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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主动靠过来的。
男人成熟英隽的缓缓舒展,染上几分霁色。
褚星野开车开到一半,无意中看到后视镜里的画面,瞳孔猛地震颤,险些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草,江寻怎么会靠着他舅舅肩膀?
睡着了还不忘跟他舅舅套近乎?
关键是他舅舅没有推开江寻,还真让人靠了?
褚星野的脑子嗡嗡的,开始怀疑人生,好不容易消化了事实,他又开始酸了。
妈的,舅舅都没有对他这么好,到底谁才是亲外甥?
褚少爷很不服气地在心里嘁了一声,江寻有什么好的?
他又往后视镜看了眼,嘴上嘟嘟囔囔:“舅舅,您别惯着那小黑蛋子,小心他蹬鼻子上脸。”
傅晏礼在后视镜里跟外甥对视,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专心开车。”
褚星野闷闷地哦了一声,收回视线。
不看了,闹心。
车里再次陷入安静。
不知不觉中,睡梦中的江寻忽然又有了动作,这回是抱住了傅晏礼的胳膊,脑袋又无意识地在肩膀上蹭了蹭。
呼吸之间喷洒而出的温热气息,半数洒在男人的肩颈处。
傅晏礼靠着座椅,微阖眼眸,面上神态没什么变化,那性感的喉结却是无声地攒动了一下。
浓雾一般的眼眸遮挡住深处流动的情绪。
汽车又安稳地行驶了十几分钟,前面开车的褚星野忽然在前方的一个红绿灯前猛地刹车停下。
由于惯性的影响,车里的人都跟着往前倾了一下。
这么一折腾,原本熟睡中的江寻突然就醒了过来,刚睁开的眼睛里都是茫然。
当看到他如今靠在谁的肩膀上,抱着谁的胳膊后,茫然瞬间变成了惊愕。
而傅晏礼则安稳地坐着,正在闭目养神,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举动。
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江寻猛地松开手,同时往角落里缩。
傅晏礼不是在前面开车吗?什么时候和褚星野换位置了?
前排的褚星野在心里哧了一声,语气里藏不住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不好意思,刹车刹猛了。”
江寻没功夫搭理褚星野,他用力搓着自己的脸蛋,心想他一定还没睡醒。
然而下一秒,把脸蛋搓得变形的江寻就跟刚睁开眼睛的傅晏礼对上了视线。
“……”
江寻缓缓放下了手,因为底气不足,小小声地解释:“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不是故意靠在您身上的……”
傅晏礼不跟小辈计较,很大度:“无妨。”
随后他看向前排开车的外甥,淡声道:“星野,开车开稳点。”
褚星野垮着脸,“知道了。”
绿灯亮起,褚星野怨气冲天地继续开车。
车厢里很安静,气氛一度陷入谜之尴尬,当然,只是江寻单方面的尴尬。
日理万机的傅总大概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江寻缩在角落里,背对着傅晏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车窗,脑袋跟钓鱼似的一点一点的,即使再困,也硬撑着不敢睡过去。
幸好离公寓也不远了,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公寓负层的地下停车场。
一行三人回到公寓,各自休息。
帮舅舅保守秘密
转眼来到十一月,天气越来越冷,大街上来往行人都换上了厚衣服。
江寻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他每天都坚持抹药,并没有留下伤疤。
美白身体乳和各种面膜护肤品也坚持每天用,皮肤确实有了些许改善,没有以前那么粗糙了。
至于肤色,如果刚开始是黑麦色的话,现在已经逐渐变成了浅麦色,距离如牛奶一般光滑白皙,还差一段距离,不过江寻已经很满意了。
今天周六,要去咖啡厅兼职。
刚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上班快迟到了,江寻急匆匆地换好衣服,刚走出房门,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
他从衣兜里抓了两颗巧克力放在柜子上,而后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弯腰对着旁边摆放着的傅晏礼送的那块名贵腕表拜了拜。
大佬今天也有保佑他早日完成任务。
完事。
江寻呼出一口气,抓起巧克力撕开包装,边塞进嘴里边往外面走去。
结果刚一转身,就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房间门口的傅晏礼对上了视线。
“……”
江寻心里一突,嘴里的巧克力差点儿掉下去。
刚刚大佬都看到了?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傅晏礼双手抄兜,一双裹着浓雾般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对面的人,薄唇缓缓张合,“我视力不好。”
江寻:“……”
多善解人意呐,还不如不开这个口呢。
真棒棒,又是想死的一天。
江寻讪讪地笑了笑,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另外一颗巧克力递过去,很没底气:“舅舅……您吃吗?”
傅晏礼伸手接过,磁性的声线里裹挟着几分意味深长:“给我的,当然要吃。”
江寻只得干笑两下,目光躲闪着移开视线,随后脚步匆匆走出来,关上房门。
他就说不要跟傅晏礼走得太近,在这人面前总有种底裤都被看穿的感觉。
所以江寻这段时间都尽量躲着对方,一个上学,一个上班,上班的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刻意躲着倒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