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字都没有的某位炮灰路人闪亮登场(13 / 20)
属是为了更好的压榨他。
是真的没良心。
盛裴明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想到过往种种,他忍不住摇头失笑。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地遮住眉眼。
盛裴明笑着笑着,表情又渐渐冷了下去。
可他之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们俩之前也不是这样的。
在他没回到京市之前,在他没拿到盛家少爷这个身份,在他还不叫盛裴明的时候。
那时候他叫贺铭。
他母亲也不是如今这位矜贵又傲慢的盛夫人。
他妈就是个精神病。
字面意义上的,每天只知道抱着布娃娃喊宝宝的精神病。
16岁的贺铭生活在一个很偏僻的南方小镇上,家里会呼吸的有三口,能赚到钱的劳动力只有他一个。
他外婆一边眼睛坏了,腿脚又不好,找不到赚钱的活计,只能偶尔出门捡捡垃圾。
至于家里的另一位…
她不出门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贺铭打小就知道他是外婆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他从街坊的闲言碎语里勉强拼凑了一些真相。
他那个头脑不正常的妈,不是一开始就那样的。
她在短短半年内经历了丧父丧夫丧子、一连串的打击,终于没挺过去,疯了。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劳动能力的老人,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稚儿。
日子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贺铭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地长大。
知道什么家里情况,他从上小学开始就想方设法地出去赚钱。
一开始只能去道边捡捡垃圾,到后来长大一点就去楼下排档帮工。
周遭邻居知道他家中惨状,平日里也会多加照拂。
但也没好上多少。
初二那年,贺铭鬼使神差地起了个坏心思。
他学着班里那些小混混,放学之后堵在巷子口收过路的保护费。
只可惜出师不利。
保护费没收到,反过来他还让人揍了一顿。
仅能容纳几人通过的昏暗小巷里,一阵凄厉惨叫声传来。
“嗷——”
“草草草,别打了,哥。错了错了,我不收了还不行吗。”
一身蓝白校服的男生,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
他身材消瘦,看起来明显营养不良。
站在贺铭身前,和他穿着同款校服的男生听到这声求饶后,有些好笑地抬脚踢了踢他。
不轻不重的一个力道。
相较于刚刚那股子狠劲儿,他现在踢的这一脚都能称得上是温柔。
男生蹲在贺铭身前,手掌掐在他两颌用力捏着。
“就你这样的还出来吓唬人呢。”
“回家多吃点去吧。”
“昂。”
也许觉得贺铭不说话没意思,男生又掐住他下巴,重重晃了两下,“听到了吗?”
一字一顿,刻意拖长着语调。
“听到了。”贺铭吸了吸鼻子,声音囔囔的。
男生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贺铭下意识偏头躲开,瑟缩着,“你别打我,我真知道错了。”
男生依旧不为所动,一下下戳着他唇边伤口。
贺铭疼得轻嘶一口气,认命般闭上眼,“好吧,那你轻点。”
他说完又小声补了句,“打坏了我没钱治。”
男生表情古怪一瞬。
他沉默半晌,薄唇微张,缓缓吐出两个字,“傻逼。”
谁管你啊。
那是贺铭第一次遇见姜柏。
虽然最初的相遇不太美好,可两人后续发展倒还不错。
姜柏性格不温不火的。
他人缘不错,可又因为过于疏离的个性、也没见他和谁过多要好。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奇妙,就连姜柏自己也没想到,他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和自己当初称作“傻逼”的男生交上朋友。
贺铭的家庭环境任谁看了都得叹息一声惨。
姜柏家里比他好不了多少,又或者说,在那个极为偏僻的乡镇里,没有哪一家能过得很富裕。
那时候是真的穷啊,穷得要死。
贺铭放学之后也不得闲,每次下课铃一响,他就拎起书包飞快冲出校门,随后马不停蹄地跑到兼职地方去。
三点一线的日子他数不清过了多久。
暑假时候能稍微轻松点,他在自家楼下找了个兼职,不用到处跑。
贺铭住的那栋楼临近街边,楼下开了个大排档,从早忙到晚,整天都吵得很。
夏天是最忙的时候,不多雇几个人根本管不过来。
贺铭正低头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盘子。
他刚叠好一摞盘子,正准备拿起来走人,余光不经意一瞥,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贺铭愣了下,随后加快手上动作,三两下收拾完后抱着一摞盘子走了。
他从后厨出来,看到那抹长身玉立的身影还站在原地,低头正和旁边人说些什么。
过于灼热的视线,终于引起了对方注意。
男生转头朝贺铭所在方向看了看,淡淡的一个眼神,并不包含任何情绪。
贺铭不自在地搓搓手指,等姜柏身边人走了之后他才凑过去和对方说话。
“咳、那个…你吃点什么?”
“我不是过来吃饭的。”
“啊?”贺铭茫然眨眼,“那你过来干什么?”
姜柏语气随意,“你过来干什么我就过来干什么咯。”
他过来打工赚钱的……
贺铭脑子慢了一拍,还有点没转过这个弯来。
一旁刚收拾好的空位上很快坐满了人。
姜柏先贺铭一步动作,从他手中抽走记菜本,用单薄本子敲了敲他脑袋,“别发呆了,笔给我一只。”
贺铭愣愣地把口袋里圆珠笔掏出来递给他。
两人一整晚都很忙,忙到没时间说闲话。
一直忙碌到后半夜,眼见着人稍微少了点,贺铭终于能抽出时间跟姜柏说话了。
姜柏正捧着罐冰镇啤酒,倚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
他这工作没什么具体下班时间,等到什么时候人少、不忙了他才能走。
也正因为如此,在人不多的时候,稍微偷一点懒,老板也不会管。
贺铭慢吞吞挪步走过去,没话找话地闲聊,“你也出来打工啊?”
姜柏偏头看他一眼,嗯了声。
“你缺钱啊?”
姜柏有点无语,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他,“废话,谁不缺钱。”
“不是、我是说…好不容易放几天假,你在家里待着多好,出来干嘛,又赚不了多少钱。”
贺铭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尖踢开地面碎石子。
被学习压榨着,整天累得要死,好不容易放一回假,都撒了欢地出去玩,很少有人会像他俩似的,还出来打工赚钱。
姜柏家庭算不上富裕,但也没穷困到需要他出来赚钱补贴家用的地步。
他问姜柏,“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要买的很贵,零用钱不够花,所以要出来赚。
姜柏晃晃啤酒罐子,仅剩的一点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