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6 / 14)
最后,所以糸师冴不知道灌肠是这么难堪的事。
现在不是说“你以为我是谁”、“你是在小看我”的时候。被同性的性器插入,我会变成什么样?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他害怕了起来,天道和辉落在他面颊上的亲吻也无法缓解未知的恐惧。
上次的一切是由和辉主导的,他被迫沉浸在陌生的快感里,被逼着哭出来。
这次看似和辉将选择权递到他面前,实际也并没有给他留退路,特别是今天才带他见过父母。
“肚子痛得厉害吗?”天道和辉看出糸师冴面色不对,“忍不住就排掉吧,我也试过,是奇怪又难受。”
“你说,”糸师冴的声音很轻,“你试过什么?”灌肠吗?为什么?和谁?
“我是想让冴快乐,不是施加痛苦。”天道和辉取过热毛巾搭在糸师冴的小腹上,“这样会舒服一点。我自己试过才知道轻重,就能避免伤到你。”
“冴不知道的、做不到的事由我来完成。”天道和辉跪在恋人面前,“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谢谢你为我做到这一步。”
糸师冴趴在被子上,把脸埋在枕头里,拒绝天道和辉把他翻过来。
在穴内搅动的手指撤出,取而代之的是恋人等待已久的性器,糸师冴没能直接感受到肠壁褶皱被推平的感觉,因中间隔着一层微凉的薄膜又有充分的润滑和充足的扩张,被进入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的煎熬。
“冴,你还好吗?”全部进入后,天道和辉没敢动,他低头观察了一下两人连接处,入口因主人紧张的情绪,痉挛收缩后又被强制放松。
“我没事。”糸师冴明白之前的不愉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内心的抗拒远大于身体的不适,甚至身体根本没有多少不适,他刚被抚慰过的性器因插入再次勃起,在天道和辉反复刺激他的敏感点时,带动他的身体在被子上摩擦。
天道和辉察觉到突然紧缩吮吸的穴肉是糸师冴被刺激到射精了,他也跟着释放了出来。
退出去后,他把用过的套子打结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试图把糸师冴从枕头里挖出来,这次倒没有被拒绝。
糸师冴的鬓发都是湿的,很难说是因为热的,亦或是紧张。糸师冴抚上天道和辉的脸,而后摸索着停留在他的后颈上,又搭上另一只手,微微用力,环着天道和辉的颈肩和他接吻。
糸师冴用双腿圈住天道和辉的腰,眼里闪着微光,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想看着你的脸再做一次。”
糸师冴不再压抑自己,彻底打开身体欢迎天道和辉的进入,粗暴或是温柔,他全部接纳,喜欢被触碰的地方直接送到恋人手中。
取悦我吧,为我献上你的一切。
一起在爱与欲中沉沦。
因着天道和辉两次都戴了套,对糸师冴而言,事后的清理很简单,他裹着床单屈膝坐在地毯上看着天道和辉更换床上用品,拿起手边放着的温水喝了几口。
天道和辉忙完,走到糸师冴身边坐了下来,“晚上想吃什么?”
“我能吃什么?”糸师冴反问,还不等天道和辉回答,他又接着问,“你猜我现在想吃什么?”
“炸薯条应该不行吧。”天道和辉瞬间就想起了之前去游乐园的事,糸师冴的饮食一向克制,那次看他吃薯条,着实给天道和辉带来不小的震撼。
“……随你。”糸师冴心情瞬间变坏,他扔掉床单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要是不好吃下辈子你都别做了。”
天道和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场宴会上,他扭头看向厅宴立牌和标识,这是一场婚宴,御影玲王的。
只是玲王却不是他认识的少年模样,他也不认识站在玲王旁边的人。
他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
好在御影家家大业大,御影家未来家主的婚宴更是大场面,彼此不认识很正常,更何况他身处厅内,来来往往的服务生看一眼他的脸和穿着,虽然觉得他一个人站着有点奇怪,却只以为是参宴的宾客。
他和玲王之所以会是朋友,是因为两家是几代世交,如果这个世界有自己存在的痕迹,天道夫妻一定会出席玲王的婚宴。天道和辉现在的视力还很好,他站在角落里,远远就看到了坐在主桌旁的父母,以及坐在他们身边,与父亲发色一致的少女。旁边看起来没有留给他的位置。
他想起来了,自己是准备自杀的。
天道和辉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大屏幕开始播放御影玲王和他伴侣从初遇到迈入婚姻殿堂的剪辑,期间不可避免有代表日本出战取得大力神杯的片段。他想,足球真的很迷人,连玲王也被吸引了。
他在片段中看见了冴和凛的出场,这对兄弟完成了当初的梦想,成为了世界第一,只是看冴的球衣,却好像不是前锋。
这时,玲王的队友上台致辞,是一个叫洁世一的人,和辉没有听说过,只是顺着对方上台前的位置,找到了糸师兄弟,在设想中,两人应该还是那张冷脸。
天道和辉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世界,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比刚才费力了许多,他想起来自己过了吃药的点。
婚礼主角双方的父母是最后致辞的,此时屏幕上播放的是两人成长的合集,他紧紧盯着屏幕没敢眨眼——自己和玲王的合影一闪而过。
糸师冴对参加队友的婚宴没什么兴趣,只是横竖要随礼,加上闲在家中也无事,便和凛一起来了。兄弟二人的关系从共同取得冠军后便缓和不少。
托心理医生的福,他在天道和辉死后学会了如何转移注意力不再想起对方,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连凛也不知道。年少时恋人的死亡带给他更多的是学会遗忘,以及……无法再爱上别人。
“是和辉哥……”同样注视着屏幕,冴突然听见凛的小声低语,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
如果——自己能得到一个答案。
糸师冴站了起来,身后椅子来不及撤开,在会场的地上摩擦出非常刺耳的声音,虽然不至于闹得全场都听见,但那些人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他瞥了一眼主桌旁写有天道标识的身份牌,因为一直在刻意回避,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御影玲王也认识天道和辉,两家关系还很紧密。
“我是糸师冴,我想知道天道和辉的死因。”这话在御影玲王的婚宴上被问出来,于情于理,糸师冴都觉得自己疯了,可他等了那么多年。
比宾客更震惊的是御影玲王,同队好几年,他从未听说过糸师冴认识自己自杀的幼驯染,还是突然在自己的婚宴上问起对方死因。
“那个叫冴的孩子……”玲王听见台下和辉母亲的声音,“好像是和辉当时的恋人。”
这边尚未得到答案,不远处又有了骚动,作为主人的玲王更快一步赶到,看见侧倒在地上胸廓起伏微弱、唇色发绀的紫灰色半长发少年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双目所见。
如果他是和辉……
玲王确认了少年右眼角下的泪痣,接过旁人递来的抢救仪器,找出呼吸面罩盖在少年脸上以稍快与正常的速度挤压了几次球囊。
“糸师冴,你的答案。”
糸师冴的婚戒不见了。
不是天道和辉第一次求婚时自制的海上飞鸟衔珠开口戒,不是他应召为日本赢得世界杯,经过层层上报才被允许、为了在赛场上回应求婚准备的镶有鸽血红宝石的那枚,也不是两人婚礼上戴的主石为蓝宝石、戒臂含锁链元素的那对。
以上那些都在日本的家里,如果说自己左手无名指戴过的都可以被称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