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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暗自松了一口气,如小学生一般立正站在原地,欢快地挥了挥手:“那舅舅,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傅晏礼看了他一眼,随后弯腰上车。
直到那辆车驶远,江寻这才撒腿往咖啡厅的方向跑。
车上,傅晏礼从后视镜收回视线,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阖上眼睛闭目养神。
脑海中浮现上次在宴会的顶楼花园看到的那一幕,还有刚才……
外甥的小订婚对象和季家的小公子,关系不简单。
上回是帮人,这回是直接把人踹地上。
傅晏礼漫不经心地想着,那小辈在他面前倒是表现得乖巧。
很会卖乖。
—
咖啡店里,趁着没有客人的时候,江寻正试图在林简面前造谣。
“林简,你是怎么认识季云添的啊?”
林简目前跟江寻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没什么心眼子,实话实说:
“我妈妈在我八岁那年在季家当过保姆,暑假的时候,我在季家住过两个月。”
“那时候我总是看到季云添一个人待着,也没人愿意跟他玩,他哥哥还总是欺负他,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就主动找他说话,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后来我会老家念书去了,都没有再见过他。”
“谁知道就在上个星期,我在街上发宣传单的时候偶然遇见了他,他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江寻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哪有什么偶然,分明是蓄谋已久,季云添可一直惦记着幼时的白月光,怕是早就派人跟踪过林简了。
江寻怜爱地看着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清澈愚蠢的林简,轻咳一声,眼珠子随着心思一转。
开始疯狂诋毁造谣。
“林简,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啊?什么?”
“上次在宴会上,我确实见过季云添,当时他被他哥欺负,我看不过去,就好心帮了他。”
“谁知道他非但没有感谢我,还恩将仇报,把我关进小黑屋里还放毒蛇咬我,幸亏我逃了出来,不然你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林简目露惊愕之色,“可……可是季云添明明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啊。”
“你们都有十年没见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江寻继续发力:“季云添心理早就扭曲了。”
“不仅如此,他还虐待小动物,折断蝴蝶翅膀,残忍虐杀小猫小狗,可怕得很。”
江寻声情并茂地说着,煞有其事。
不过他这话也真假掺半,并非全是瞎诌。
林简没有丝毫怀疑,惊慌失措又惶恐,对季云添的好感荡然无存。
“他怎么能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太可怕了!”
江寻:“所以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儿好,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我真的很担心你。”
林简:“嗯,江寻你真好。”
江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当然对你好。”
谈什么怜爱,搞事业才是正事,男人都靠不住的。
江寻怜爱地摸摸林简的脑袋,语气里透露着老父亲似的温柔:“崽,要是以后再有谁刻意接近你,你千万别相信,他们都是馋你身子。”
林简乖乖点头:“嗯,我知道了。”
突然,似有感应一般,江寻突然扭头往身后看去,就对上了褚星野那张英俊但阴沉的臭脸。
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江寻还没说话,林简就躲到了江寻身后,说话的语气里隐隐有几分嫌弃,“褚星野,你怎么又来了?”
褚星野的脸更黑了。
恰好这时候有客人进来,江寻赶紧把林简打发走,“林简,你先去给客人点单。”
等林简走远了,褚星野才死死地瞪着江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黑蛋子,你以前就是这么跟林简造谣我的?”
卧龙与凤雏
江寻睁着那双无辜的狗狗眼,茫然地看着褚星野。
“星野哥哥你说什么呢,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造谣你呢?”
“我不会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那多不好。”
褚星野双手抄兜,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不少的男生,冷笑一声:“那刚才造谣季云添的又是谁?”
江寻摇了摇头,满眼写着无辜,“那不是造谣,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查一下。”
江寻的神态语气太具有迷惑性,褚星野一时之间又不是那么确定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狐疑道:“他真的把你关起来放蛇咬你?”
“真的。”江寻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这回不是装的,“我……我当时害怕极了。”
看着江寻这可怜的模样,褚星野的脸色变了又变,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妈的在他面前装什么柔软可怜,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
褚星野骂骂咧咧离开了。
连自己来这儿的目的都忘了。
季云添是吧,平时看着病怏怏的,居然这么变态敢做出那种事情,还欺负小黑蛋子……
妈的,江寻被欺负关他屁事。
褚星野更生气了,都怪那坐轮椅的病秧子,迟早有一天得找他算账!
看着褚星野离开的背影,江寻这回是真茫然了,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好骗?
他在心里喟叹一声,卧龙和凤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