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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倪雪转过身,发现叫他的人穿着一身正装、面容英俊,不像是学生打扮,年龄大概三十出头。他想了想,回忆起眼前这人似乎就是刚才站在讲台上讲话的那个男人。
主持人介绍这个人的时候带了一大长串头衔,什么优秀毕业校友、某某年赴某某国深造、后来归国自己创业,如今怎么怎么样……总之是一套非常标准的说辞,把这人描述成了一位成功学大师。
男人问他:“同学,你是倪雪吗?”
“是我。”倪雪点了点头。
男人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变化,竟是流露出几分欣喜的神色。他又问倪雪:“你接下来还有没有别的安排?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突如其来的邀请虽然让倪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也没有直接拒绝:“可以,我一会儿没有别的事。”
男人没有像彭尧当初一样,带着倪雪去学校的咖啡店,而是在外院院楼找了一间空旷无人会议室。
两个人落座,男人又询问倪雪要不要喝茶。
这一套操作让倪雪不禁感到心里发毛,他问:“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男人也没有再跟倪雪兜圈子,选择开门见山道:“我之前看了报名讲座的学生名单,看到了倪雪这个名字。你就是倪樾的儿子对吧?”
又是和他父亲有关……上一个跟倪樾有关的唐杰在深夜持刀行凶,眼前这个男人衣冠楚楚,虽然并未对他做什么,但倪雪已经在心理提高了警惕。
倪雪说:“是,我爸是倪樾。”
男人的年龄毕竟比倪雪大了一轮有余,在他眼里,大一学生恐怕还只是一群小朋友。他轻而易举地看出了倪雪的紧张,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倪雪,你别紧张。”
“我叫夏朝晖,是你父亲以前资助过的一个学生。”男人向倪雪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坦诚道,“我原本是在山区里长大的,从小到大没有走出过大山,不知道城里是什么样子,也接触不到外界种种资源,直到后来村长告诉我,有人资助了这边的学校,每年投放一大笔资金,甚至得以让我有机会去县里的高中读书,再后来我考入首都大学,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我记得你父亲还给我写过一封信,鼓励我好好念书,还说自己有个独生子,希望他以后也可以争气。我心里一直对他非常感激,想着如果能见到他,一定要好好答谢,没想到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或许人都有两面性吧。不管怎么说,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倪雪倒是知道自己父亲参与过不少慈善活动,但他更多时候以为那是倪樾搞出的花架子,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切切实实帮助到了别人,也算是一件善事。
夏朝晖信佛,气质儒雅,右手佩戴一串小叶紫檀,身上有一股醇绵訁遇清淡的香气,不知是从何而来。跟这个人说话,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平静下来。
夏朝晖继续道:“虽然我没有办法报答倪樾,但是我也想尽自己的努力多多少少做些什么,倪雪,你父亲对我有恩,而我们既是校友、又是同样的专业,缘分也就更深些。无论是你想参加大二的交换项目,还是以后继续在外深造,我都可以尽自己所能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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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了一个新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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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只要完整的喜欢
这一回,倪雪没有再犹豫,而是在交换项目报名截止时间之前提交了所需要的材料。
几日后,交换名单公布,倪雪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事情确定下来以后,倪雪的心情却异常平静,或许是因为他想去英国的目的并不十分纯粹,能拥有一段交换经历固然是好事,但真正使他下定决心的原因之一,是想离蒋冬河远一点。
他原本很想要靠近蒋冬河,因为那会让他感到安心,如今越靠近蒋冬河,反而会变成令人心脏刺痛的源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但在离开之前,倪雪还是想对蒋冬河好好地道一次别。不管怎么说,是蒋冬河最开始收留他,让他在陌生的城市拥有一个落脚之处,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这天下午原本有两节专业选修课,但倪雪在午休过后忽然开始感到头痛,浑身上下十分乏力,大概是因为中午做了个噩梦。
倪雪尝试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地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见状,倪雪干脆地选择放弃,委托彭尧帮忙签到、告知老师布置的任务。
他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身体虽然稍有不适,意识却逐渐清醒。他记得蒋冬河的课表,蒋冬河今天没有晚课,最后一门下课时间是五点二十,等到那个时候,他就去蒋冬河的教室门口堵人,把蒋冬河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通通告诉他。
倪雪又短暂地睡了一会儿,精神恢复一些,才从卧室挪到客厅,这种时候不想做太复杂的工作,倪雪去互助群随便接了个文献英译中的单子,手指不时在键盘上敲打几下。
这段时间,赵乐简直拿出了当年冲刺高考的尽头,到处跟人打听梁晨淞,试图打听出这人到底为什么针对蒋冬河。人际关系就像一张网,人与人之间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赵乐人脉广,再加上她懂得顺藤摸瓜,一来二去,还真的被她问出了一点眉目,除此之外,她还有意外收获,就连把梁晨淞踢出项目组的证据,她似乎也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