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疼吗(3 / 29)
,“从头到尾,我都从不曾有过拯救他的资格和立场。”
“你不用羡慕我,黎若。”
顿了顿,沈以柯最终总结道,“我才应该羡慕你,我和他的感情,根本比不上你们之间的羁绊,我也更比不上……你对他的爱。”
“前者,我也不知道。”轻扬起一边嘴角笑笑,黎若耸了耸肩。
“至于后者……没错,我接受,你说得是很对。”
黎若背过身子,又再面对起那排未来得及盘点完的货架。接着,又举重若轻地终结了这场尴尬倒错的对话。
“因为,他是程霁阳。”黎若的眼底似是有浓得化不开的情感在渗透蔓延,可带出那说话的语气,却也仅只能称得上是轻描淡写,
“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爱他。”
忙碌中的时日往往流逝得极迅疾,由春入夏,像是不过一眨眼。转眼间,黎若开店业已半个月。
他将半月以来新店的流水状况、蔚乐的日化家清品牌在新老店一并的出货情况都记录在案,本想着直接邮件给成雨,可昨天,先前加上的程霁阳的主治医生,却告知了黎若他弟今日出院回归工作的消息。
微信上日复一日的问候倒着实有效——虽对于医生来说,程霁阳这一出完全不算大事,入院观察甚至略能算是小题大做。但碍着病人哥哥关切,便才来通知一声。
将所有数字内容整理成册——虽这么点生意于他家程霁阳根本可以说是沧海一粟,但形式主义地,黎若还是计量着直接去蔚乐的总经理办公室走一趟。
目的也不过借此理由去探一探他罢了。
一见着,便觉着程霁阳比往常更瘦了。
一对薄窄的肩险险支撑起衬衫的肩线,微微伸展的肩胛骨像瘦挺的欲飞的蝶。
“嗯,看上去,新店的回本周期在八个月左右,算是很不错的水平了。”
待黎若将几个关键性的数字同他汇报完,程霁阳也不吝于沉着地指出要点,看着状态像是已为工作而储备完全。
“至于蔚乐产品在市里的出货,你也别太急。我看镇上的那几个b端渠道的订货情况都很稳定,尤其像卫生所和幼儿园这类地方,它们对日化卫生用品都是刚需。你所列举的邻镇的新渠道,听上去也非常合理。”
程霁阳皱着眉头翻了翻黎若的出货总结——对方记录得事无巨细,他也同样得极悉心认真。
“我看下来是觉得,既然下沉区域是你的优势,也没必要非得在城市拓展——在我所知的范围内,这边的公共或私家场所,大多都已经被我们的老牌经销商覆盖,而这必然是你很难抢夺的,硬要为了竞价去让利,其实很没意义。”
“嗯,我会尝试一下,但如果最终开拓不了,也是我可以接受的结果。”黎若坦言道,“就像你说的,我之前也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只要c端的生意能慢慢营收,我在城里开店的基本目标也就能满足了。”
基本的目标是盈利,而进一步的目标……本也与生意无关。
黎若一眼不错地凝着程霁阳微蹙的眉,内心又不禁生出跃跃欲试的替他抚平的愿望。
刚来城里开店时的心愿本就如此简单:看到程霁阳平安、快乐,更多的,便也再无所求。
共度过彼此身体的沉沦,又意外地伴着程霁阳共遇当年的梦魇……这些时日须臾而过,他在他弟身上所需求的所有,又轮转回了最初的、最朴素的那一种。
他看着他流畅漂亮的眉骨和下方那对下垂的双眸,又一路移转到那总是自带一层淡红、含在口中时那般细腻温软的嘴唇……
良久,黎若迫使自己闭上了眼。
就让一切,回归成最开始的模样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将几个重点信息一一告知后,黎若便收起了特意打印成册的汇报方案。
“你……还是注意休息。”从会客区的沙发站起身,黎若踟蹰地关切道,“听医生说你一出院就直奔着来工作了,也别那么……折腾自己。”
“也还好。”瞥了眼黎若的侧影,程霁阳淡笑道,“要不是刘哥他们——哦,就是我妈妈雇的那群保镖,要不是他们坚持,弄得我也怕他们不好交差,本来也没必要住院的。”
黎若轻点了一下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嗯。”程霁阳低低地嗫喏,又望着黎若宽阔的背脊没话找话,“你……我送你下去吧。”
“不用,成雨给我开了访客卡,我自己下去就好。”
这对话纵是黎若自个儿听了都要直觉尴尬——他心中失笑,却只怅然地发现,偷情的共谋、尴尬的兄弟,多年后,他们二人间的相处模式,竟只剩下难以评说的这两种。
程霁阳也并未反驳,只跟在黎若身后,试图将他送到办公室门前。
黎若几乎已经快要打开门,刹那间,程霁阳忽然从侧面虚虚握住了他自然垂下的右手。
“……这里的这个。”程霁阳轻轻拂过他侧掌上已极浅淡的那道红痕,“这是被那天的鱼骨,划伤的吧?”
“应该是吧。”事实上,这样浅的伤,就连黎若自己都并未在意。
可程霁阳却像是忽地被那迟来的震动所击中——他用双手轻轻端起黎若的右掌,又盯着那手掌迟缓地开口。
“它怎么总是在保护我?”
像是汹涌而来的情绪情感陡然间汇成浪潮,又紧随在后猛烈地将他驱使——下一刻,程霁阳微微低下头,又在那道痕迹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身前的黎若,仍一言不发地看他动作。
“……程霁阳,你想清楚。”不知过了多久,黎若深吸了一口气后说。
视线可及处,他的呼吸其实已愈加急促,胸口也已在难抑地剧烈起伏。
“你有的是方法表达感激……不,其实我也并不需要你的感激。”黎若艰难地垂下头,他眸底的情绪一层层地垒砌,只被仅剩的理智收束了阀门。
“但你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吗?”再抬起眼帘,此刻他看向程霁阳的眼神近乎于痛苦,“你确定,你还是要招惹我吗?”
像是在予以回应,却又像是根本无心在听——跟前正俯身的程霁阳甚至将那个吻一路延伸,直到他用双唇擦过黎若的手背,又轻轻抚慰过那道幽深的经久的伤疤……
亲情与依恋,痴怨与爱恨,所有经年的情感都堆积在了在喉口亟待于释放。一次又一次,黎若终于再无力隐忍。
一直以来,他不仅只想要程霁阳好好的,他更想要……程霁阳可以是他的。
片刻后,黎若像是在以此生仅剩下的全部耐心小心翼翼地牵引着程霁阳,他扶着他的脑袋帮助他抬起,接着又用拇指轻轻拨弄过他柔软的微粉的嘴唇。
紧接着,暴风骤雨般的吻很快落下。
他深深含吮住程霁阳的双唇,他将双臂都绕到他身后环抱住他,他用舌头在他的口腔进进出出欺弄……
下一刻,他发现程霁阳竟也回应以同样的激烈。
黎若将纠缠间被他吻弄到发肿发白的双唇放过,接着又看一眼程霁阳那已满是春情的极动人的脸……
难以自抑地骂出一声“操”,他便将程霁阳整个人都驮到了肩上。
“……去休息间。”程霁阳的腰腹抵在黎若的左肩,上半身近乎于被倒挂着。
黎若依旧维持着这个原始的、极具占有欲的姿势行走,又顺手轻拍了记他弟被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紧实的臀肉,“嗯,我知道。”
总经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