撑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跟诸伏流辉一起下车。在组织的地盘里,他的身份就该是苏格兰,苏格兰有苏格兰的样子。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