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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江家那土包子嘛,长得黑不溜秋的,要不是这里有灯,我都看不见你。”
江家是不能轻易招惹,但江寻就不同了,季鸣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态度嚣张至极。
这些话听多了,江寻也不恼。
他瞅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季云添,这才将目光转向季鸣,抱着胳膊慢悠悠道:“那你可真是眉毛底下挂俩蛋,光会眨眼不会看啊。”
语气轻飘飘的,但能气死人。
阴阳怪气的一把好手。
季鸣的脸色立刻就黑了,这土包子哪来那么大底气敢跟他叫板。
“怎么,你想多管闲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你他妈是不是找死?!”
江寻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季鸣的体格,就他这小弱鸡的身板,肯定是打不过的。
“怎么?不敢说话了?刚才不是很硬气?”
“就你这乡巴佬,飞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
江寻语气依旧轻飘飘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反弹。”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回乡下种地去吧土包子!”
江寻:“反弹。”
“草,你再反弹一个试试?!”
江寻:“反弹。”
“……”季鸣的脸色都快绿了,他低声骂了句脏话,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就要跟江寻动手。
江寻突然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前方,微微眯着眼眸,小声嘀咕了句:“那不是季董吗?”
他演得实在太好,季鸣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去。
江寻抓准时机,迅速上前两步,抬脚快准狠地往季鸣的屁股上狠狠踹去。
走你!
季鸣触不及防,惊慌地叫了一声,随后扑通掉进了喷泉水池里,仰着面跟乌龟似的扑腾了一番。
江寻赶紧弯腰扶着季云添的胳膊,别看季云添长得瘦,但高,体重也不轻,他费劲地将人扶着坐进轮椅,然后推着轮椅一溜烟跑没影了。
要不跑快点儿,待会儿季鸣追上来,他可打不过。
灯光不亮,所以他也没看见对面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将刚才那一幕都看在眼里。
高大的身影几乎与浓稠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指间夹着的燃到一半的香烟亮起一簇光点。
“妈的!”
季鸣浑身湿漉漉地冲水池里出来,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刚追上去几步,就看到旁边走过来一人。
他一个急刹车停下来,脸上挤出一抹奉承的笑,“傅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什么人得罪不起,季鸣心里有数。
傅晏礼垂在身侧的修长指间夹着烟,也不吸,任由它慢慢燃着,直到烟灰被风吹得簌簌飘落下来。
片刻,他才回答:“透透气。”
季鸣了然地点点头,心里还惦记着找江寻报仇,“这样啊,那你慢慢透气,我就先走了。”
他刚要迈步,傅晏礼又启唇,声线平淡:“季董刚才找你。”
季鸣愣了一下,随后又讪笑着点点头,客气地跟傅晏礼说谢谢,“那行……那我现在就找我爸去。”
他娘的,这回算那乡巴佬走运,这笔帐他记下了。
傅晏礼看着季鸣走远,淡淡收回视线,指间的烟已经快燃尽了,他将烟蒂摁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另一边,江寻推着季云添躲进了无人的楼梯间,趴在门缝那儿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季鸣追过来,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六六六:【叮——恭喜宿主完成随机任务,五百积分已到账。】
得了奖励,江寻心情愉悦地转过身去,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季云添。
楼道里灯光不暗,他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很瘦,皮肤透露着一种病态的苍白,跟江寻这黑麦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作为原著的攻二,长相自然是不差的,五官精致又漂亮,明明脸色很苍白,那两瓣唇却像染上了玫瑰花汁一样。
明明坐着轮椅,刚才还被同父异母的哥哥了羞辱一番,但他并没有丝毫狼狈,整个人的气质优雅又矜贵。
像……西方的吸血鬼。
当然,江寻是不会被眼前的美色所迷惑的,但这种变态法制咖也不能随便得罪,要不然哪天就被嘎了。
他面露关怀之色,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闻言,季云添抬眸看向对面的江寻,嘴角微微扬起,冲他友好地笑着:“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江寻被他这一笑,搞得心里毛毛的,生怕季云添下一秒就掏出刀子把他给嘎了。
他把视线移到季云添的肩膀上,“那什么,你肩膀上有东西。”
季云添扭头看过去,像是一只蝴蝶,停在他的肩膀上,通身是浅绿色的,大概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长得挺漂亮。
大概是在顶楼花园里飞过来的。
江寻看着季云添把手伸过去,小家伙就停留在他的掌心里。
他安静欣赏了一会儿,仰头看向江寻,眨了眨眼睛,笑着问:“很漂亮,对吧?”
江寻赞同地点点头。
紧接着,他就看到季云添指尖捏住了小家伙的翅膀,两手用力一扯,两边的翅膀就轻易断开。
真残忍。
季云添把手里的残肢扔掉,又仰头看向江寻,一双浅褐色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天真。
“这么漂亮的蝴蝶,就该让它停留在最美的时候,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